第六十八章 中邪
這是一間頗具書香氣息的房間,
屋子里掛著一幅幅好看的字畫。
方想很納悶,這是什么地方?
他往里走去,書房?
他看到里面擺著的書桌前,
正端坐著一個穿著粉紅色外套的小女孩。
方想好奇地走過去,想知道她是誰。
靠近一看,小女孩手里正拿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瘦小白凈的小男孩。
這不是自己嗎?
方想猛然一驚:“你,你是誰?”
小女孩抬起頭來,她的模樣和長相都變了。
這哪是小女孩,分明就是穿著卡通圖案睡衣的許宛桃。
……
“呼!”
方想猛地坐起身來,古香古色的書房不見了,
小女孩也不見了。
他正躺在自己房間里的地鋪上。
許宛桃不見了,旁邊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我怎么睡著了?”
方想有些納悶,
當(dāng)時聽完許宛桃的話,
他似乎就感覺到了睡意,
之后,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睡覺并不是重點。
“問題是,我怎么做夢了?”
他撓了撓頭,自從變成僵尸以后,
方想可從未做過夢。
他起身,整理整理,把地鋪收了起來。
方想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亮了。
“爸?!?p> “日曬三竿了,你才起來?!?p> 他剛好看到父親坐在院子里,
維修著家里一些瘸腿的桌椅。
“睡過了,媽呢?”
方想東瞅瞅,西看看。
“別找了,你媽跟宛桃出門了?!?p> “哦,我說一大早怎么沒人影了,她們干什么去了?”
“你梁子伯伯還記得不?”
“嗯,知道。”
方想點了點頭。
“他家的嬸子癲癇犯了,到現(xiàn)在都沒醒,過去看看?!?p> “哦,我媽去不就行了?干嘛帶許宛桃?!?p> “嘿,學(xué)會護(hù)媳婦了?!?p> “哪有?!?p> 方想尷尬地翻了個白眼。
“嘖!”
他老爹咋了一聲,把手里的工具放下,站了起來,
笑瞇瞇地湊到方想面前:“昨晚怎么樣?”
“什么?”
方想臉上一紅,老爹也太不正經(jīng)了。
“裝什么裝,臭小子!搞定了不?我跟你媽可都等著抱孫子呢!”
“咳咳,還沒結(jié)婚呢,你別亂說?!?p> “你倆都住一屋了,干材烈火也燒不起來?你小子是不是爺們?”
“那啥,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方想扭頭就往外走,
聊不下去了,這糟老頭子,壞滴很!
“臭小子,吃了早飯再出去?!?p> “不用了,我不餓?!?p> 方想可不想再待下去了,誰知道老爹還會問點啥。
……
這是一處巨大的墳場,從入口進(jìn),要走一個多小時,才能走到頭。
整座墳場中心,有一圓井,井里就是北僵張氏家族所在。
圓井往下一百丈大約就到底了,從這里開始,四通八達(dá),里面就像一座巨大的地下城。
此時在一座古堡般城樓二層的某間屋子里,正站著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
要是方想見了,一定能認(rèn)出他們,這些家伙就是前一陣子,跟著張日天去方想宿舍找事的那群僵尸。
他們在,張日天自然就在,騷包男也在。
“吸,呼!”
張日天坐在太師椅上,猛吸了一口煙,低聲問道:“你確定嗎?”
騷包男猛然點頭:“確定,非常確定,這消息是我從刑家打聽來的?!?p> “刑家,他們又從哪知道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p> 騷包男搖了搖頭。
“嗯,”張日天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手一揮:“既然許家不留她了,我發(fā)發(fā)善心,收留她!”
“天哥,你現(xiàn)在娶她回來,還有什么價值?”
“娶她?哼,誰說我要娶她!”張日天臉上閃過一抹陰毒:“老子要把她弄回來,當(dāng)寵物一樣養(yǎng)起來!”
咯嘣咯嘣,他攥得拳頭直響,腦海中浮現(xiàn)出之前被許宛桃羞辱的情景。
天道有輪回!
臭婊子!這次我全都還給你!
……
方想從家里的胡同走出來,
剛好看到村里的大爺大媽們。
他們就跟開會一樣,
坐在一起,圍成圈,嘰嘰喳喳能聊一天。
“你們聽說沒,梁子家的女人,癲癇犯了?!?p> “是啊,口吐白沫,那樣子太嚇人了?!?p> “正常情況,也該醒了,可昨天醫(yī)生來過,用了藥,也沒好,一直昏迷著?!?p> “不好說,該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誰知道,她前幾天往后山溝的老墳去了。”
“那地方可去不得?!?p> “是,聽說以前有人往老墳去,結(jié)果半路就失蹤了?!?p> “邪乎?!?p> “聽說她是給梁子找治咳嗽的草藥。”
“那也去不得?!?p> “嗯,是個好女人。”
“是啊,就是命不好。”
方想站在旁邊把該聽的都聽了,大概明白了一些。
要說以前,他肯定覺得這些人封建迷信,胡說八道。
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以后,他再去想之前關(guān)于老墳的傳說,心里也覺得那里挺邪門的。
“小想子,回來啦?!?p> 這時候,圍著的老頭才注意到他站在旁邊。
“哎,三爺爺好,六姥姥,五老嬸子,三老姑,七老姑,八老姨,你們都在這呢。”
“哎,真沒想到,你小子現(xiàn)在出息了!”
“是啊,那媳婦水靈??!”
“我們家虎子就沒這福氣?!?p> 呵呵,你家虎子想娶,我讓給他,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自己娶個僵尸。
他們也不管方想聽沒聽,那嘴真是叭叭叭問個不停,絲毫停不下來。
趁他們沒注意,方想逃也似的溜走了。
“呼!”
他吐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滿臉的無奈。
方想在村子里溜達(dá)著,倒是見到不少長輩,同齡或者稍微年長者的,基本都不在村子里,他們大多外出務(wù)工了。
走著走著,方想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梁子伯伯家院子這邊。
門口不少人正探著腦袋往里面看,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方想走了過來,大家也沒注意到他,他往里面看去,剛好看到趴在地上的啃草的梁子家的大娘。
“唔唔唔!”
她撅著屁股,四肢朝地,趴在那一邊拱,一邊咧著嘴咬食著地上喂牲口的干草,臉上全是土,已經(jīng)看不出長相來了。
“她干嘛呢?”
門口也有跟方想一樣剛圍過來的,他們不太了解情況。
“啃草,前面癲癇,剛好一些,就開始啃草了?!?p> “癲癇跟啃草有啥關(guān)系?”
“誰知道,估計是中邪了?!?p> 有人指著院子里站著圍觀的那些人,其中就有滿臉無奈,耷拉著雙手駝背站著的梁子,他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一張方臉,挺憨厚的模樣。
“怎么沒人攔著?”
“攔?誰靠近咬誰!你看梁子的手,差點被咬爛了?!?p> 方想皺了皺眉,看向梁子的手,確實有一道血痕,傷口很深。
院子里的人群中,他也看到了挽著自己母親的許宛桃。
“不對勁啊,你們快看!”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方想也隨著看了過去,他突然推開堵著門口的人,猛地朝里面跑去。
“媽,許宛桃,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