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HK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H816次航班,現(xiàn)在開始辦理乘機手續(xù),請您到值機柜臺辦理,謝謝!”
初秋,上午的天氣非常晴朗,和煦的暖陽,正斜斜的照射著空曠的候機大廳,大廳里沒什么人。
青年面對著落地玻璃窗,深深的凝望著外面廣闊的停機坪,遠處飛機時起時落。
身邊那巨大的行李箱,正靜靜的與它的主人并肩而立,在等待著登機。
溫暖的陽光,迎面灑落。
青年口袋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手機那頭傳來了一位女子的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已經(jīng)上飛機了嗎?”
“還沒,不過也快了!”男子的聲音也很沉重,仿佛是有些不舍得。
“哦!那一路順風吧!”女子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男子從耳旁拿開手機,默默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這才收進了衣兜里,彎腰拉起身旁的行李箱,轉身快步朝登機口走去。
飛機上,靠窗的位置,青年靜靜的坐著,透過機艙窗戶正望向外面,陷入了沉思。
……
“這是你爸臨走前托付我交給你的!”
老人說完走后,留給王函一個紫色,看上去年代非常久遠的木箱子。
王函伸手輕輕的撫過木箱子的表面,箱子表面光滑,卻遍布著磕磕碰碰過的痕跡。
每一個痕跡,仿佛都在向每一個看到它的人,悄悄的講述著它與它的主人,那一段段不平凡的歲月與經(jīng)歷。
王函小心的打開木箱子,一股陳舊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是一種厚重的沉木香。
箱子里面好多東西,都是他這個年代里沒見過的東西,王函一下子看不過來。
只見箱子最上面放著一面鏡子,但是鏡子顯然破過,而是用膠水粘好的,鏡面右上半邊有兩條分叉的裂痕。
兩把老式的刮胡刀,刀刃被磨得瘦成了彎刀,折起后,刀刃安詳?shù)穆裨诘栋牙铩?p> 一把古老的剪刀,剪刀的兩邊把手,纏著紅色的粗線,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被磨成了光滑的土黑色。
刮胡刀和剪刀明顯有人經(jīng)常給它們上油的緣故,所以看不到一點的銹斑,打開使用起來,都顯得非常的順滑。
而旁邊就放著一個米色細長的尖嘴錐形軟膠瓶子,里面裝著半瓶黃色的機油。
箱子里還有一塊用各種布料縫接在一起的拼角大圍布,一雙黑色用一條白色已經(jīng)泛黃點的布帶綁著的黑布鞋。
王函翻開這些東西,看到箱子邊緣,貼著箱子壁上,靜靜的放著兩本書,他輕輕的拿了出來,一本是用硬紙板訂裝成的封面,書面上印著“記賬本”三個字。
而另外的一本書則是黑色的軟膠書皮,書面上沒寫什么字,但卻比那一本“記賬本”厚多了。
翻開黑色軟膠書皮的書,泛黃的紙頁上,一行行用手工書寫著的文字,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
王函也是看過這本手札之后,才開始決定這一次的重尋踏跡之旅,想看看自己的根源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那天,王堰大概看了一頁,才知道,這是他爺爺?shù)挠H手筆跡。
“那年我十六歲,六月仲夏,我冒著滿頭大汗,從隔壁徐家村的徐老郎中那求得藥,正急匆匆的跑回來,就在村口,從巨大的石磨上跳下來幾個人……”
……
“野種!趕緊跟你娘那個老娘們滾出我們村!”
“當初要不是你爹,我們村也不會死那么多人!”
“自從你爹回到我們村,村里就沒過過一天安寧日子!”
“當初離開村子了,如今回來的時候,竟然還帶了你這么一個小野種回來?!?p> 一群十六七歲模樣的男孩子,正圍著王堰邊罵邊吐口水,有人還時不時的上前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他腦袋。
王堰并沒有還手,這一幫孩子的年齡跟他一般大,對方一共有四五個人,若是動起手來,他一個人不一定能打得過對方。
而且他娘也一直要求他,千萬別跟村里的人動手。
因為他娘知道王堰在外面經(jīng)常受村里的這幫同齡的小孩欺負,即使是這樣,他娘也不像其他孩子的父母那樣,去罵街或是找那幫小孩的家長討說法。
而是告誡王堰,即使村里那幫小孩罵你、打你,你也絕對不可以還手打人。
王堰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村里的這幫孩子這樣圍堵、辱罵和毆打了,以前每一次遭欺負,他都堅持聽他娘的那番教誨,每一次都站在那里不還手,以至每次都是委屈的強忍了過去,臉上帶著傷回來。
“哎喲!怎么的?還想這么就走了?哈哈!爺幾個還沒爽夠呢!”
“嘿嘿!是啊,往哪走?。俊?p> 王堰手里拎著兩包藥,心急如焚,想繞過這幾個人盡快趕回家,沒想到這才剛一挪步,立刻便被這幾個人一個箭步,擋在了前頭。
“手里拎的什么東西?拿過來!”這幾個男孩子中突然有人看到王堰手里拎著東西了,便指著喊道。
“手里什么東西?拿過來!叫你拿過來!”有人喊了兩聲,伸手就想要過去搶。
王堰看到對方盯上了自己手里的這兩包藥,知道這兩包藥絕對不能落入這些人的手里,一旦這些人拿到了,定是會當面拆開,并親自撒給他看。
而且這兩包藥對他來說,看得是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只見他早已將藥攬進了自己的懷里,死死的抱住。
“媽的!叫你拿過來!”伸手去搶藥的人,看見王堰這么拼命藏在了自己的懷中,死死的保護起來,便開始惱羞成怒了。
其他人看到那個人沒搶著,也跟著圍上去幫忙,一起從王堰懷里硬搶了起來。
但是,這幾個人都未能從王堰懷里,把東西搶出來,頓時有人氣急敗壞了,大聲喊道:“打他!”
“打他!”
“打他!”
這一群人又立刻一擁而上,對著蹲坐在地上,懷里死死抱著兩包藥的王堰,就是一頓狠狠的拳打腳踢。
王堰被這幫人踢打得身體漸漸的躺倒在了地上,但是仍然是不肯松手。
礦泉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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