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肯定是曦和拽著墨邪陪自己玩的。
也是早就熟悉了兩人作風,南辭從桌子上順過一個燒餅后,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人你接過繩子翻一下,我接過繩子再翻一下,玩的就是不亦悅乎。
終于,直到曦和玩累了,墨邪才終于解脫了下來,兩人齊刷刷的看向南辭。
“南辭,你去哪兒了呀?”曦和邊問,邊把繩子放進了一旁的小盒子里。
同樣,墨邪也望了過來。
看著兩人的眼神,南辭咽下最后一口燒餅,然后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嚕嚕的喝下,這才咳嗽了兩聲,開口道:“我看你們都睡下了,就出去逛了一圈,估摸著你們都醒的有一會兒了,就又回來了。”
“哎,下雨你還出去逛?!标睾蛽u了搖頭,煞有其事的做出一副小大人模樣,忽的想到了什么,指著拐角原本放著油紙傘的位子問:“對了,你拿走的傘呢?”
“在門外晾著?!蹦限o指了指屋外。
順著南辭指著的方向,墨邪走了出去就準備拿回傘。
看兩人似乎十分重視這把傘,南辭看向曦和:“這么重視這把傘,不會是因為它是養(yǎng)父母留下來的東西嗎?”
“不是呀?!标睾蛽u了搖頭“是因為這把傘是我跟墨邪唯一信物,從在河邊撿到開始就帶著的?!?p> 原來是曦和跟墨邪共有的一把傘,也有可能是他們親身父母留下的遺物,這才如此認真。
“我不是犯下了一個錯誤。”
南辭微微一頓,心中愧疚。
“沒關系,也就只是一把傘?!标睾筒辉谝獾臄[了擺手,對她來說,這把傘也就只能算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信物而已,又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而且她也并不在意這東西,也就只有墨邪才會寶貝它了。
屋外墨邪還是很快拎回了傘,隨手撈起放在一旁的臟衣服擦了擦傘面后,又在南辭的眼中放回了原位。
倒是一個小插曲,三人又開始坐在桌子旁邊開始了日常玩花牌。
結果依舊是墨邪輸了,但這次還算是親和了許多,只拿著幾根野草編了幾只草蛐蛐兒后,三人就蹲在地上開始玩起了蛐蛐兒。
外面仍舊是雨絲不斷,倒是在族長屋中,依舊是那么幾位老人齊聚一堂坐那兒,紛紛面色有些沉重。
“楊家的楊以荷,朱家的朱沉,今天一大早,跟王家的王立果一樣的死因,昨天死了一個,今天就死了兩個,明天莫不是要死上三個?”
“分發(fā)下去的符咒呢?”
“看了,符咒全被一層血給涂上了?!?p> 說話間,有人捧著兩只符紙呈了上來。
符紙被安然擺放在一個黑色的大方盤上,所有人都往前一看,臉色又是一僵,頗有向蒼白發(fā)作的趨勢。
在那符上,血跡不似常人的腥紅,頗有一種烏青色的紅,而且,在那之中,那符咒之上,似是隨意一抹,又似是故意為之一樣。
一張張的符上,那血跡一比一劃,仿若是湊了上去兩張拼成了一個字的邊,卻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那是一個未完成字的雛形。
這一幕,讓所有人不由背冒冷汗,這字看上去還有一大半未完成,只怕是所有的符加在一起,才能完整的湊出一個字吧!
那這符,哪是什么驅邪的,這就是催命啊!
所有人心中各一,臉色更是鐵青。
“夠了,不過是裝神弄鬼,舉頭有神明,心中清明哪里來那么多牛鬼蛇怪?不過是荒謬之談!”
族長臉色也有些難看,起身把兩張符紙狠狠揉成一團,大力拋向屋外。
紙團在雨水的打淋下,瞬間濕成了一團。
然而,在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之中,那紙團似是融化了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溶解,最后化為了一片虛無之中。
這下,沒有人再說話。
在場就算再怎么不信,看到這般場景,那心中的駭然跟驚懼一分不少,通通占據(jù)了他們的心神。
啪!
一聲大力的合門聲,才讓所有人回過神,雙眼有些無神的看著似乎有些發(fā)怒的族長。
“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嗎!”
然而,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閉了嘴,不敢去看族長有些通紅的眼,紛紛當起了縮頭烏龜,眼觀鼻觀心,沒有人敢再出頭說上一句。
在這片寂靜之中,忽的,從一個小角落,一個男子弱弱的伸手,有些擔驚受怕,似那雀兒一樣的膽?。骸爸斐磷蛞购ε滤谖壹?,但是我們是分房睡的,但是我在夜里,聽到了朱沉的腳步聲。”
男子名為馮廣,是死去朱沉的摯友,朱沉曾在昨天說過自己一人在家中是在害怕的緊,便跟著到了馮廣的家中。
馮廣也是欣然同意了朱沉的請求,畢竟他也是一個人,兩個人也好作伴。
這般便就挪了個房間給朱沉用,那天夜里大概是子時左右,馮廣睡得也是迷迷糊糊的,也是忽然聽到了朱沉房間大力的被打開。
然后迷糊之間聽到了一陣陣的腳步聲,腳步聲極其有節(jié)奏,三長兩短的邁著步子在大堂里晃蕩,本以為朱沉是起來喝個水,也就沒在意的沉沉又睡了過去。
可第二天一醒,剛剛打開房門,忽的發(fā)現(xiàn)朱沉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唇色烏黑,只有一雙眼詭異的盯著自己。
瞬間嚇得馮廣連滾帶爬朝后退,眼睜睜的看著朱沉朝自己僵硬的勾起一個唇角,最后直挺挺的躺了下來。
渾身僵硬,死去多時。
聽著馮廣的講述,大堂之上所有人又都沉默了下來,紛紛看向正位上的族長,如看著主心骨一樣。
族長臉色微微一凝,道:“所以時間便是子時,死去的人會在夜里晃蕩著死去,如果不是因為馮廣關上了門,怕是他也難逃一劫...”
看著族長沉思片刻后,這才沉聲擺了擺手:“傳下去,所有人都關好房門窗戶,入夜無論聽到什么,都在房中呆著,不準前看一眼?!?p> 立馬,有人領命,朝外走去。
此刻下午接近了黃昏,雨勢也越來越大,三人都閑著無聊,又齊齊腦袋一歪,趴在桌子上三雙眼互相瞪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