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奚淤染不斷地打著哈切,昏昏沉沉地看著桌上的蒙古奶茶和蒙古炒米,心里恨趙清漣恨的牙癢癢。
云禪看著一夜未眠的奚淤染,說到:“施主,下一步如何打算?”
楚礿聽此,也疑惑地抬頭看著奚淤染。
奚淤染惺忪地看了看云禪,有氣無力地說:“雖是得了伯顏木的一些消息,但也不曉得父親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他所為?所以…我想親自去見上一面伯顏木?!?p> “伯顏木”三字一出,楚礿的眼神就變了,有些哀傷。
看著楚礿神色不對,奚淤染問:“楚大哥,是有何問題嗎?”
楚礿有些呆滯,面色無神,看著奚淤染說:“實不相瞞,伯顏…伯顏木不是好惹的,他雖表面放蕩昏庸,但實際上卻是…伯顏家唯一的繼承人。”
說完,楚礿的神色更是不好了。
奚淤染皺了皺眉,說:“原來如此,那…那…楚大哥,可否隨我們一同吧…多個人多個照應(yīng)…”
楚礿看了看奚淤染,又垂下頭,似是在想些什么,隨即又說:“好!既然奚姑娘開口,在下就不推脫了…”
聽此,奚淤染總算壓了壓瞌睡蟲。
云禪則說:“施主想如何求見伯顏?”
奚淤染頓了頓,眼睛一轉(zhuǎn),便想起了趙清漣說的話,說:“既然如此,不如我再去尋樂婉姑娘一番?!?p> 云禪和楚礿點了點頭。
……
夜晚來臨,楚礿仍舊裝作奚淤染的侍從,而云禪則和那日一樣躲在暗處保護奚淤染。
奚淤染來到了來月樓,燈火闌珊仍如昨日。
進去后,老鴇一眼就認(rèn)出了奚淤染二人,笑嘻嘻地迎了上來,說:“公子今日是來尋樂婉姑娘的嗎?但近日實在對不住公子了,樂婉姑娘今日身體實在不適…”
奚淤染皺了皺眉,裝作不悅道:“可是怎么不適法?”
老鴇看著有些不悅的奚淤染,連說:“樂婉姑娘向來身子骨就虛,昨日就著了風(fēng)寒…但公子放心,奴兒找了郎中為姑娘把脈,已暫無大事?!?p> 奚淤染眉毛一挑,嘴角向上,說:“那既無大事,勞煩您去報一聲,就說是我來找她了,若是她執(zhí)意不見,我這就走?!?p> 老鴇一聽,笑嘻嘻地答應(yīng)了,扭著腰肢就走了。
不一會兒,老鴇來了,說:“公子有請。”
奚淤染笑了笑,便進去了。
樂婉的房中果然多了藥草的味道,藥草夾雜著淡淡的香味,聞起來竟不覺得沖突,煞是好聞。
樂婉知奚淤染來了,便起身相迎。
奚淤染連道:“不用不用,樂婉姑娘身體不適,不必來迎,歇息就好?!?p> 樂婉一聽,捂嘴輕笑,說:“你還真是…我是裝的…”
奚淤染一聽,定了定睛,仔細(xì)瞧了瞧樂婉的神色,看見樂婉臉上光彩動人,便明了。
樂婉接著說:“小女子還真是算準(zhǔn)了呢,知公子再次前來,便裝作風(fēng)寒,以避外人?!?p> 奚淤染笑了笑,說:“樂婉姑娘還真是神機妙算,在下…哦不,小女子前來實有一事相求?!?p> 樂婉在窗邊,一手正在捋撫著花朵,一手正在澆花,說:“求我算不上,但小女子倒是可以指點上一二。”
奚淤染一聽,穩(wěn)了,便直接開門見山,說:“那我就不多說了,我想見伯顏木一面,但奈何…伯顏府中守備森嚴(yán)無比,只能智取?!?p> 樂婉走過來,坐下,說:“哦~?伯顏木并不住在伯顏府中,外界傳聞他與伯顏老爺子鬧翻了,如今搬了出去,但無人知道搬去了哪里。”
奚淤染皺了皺眉,說:“原來如此,那…那那日來與我爭奪你的那人可真是伯顏木的侍衛(wèi)?”
樂婉說:“他那日身著的衣服,便是伯顏木的人。”
奚淤染聽了,心里涌上了想法,便抱拳謝過樂婉,說:“真是謝過姑娘了!”
樂婉嘴角一揚,說:“不敢不敢,倒是小女子得謝過姑娘了,姑娘那日的作風(fēng),讓小女子有一番別樣的體會?!?p> 奚淤染抽了抽嘴角,干笑地回道:“姑娘也教會了些淤染東西,淤染定不會忘記姑娘。”
樂婉一聽,道:“淤染…淤…染…令尊一定是寄厚望于姑娘。若是以后有麻煩了,小女子定會竭力相助?!?p> 奚淤染笑了笑,心里一暖,便離開了。
……
奚淤染來到客棧,與云禪楚礿會面,說:“伯顏木已經(jīng)不在家中居住,但至于現(xiàn)在搬去了哪里還是不知。所以不如我們這次去會一會伯顏木的侍衛(wèi)!我上次見到的伯顏木的腳凳的蒙古靴似是不同,上面有著一種刺繡…我好像在哪見過?”
奚淤染瞇了瞇眼,想著,有了,說:“哦對了,那種刺繡給我的感覺,我在楚大哥那里見過!那個香囊!”
此話一出,奚淤染和云禪心里一顫:莫非…楚礿是伯顏木的人!
楚礿見已經(jīng)不能隱瞞,便嘆了口氣,說:“我并不是伯顏的人,我那個香囊是…是我傾慕之人贈予我?!?p> 奚淤染眉頭一皺,接著說:“那…楚大哥傾慕之人…”
楚礿深吸了一口氣,說:“是伯顏木的胞妹——伯顏冰,她自幼工刺繡,尤擅自創(chuàng),伯顏木就有這么一個胞妹,自是疼愛的不得了,于是就用了阿冰的刺繡創(chuàng)意?!?p> 楚礿接著說到:“我與阿冰一見傾心,為了她我學(xué)了蒙語,習(xí)蒙武,但我是漢家人,怎么又能與蒙古女子相戀,伯顏木知曉之后,便將我二人分離。我被迫回到了襄陽…這后來的事你們也知曉了…”
奚淤染聽了,心中有些同情楚礿,愛而不得…定是痛苦至極,說:“那…楚大哥這次想如何…”
楚礿說:“不敢,一切聽從姑娘安排,我這條命是您的,此恩非報不可…”
奚淤染皺了皺眉,說:“那…伯顏冰…怎么辦?楚大哥就這樣……放棄了嗎?”
楚礿眼神一暗,說:“我本漢家男兒,如今國難當(dāng)頭,奸臣當(dāng)?shù)?,定?dāng)拾起男兒本色,保家衛(wèi)國,至于阿冰……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