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起終于開口了:“還有一日路程,可還能堅持?”
見前面那高冷得師傅終于開口說話了,君姚直接一把抹掉眼淚鼻涕,帶著哽音道:“師傅,我真得快要跟不上你了,我僅剩得一點靈力都要耗光了,再這樣下去,我一會就得從這里掉到地上,要摔成肉泥了師傅?!?p> 原起想想也是,但是當(dāng)他徒弟哪有那么容易得?
“既然還能再堅持一下,那便繼續(xù)吧?!?p> “師傅?!?p> 身后傳來君姚痛苦得哭音。
原起不理,繼續(xù)前行,君姚只得跟在身后。
“師傅,你太不近人情了?!?p> “都說師傅你殺伐果斷,有勇有謀,風(fēng)度翩翩,一表非凡,依徒兒所見,你就是個小肚雞腸之人,定是想拐著彎罰我之前給你惹了事?!?p> 原起頓住,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隨后回身,一掌擊向正努力控制劍身向前飛行的君姚。
君姚只覺得身體微微一痛,便不受控制得從斷情劍上跌落下來,直直朝下邊落去,這下真要成肉餅了。
“啊——”
“啊——”
君姚大叫,要死了要死了,馬上要摔成肉餅了。
斷情劍在君姚即將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穩(wěn)穩(wěn)得接住了她。
等君姚緩過神來,從劍身上心有余悸得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她師傅正冷著臉看著她。
嚇得她得小心臟不禁加速跳動,這眼神看起來著實可怕啊。
“師傅?!?p> 君姚好不容易顫抖著雙腳在原起面前站好,諾諾得低垂著頭。
“既然累了,便在此休息片刻?!?p> 原起盤坐在地上,閉著眼不再言語。
那日去魔宮時,那白芷好像也是如此說他得罷。
“傳說中得原起戰(zhàn)神不是殺伐果斷,有勇有謀,風(fēng)度翩翩,一表非凡么?本公主倒是真沒看出來,只知道本公主所見過得原起戰(zhàn)神是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不可理喻得小人。”
敢和自己對著來得,白芷,你算一個。
君姚也趕緊調(diào)息起來。
沒一會,君姚便坐不住了,直接爬到原起身邊坐好,看著他那好看得俊顏道:“師傅,你說你怎么長這么好看呢?”
“你莫不是又想試一下被摔成肉餅得滋味?為師不是每次都有心情接住你。”
君姚馬上就捂著嘴巴給自己禁言了。
不多時,君姚好像又把原起得話忘記了。望著原起好奇得道:“師傅,你怎么從不問我為何會被我外公送到你府上?”
原起不語。
“師傅,你就真不關(guān)心徒兒得身世么?”
原起皺眉,依舊不語。
“師傅,徒兒好想爹娘,徒兒從小便沒見過他們?!?p> 原起睜開雙眼,偏過頭看向一側(cè)的君姚道:“一切自有天道,多說無益?!?p> 君姚癟癟嘴道:“師傅,你可有見過我爹娘?有很多人見過我爹娘,但是就是不愿意告訴我。”
“并無。”
原起起身道:“既然休息好了,便走吧?!?p> 君姚皺眉,不情愿的道:“可是師傅,我們這不是才下來休息么。”
原起不語,跳上他的乾坤劍后御劍飛走了,君姚無法,只能努力跟上,心道:定是嫌自己方才太過話多了。
努力跟上原起之后,原起一揮手,君姚只覺的周身一暖,之前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經(jīng)過了極幾日的奔波,兩人終于來了這上古神府秘境外圍。
原起道:“你便自行進(jìn)去吧,記住,不要進(jìn)那神府的大門,只在外圍歷練即可?!?p> “師傅,我怕。。。。。。”
原起聞言,伸出手掌,手心出現(xiàn)一面銅鏡。
原起將鏡子遞給君姚道:“若有事,便對著傳音鏡喊聲師傅即可,為師頃刻便到?!?p> 君姚接過傳音鏡,不情愿的道了聲:“是?!?p> “若無事,切不可隨意使用傳音鏡?!?p> 還未等君姚回答,原起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她面前。
混沌之地結(jié)界之處,白芷一刻不停地修煉著術(shù)法,絲毫沒有半分松懈。
倒讓里面的那紫衣銀發(fā)的男子對她的看法有了些許不同。
要知道。誰能耐著性子在同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幾個月呢?而結(jié)界外那一身污垢,滿身傷橫,臟兮兮的紅衣女子就做到了。
幾個月,靈力龜速的被她吸入體內(nèi),轉(zhuǎn)換成能量,滋養(yǎng)著她的傷口,倒讓她傷口慢慢愈合了。
這女子,忍耐性極強,定是個有故事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身上的傷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便緩緩睜開雙眼,太久沒活動,想起身活動活動。
一睜開眼,差點沒把我嚇趴下。
結(jié)界里的郁惶樹精正直直的盯著我看。
就算你長的好看,你這么看我,也會嚇到人的啊。
還好,雙腿都麻的不靈活了,除了被驚的顫了下。也沒其他不雅的動作。
我站起身,郁惶樹精也隨后站起。
目測我身高只到他胸口那里,和他說個話還得微微抬下頭,讓我甚是不爽。
我自己隨意的活動了下,腳麻的跟密密麻麻的針扎了似的,還一陣一陣的。
“喂,小姑娘,可想離開這里?”
