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也罷,先將眼前之事處理妥當吧,以免給自己招來麻煩。
“起來吧,本尊送你回去?!痹鹄渲槪Z氣雖然溫和,但是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冷冽的氣息著實讓君姚望而生畏。
又要耽擱不少時日,就怕遲則生變。
原起喚出斷情劍,斷情劍懸空停在身前。劍身變大,發(fā)出來銀色的光芒。
原起飛到劍身上站定,對著下空的君姚道:“上來?!?p> 君姚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飛到了劍身上,在原起的身后站好。
剛站好,原起也不多耽擱,直接御劍而行,嚇得身后的君姚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跌落下來,尖叫一聲,一把抱住了原起,保持了平衡。
原起皺眉,絲毫不給面子的喝道:“放手?!?p> 君姚弱弱的道:“師傅,徒兒怕?!?p> “在不放手,本尊便將你丟下去?!?p> 眼前的男子聲音極其清冷,卻讓人絲毫不懷疑他此時說的話,君姚小心的移開了環(huán)抱原起腰間的手,轉(zhuǎn)而拉住了他的衣袖。
斷情劍帶著兩人如流星一般穿過層層疊疊的云朵,向那蓬萊仙島的方向極速飛去。
空中的帶起的風極其的冷,吹的兩人的衣袍和發(fā)絲糾纏在了一起,畫面甚是好看。
只是扯著原起衣袖的手好似有些微微顫抖,那身后女子的牙齒好像也有些微微的打顫,并且牙齒上下交錯的聲音好似還愈來愈大。
原起暗自嘆了口氣,這君姚出生時,夕空曾大擺宴席慶祝了三天三夜,自己也曾去見過這女娃,著實說個修習的好苗子,怎的到如今三千歲了,連個簡單的罡氣護身都不會?
這生來就是蓬萊仙島上神夕空的外孫女,不用修煉就已是小仙之身,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這女娃居悟性這么差?
倒是可惜了這身好底子。
原起道:“引導自身靈氣由內(nèi)而外灌入全身,隨意游走一圈便可護住自己。”
狂風將原起的聲音吹散在空中,那聲音卻如針尖般直刺入君姚耳中,一點沒受狂風所影響。
君姚咬著牙齒艱難的大喊道:“師傅。你有所不知,徒兒從小不知出了何事,無法凝聚任何靈力,只會些簡單的術(shù)法,不足以調(diào)動周身靈力?!?p> 牙齒上下交錯間,像是啞巴剛學會說話般,不太利索的聲音很快被風吹散。
原起無奈,只得一揮手,一股罡氣傳入身后君姚的周身。
回想起來,二千多年前,蓬萊仙島好似是有過一段時間的騷亂。
只聽聞是君姚生父,夕空的女婿來搶人。
只道是人家的家務(wù)事,并未曾多關(guān)注。
“多謝師傅?!?p> 君姚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周身確實不冷了,都說這天界上神原起戰(zhàn)神冷漠無情,性子清冷,如今看著也不像他人所說的那般啊。
君姚道:“師傅可知道我蓬萊島的入口在何處?”
“本尊并未答應(yīng)收你為徒?!?p> 傳聞中,蓬萊仙島的入口有好幾處,并非是法力高深就能進去,蓬萊仙島島主夕空性情古怪,平日里從不和外界有過多接觸,一般情況下。出入口都被幻境所封。
并且整個蓬萊仙島是漂浮在海面上,那夕空一個心血來潮,說不定就將整個島嶼飄到其他地方去了。
這夕空前腳剛走,后腳自己就來了,不可能那么快就將仙島飄走了吧。
可是偏偏他就是這么快。
兩人御劍在空中飛行了三天三夜,中途沒休息過一次,原起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這個空有個仙身卻法力不高的君姚卻早已受不了了。
首先是嚷嚷著要落到地面上休息休息,這個冷冰冰的上神連個眼神都懶得丟給她。
然后又威脅他說,再不下去休息一會自己就要跳下去了。
那原起依然不為所動,氣的君姚差點就真的往下跳,還好沒沖動,哼,冰山一個。
待到了蓬萊仙島上空,斷情劍停穩(wěn),原起正打算飛到海邊站定,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一路上異常呱噪的君姚,不知何時已趴在劍身上睡著了,口水流了一攤到劍身上,看的原起直鄒眉頭。
那手還抓的原起寬大的袖口不放,原起扯了扯,抓的還挺緊。
于是御劍讓劍穩(wěn)妥的停在了海邊空地上,自己施法,以指為劍,斬斷了被君姚抓在手里的那一小塊袖口。
不再管那趴在劍身上呼呼大睡的君姚,原起踏步離開劍身,向蓬萊仙島所在地望去。
之前來過此地,定是不會記錯,可是眼前這除了深藍色的海水和時不時沖過來的海浪外,哪里有蓬萊仙島的半點影子。
雖說可以用幻境蒙蔽眾人眼睛,但是以自己的修為,若是有幻境也是能發(fā)現(xiàn)端倪的。
這空無一物的水面上,很明顯是夕空將這君姚送到了自己戰(zhàn)神府,他自個兒跑回來將蓬萊仙島飄走了。
這意思很明顯,夕空用這空曠的大?;貞?yīng)他:原起,我就是將外孫女教給你了,你也送不回來了,她基本沒什么修為,放在外面必是九死一生,你還是老老實實將她帶回你戰(zhàn)神府吧。
原起負手而立,現(xiàn)在海邊好久,微風佛過,帶起了他的發(fā)絲和衣擺,還有他那無可奈何的嘆息聲。
“師傅,在此做甚?”
