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赫已無大礙,揮手阻斷了這黑蓮的靈力。
站起身,默念凈身決,玄色衣袍下擺帶起的灰塵立馬干凈如新。
“你叫什么名字?!卑缀湛聪蛏羁訉γ娴纳倌昀伞R院罂偛荒芎谏徍谏彽慕邪?。
那前面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正視白赫道:“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叫什么,不去君主給我取個名字吧?!?p> 白赫打量了一下這少年:“你可確定以后就化形成男身?”
那少年點點:“嗯?!?p> 白赫想了下道:“你乃黑蓮所化,便擇花姓,不如便叫。。。”
“不,我要隨君主姓白?!蹦巧倌甏驍嗔税缀盏脑?,這對整個魔界來說,都是大逆不道的事,堂堂魔君的話,誰敢隨意打斷。
白赫皺了下眉,這少年初出茅廬,膽子可不小。
“好,那本君便賜你白姓。單名一個折,你看如何?”
白赫隨后笑了笑,接著道:“取自左傳的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話落,白赫轉(zhuǎn)身離去,只聽身后那少年的聲音遠遠傳來:“白折這名,甚好?!?p> 白赫給這白折安排到了魔宮的一處偏殿鳳棲殿,本來不叫鳳棲殿,只是專為這白折而改。
鳳棲殿,鳳棲梧桐。
鳳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
桐引鳳空對月,鳳棲梧桐相見歡!
這白折每日里也不見出門,整天在鳳棲殿修煉。
外人只知道魔界有人生而為魔,卻不知那是何人。
圍在魔宮結(jié)界外的人久等不見人,便也慢慢散去了。
此事雖說稀奇,七界之內(nèi)外也甚是少見,但是這多么人都圍在魔宮大門口,人家攔著也不讓進,待長了也甚是覺得丟人,于是慢慢便沒人了。
南木少卿等人經(jīng)過魔醫(yī)堂的一番醫(yī)治,也陸續(xù)回了各自的宮殿,自行調(diào)息去了。
黑蓮池內(nèi),一地枯萎的黑蓮花早已沒了生息,還中中間那處巨大深坑,看著甚是難看。于是李文庭侍衛(wèi)長便想命人將這黑蓮池給填了。
誰知接到白折的消息,要將這黑蓮池繼續(xù)種上黑蓮花,并放入紅鯉魚養(yǎng)著。
眾人也只能聽命,繼續(xù)將這黑蓮池種上了滿次黑蓮。
不過短時間內(nèi),這池黑蓮都無法開放了。
只有一些紅色的鯉魚在其中穿來穿去,也別有一番風(fēng)景。
原起自然也是知道宇宙洪荒的淬煉降臨了魔宮之內(nèi),而此時的他定是沒空前去一看的。
他正在冥界三生石處不遠的地方,看著那瑩瑩淡光流轉(zhuǎn)的三生石前,有個白色身影在那刻著什么。
想改姻緣?
原起嘴角泛起冷戰(zhàn),這姻緣豈是那么容易改的?
那白色身影刻了好一會,頹廢的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但見遠處那人好似天界上神原起戰(zhàn)神。
于是走過去行禮道:“原起戰(zhàn)神,來此可有何事?”
原來是子書。
原起垂眸,見子書手上握著的匕首有點眼熟,回想那日來將白芷帶走時,好像見過的就是這把匕首,當(dāng)時那白芷說什么來著?
“只不過想將子書的名字和我白芷的刻在一起罷了?!?p> 都說殺人不如誅心,不能殺了那白芷,那便誅她的心好了。
那日白芷被被自己帶走,誅心?誅的到底是誰的心?
若不是最后白芷的那滴淚滴到自己的手背上,驚了自己,這白芷怕早已被自己掐死了。
雖說是沖動了點,但那白芷的性子也實在不討人喜。
算是給她個教訓(xùn)吧。
就算他是一界公主,在這個強者為尊的洪荒宇宙內(nèi),實力才是王道。
如今,那白芷在混沌之地也不知如何。
當(dāng)時本就是想將她帶到那混沌之地,雖說里面有不少精怪,還有一上古魔獸在那里被封印。想來,也是沒什么危險的。
那次加固封印之時,混沌之地已被徹底清洗了一遍,兇獸窮奇要打破封印之前,七界之內(nèi)外頃刻便知。
就算有危險,也是有時間救她的。
再說,救不救還不一定。
她那性子,也是該好好磨礪一下。
見子書走近,原起道:“不過是來看看判官大人有沒有在生死簿上找到蕓苔仙子的名字,上次進輪回道前,本尊交于你的那玉佩上蕓苔仙子的氣息可有用?”
子書伸手,一枚精致的玉佩現(xiàn)于掌心。
“并無發(fā)現(xiàn)!?!?p> 子書將玉佩遞給了原起接著道:“原起戰(zhàn)神,你已經(jīng)尋遍了四海八荒所有的地方,都未曾尋到那蕓苔仙子,如今我也查了生死簿,上面并無她名字,想必,定是還有漏掉的地方?!?p> 原起拿著通體碧綠的玉佩,放在眼前仔細端詳,額頭那好看的雙眉不自覺并皺在了一起。
蕓苔,你到底在哪?