我看向那郁惶樹精,有點不太相信他,自己都被關(guān)結(jié)界里面了,怎么還能救我出去?
“你有何辦法?!?p> 先看他辦法可行不可行再做打算。
郁惶樹道:“這段時日,我見你毅力不錯。你想出這混沌之地,首先便是能看清這座被混沌之氣籠罩的密林。”
“那怎么才能看清呢?”
我在里面待的日子不少,連術(shù)法都用的不順手,何談能在里面視物?
等等。。。
混沌之地?
那么說,這里是。。。這里是。。?;煦缰??
記得兄長曾與我說過這地方。這里面的精怪還打傷過他。
原來這就是混沌之地。
我一拍腦門,怎么之前就曾往這里想呢?
“首先,你修習(xí)的時候不要用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直接吸收這混沌之氣將其煉化。再吸收這林中殘留的煞氣,我再授你心法加已輔助,不出三個月,你定能在混沌之氣里隨意行走?!?p> 這么好?
不試試怎么知道。
不過,不是聽說混沌之地里面封印的是上古兇獸窮奇么?
這怎么是棵郁惶樹?
我按著郁惶樹精教給我的心法,慢慢的吸收著混沌之氣和漫山的煞氣。
沒想到這混沌之氣和煞氣真的可轉(zhuǎn)換成自身能量,增加自身修為。
既然可行,我便不再浪費時間,重新打坐修煉。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周身輕盈,體力充沛,自身靈力和混沌之氣毫不相沖。
我施了個凈身決,這都快半年沒洗澡了,自己都聞見自身身上的臭味了。
身上的紅衣也早已臟兮兮的,自己都看不過去了,還好沒有讓人看到,否則,甚是丟臉啊。
郁惶樹精?
被關(guān)在結(jié)界里面,看我笑話,不存在的。
因為他看了也沒關(guān)系,反正出不來,這里也沒幾個人會來。
我收了功,站起身,郁惶樹精已不知去向,看向不遠(yuǎn)處的那棵高聳入天,寬大無比的郁惶樹,只感覺哪里不太對。
這都修成了人身,難不成還可以和本體同時出現(xiàn)不成?
莫不是我白芷萬年來在魔宮里不得出來,倒是自己少見多怪了?
莫不是郁惶樹他還真就可以和本體同時出現(xiàn)了?
甚是怪異啊。
不對。
記得大哥曾經(jīng)說過,他在混沌之地參與加固窮奇封印時被人襲擊受過傷。
想到上古卷軸里面曾記載過窮奇的樣子。
黃金角,紫色雙翅,銀白色異常堅硬如刺的毛發(fā)。。。。。。
窮奇!
我沖那郁惶樹方向大喊:“喂,郁惶樹精,我有事找你,咱兩商量一下?!?p> 。。。。。。
半天沒回應(yīng)。
“郁惶樹精,咱兩來做個交易啊,你到底聽到了沒?”我繼續(xù)朝結(jié)界里邊大喊。
。。。。。。
呦呵。還挺高冷。
“喂,再不回應(yīng),過時不候?!鼻?,以為就你有脾氣?本公主也是高冷的很的好嘛。
我盤坐在地上,繼續(xù)吸收著四周的混沌之氣和煞氣。
良久,只聽得隱隱有聲音傳來:“何事?”
聲音不大,卻聽的甚是清楚。
憑什么你氣定神閑的和我說話,我就得毫無形象的大喊大叫?
我大聲道:“你過來,太遠(yuǎn)了我聽不清?!?p> 話落,郁惶樹精便出現(xiàn)在我面前,嚇得我一個激靈。
“說吧?!?p> 我抬頭,看向流光瑩繞的結(jié)界內(nèi),紫衣銀發(fā)的窮奇。
我道:“你教我的心法,我用的甚好,照這樣下去,我不日便可離開此地,只是覺得留你一人在此,甚是過意不去,不如,我送你一份大禮吧。”
“哦?”郁惶樹精笑道:“何禮?”
這郁惶樹精原本是那窮奇,我一直將他認(rèn)做是那郁惶樹精,他倒也不糾正,安的什么心?
我道:“這個是次要的,我要離開還有段時日,你一人在此也從未出去過,我若離開也不知還會不會回來,不如,我兩便坦誠相待吧?!?p> “你覺得如何才算是以誠相待?”
“起碼,首先,我們兩得像個多年老友那樣相處才行,你說咱兩這緣分說不定就到此為止了,我若出去,再來此處的可能性也不大,你也許就是最后一段時間見我了?!?p> 其實我說的也是事實。
我可不想在這個荒無人煙,還有漫山的迷霧和煞氣的地方陪著一個性情古怪的老怪物。
待長了我怕我會瘋掉,想到在迷霧之中的那段日子就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