君姚坐在劍身上,揉了揉雙眼,口水還沒來得及擦掉,一臉迷糊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原起。
見君姚已醒,原起重新踏回了劍身道:“你可知蓬萊仙島在何處?”
君姚疑惑的搖搖頭道:“徒兒不知,以前從未出過海島?!?p> 原起不再說話,御劍飛上了半空。
這君姚才剛醒,迷迷糊糊的見劍又到了半空,嚇得她趕緊趴下來抱住了原起的雙腳。
原起垂眸,弊了一眼腳上的那雙手,萬分嫌棄的道:“再不放開,本尊便將你丟下去?!?p> 待君姚終于挪開了雙手,原起并立刻御劍向天界飛去。
行至半路,但見佛界之處佛光普照,抬眼望去,那邊竟是一片祥云漂浮。
這是?
佛界大門永生之門已開?
出了何事?
佛界已一萬多年不曾開啟永生之門了,怎么今日倒開了?
幾個流星快速的從四周向佛界飛去,那是魔界君主白赫和冥界幽冥司主幽時,還有仙界紫竹林的音竹仙子和妖界的右護法鳳甲。
這是。。。。。。
魔界長公主白何人要出來了。
原起看了一眼趴在劍身上不敢動彈的君姚,直接御劍轉(zhuǎn)道,向佛界飛去。
佛界。
永生之門幾個金色大字嵌在高高的大門上空閃閃發(fā)光。
大門兩旁有副對聯(lián):得道者得永生,得仁者得眾生。
整個佛界的外圍皆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上,除了這閃閃發(fā)光,刺得眼睛好似睜不開的大門外,一切皆在虛空中,只留聳入云端的建筑頂端的幾個邊邊角角時隱時現(xiàn)。
白赫站定,對著隨后而來的音竹仙子行了個長輩禮到:“竹姨?!?p> 這音竹走近白赫,握住白赫的手,聲音有點顫抖的道:“我在紫竹林隨觀音大士修行了一萬多年不曾出來,赫兒,你可怪竹姨從未去看過你?”
白赫道:“也是赫兒的不是,竟也從未前往紫竹林看望過竹姨?!?p> 觀音大士?
想到觀音大士,白赫內(nèi)心悲痛不已。
隨后幽時趕到,金甲緊隨其后。
四人之間相互客氣的見了禮后,原起領(lǐng)著君姚也到了。
君姚茫然的看了眾人,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扯了扯原起衣袍,小聲的道:“師傅,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們都是何人?”
原起直接就丟給了君姚一個不要多嘴的眼神,嚇得君姚趕緊捂住了嘴巴。
雖不明白這妖界右護法金甲為何而來,只得猜測定是妖王歷辰的旨意吧
此時,金色大門緩緩而開,發(fā)出了刺耳的嗡嗡聲,鐘聲和敲擊的木魚聲混合著念經(jīng)文的聲音透過門縫瞬時傳了出來,聽著雖吵,卻讓聞?wù)邇?nèi)心格外寧靜。
金色的永生之門只開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縫,一道金色從那縫里一閃而出。還未來得及得見里面風光,永生之門隨后禁閉。
出現(xiàn)在佛門前的是一個身穿鎏金色華服的絕美男子,這男子長發(fā)高高束起,發(fā)冠中只用一枚玉簪固定。脖子上掛著一串比普通的大且長的佛珠,垂之腰間的佛珠被那人用手握著。
剛一現(xiàn)身,候在一旁的眾人趕緊施了一禮道:“永生大帝?!?p> 永生大帝微一點頭,算作回應(yīng)。
隨后,對著手上的佛珠說道:“何人,一萬多年了,是該做個了斷了?!?p> 只見其中一顆佛珠緩緩的飛到空中,圍著永生大帝盤旋了一周,隨后在他身前幻作了一身穿鵝黃色衣裙的虛幻身影。
這便是一萬多年前變成佛珠隨永生大帝一道飛升佛界的魔界長公主白何人。
白何人身形虛幻,面色蒼白,不是美的驚人的那種,卻美得讓人過目不忘。
她道:“滄海?!?p> 聲音似有似無,好似被風一吹就散。
蒼白的臉上虛虛幻幻的看不清表情,只感覺她周身都散發(fā)出一種濃濃的憂傷。
她身形不穩(wěn),被幾個上神身上的修為帶出來的靈風吹的飄搖不定,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何人。”
白赫見此情景,立馬上前抱住了搖搖欲墜的白何人,白何人瞬時倒在了他懷里,輕輕喚了聲:“哥哥?!?p> “何人,這一萬多年來,你受苦了?!?p> 白赫是真的心痛,從何人知道情為何物開始,從他見過在凡間歷劫的永生大帝開始,白何人,自己的親妹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在為他受苦。
白何人在白赫懷里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苦,能待在滄海身邊,我從未覺得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