還有哪里是我沒尋到的?
你為何不來尋我?
有何事不能與我一同面對?
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掌管人間罪惡的十八層地獄,凡間生死的六道輪回處,還未曾去。那里皆是肉體凡胎,蕓苔乃是一介仙身,豈會去那些地方?!?p> 原起將玉佩收進虛空,眼神縹緲,抬頭,望向那熒光流繞的三生石處:“子書可有心上人?”
子書沉思了下,突然就想到了那抹紅色身影。
“這位小公子,你長得如此好看,可有婚配?若沒有,不如我娶了你吧?!?p> “那子書這枚令牌便算作是許我的定情信物罷?!?p> “來日方長,你遲早會是我魔界駙馬?!?p> 子書想到此,不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復(fù)又想到那日白芷隨原起離開時,她那頭也不回的身姿,和那句決絕的話。
“本公主名喚白芷?!?p> 子書不禁眉頭緊鎖。
是啊,她本是一界公主,而自己只是一介判官,于她,本來就是奢望。
子書自嘲的一笑:“或許有吧?!?p> 她曾說,你遲早會是我魔界駙馬。
“可是那魔界白芷公主?”
原起探究的看向子書:“若是白芷公主,本尊勸判官大人還是斷了這念想,白芷公主她。。。早已被他人斬斷了情絲,情之一事對她而言。。。。。?!?p> 原起不再多言,后面想說什么,子書自然會知道。
子書震驚的看向原起,原起表情自然,不像說謊。
是啊,他本就沒有說謊的必要。
白芷居然早已斷了情絲。
子書又想起了之前的種種,原來,白芷所說的一切,在自己看來是承諾,而在她看來,確是個玩笑。
她說,你遲早會是我魔界駙馬。
呵。
好一個駙馬。
子書伸手,匕首被他握在手上。
那日,原起將白芷帶走后,自己便將白芷丟在一旁,棄之不要的匕首撿了起來,還還想著如她一般,將自己的名字刻在在身旁。
如今想來,甚是可笑。
子書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只當(dāng)是自己做了一場無謂的夢吧。
一揚手,匕首飛出,刺進了三生石旁的草地上,只露出一截幾乎看不見的暗黑色的柄,那柄被青青綠草所掩蓋,一眼望去,倒輕易不可尋。
“若無事,子書先告辭了,原起戰(zhàn)神自便?!?p> 話落,子書不再多留,轉(zhuǎn)身離去,那白色背影竟顯得如此孤寂。
原起看著子書那落寞的背影,遂想到了蕓苔,暗道:“蕓苔,我再下凡最后一次,你若再不肯與我一同面對,那么也罷,我便再不打擾?!?p> 原起對蕓苔的感情也是說不清道不明,若說非她不可也不是,她是借助自己的血才開的靈智,從而修的仙身,所以自己對她倍感親切。
畢竟自己的血已融進了蕓苔的骨血里,這種親切感,讓那時的自己對蕓苔的暗送秋波毫無抵抗能力。
若是兩人可以在一起,那也妥。
若是不能在一起,那也罷,但是這不辭而別,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宇宙洪荒,六界之內(nèi)外,都沒尋到她人,卻不知她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若有危險,自己定會盡力而為。
而且,似乎是自己下了凡界,那蕓苔才會出現(xiàn)。
所以,再次下凡,算是給二人最后一次機會。
你若當(dāng)真不讓我找到你,那以后,便再也不會尋你了。
原起回了天界,便直接去了月老的紅塵殿,也不管那些個圍著月老討要紅線的各大小仙。
廢話不多說,直接丟給月老一句:“我過幾日要去凡界,你看著寫?!?p> 說完就走出了紅塵殿。
那些個大小仙子剛醞釀好情緒準備給原起行禮。哪知手還沒擺好,那原起戰(zhàn)神就不知去向了。
月老揉著太陽穴,嚷嚷著:“這原起戰(zhàn)神的姻緣簿著實不好寫啊,還不如直接去尋那冥界的判官管用些。我這紅塵殿管的是凡間姻緣。這上神跑來湊什么熱鬧。”
這月老皺著眉搖著頭直嘆氣。
剛從凡間升上來的小仙不懂。湊到月老很少問道:“月老。你給天界之人寫個姻緣簿也可行,怎的看你如此不情愿?”
這月老直接敲了一下這小仙的腦袋道:“你以為你們這這個神仙的姻緣簿是這么好寫的么。你可知這原起戰(zhàn)神可是早已修成了神,給他寫個薄子是沒問題,關(guān)鍵是,他前兩次我給她寫的好好的,他轉(zhuǎn)身就被人給打上來了,這不是敗壞我名聲么?!?p> 又一小仙湊過來道:“月老,小仙我看這戰(zhàn)神的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你是怕他記恨上你吧。”
這話說的,氣的月老過來就踢了他一腳:“說什么大實話呢,啊,竟瞎說大實話?!?p> 哎,月老甚是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