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冥神掌?”
止住身形的滅絕師太一臉驚駭?shù)乜聪蛴鄨颉?p> 話剛一出口,在場人登時起了哄,其中阿牛哥更是急吸一口氣,眼睛瞪得死死的,看著余堯。
玄冥神掌說起來也是赫赫有名,誕生于百損道人,成名于玄冥二老。
原本只能算一流實力的玄冥二老彼此心意相通,借助玄冥神掌至寒至陰之性甚至頂尖高手,如明教左右光明使這等強者都不敢攖鋒,自其投靠朝廷,甘為鷹犬后可沒少人吃虧。
這等武學(xué)除了玄冥二老,可還真沒人習(xí)得,不過也未曾聽過那兩老陰幣收過徒弟??!
不待余堯回答,此時不止眉毛,整張臉頰都蒙上一層寒霜,在陽光照射下閃出灼灼光輝的滅絕師太腳一滑,跌坐在地上,五心朝天,閉上眼竟然就地打坐了起來,身后六大派眾人會意,上前將之圍在中央,不一會便見寥寥青煙在其頭上升起。
余堯也沒乘機搞什么騷操作,只是將落在身后的倚天劍撿起把玩了會便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盤膝運功的滅絕。
峨眉根基功法九陽功的確不愧出自九陽神功,雖然沒有得其全部精髓,但也保留了些許至陽至剛的特性,加上滅絕師太本身三十幾年童女功的深厚修為,還真慢慢將寒氣逼了出來。
約摸過了十幾息,臉上寒霜化去,原本蒼白的臉也多了幾絲紅潤,在弟子攙扶下站起來,憤恨中又帶了些許忌憚,滅絕死死地看向余堯。
“玄冥二老是你什么人?”
滅絕寒聲問道。
這等寒冰刺骨的掌力,若不是自己根基武學(xué)是九陽功,換個人來怕早便被凍成冰柱,就算僥幸不死,每逢陰雨天,殘留的寒氣恐都會讓人生不如死。
在江湖上這樣惡毒的掌法除了玄冥神掌,她真想不到其余任何可能。
余堯哈哈大笑,笑聲如雷。
“某不認(rèn)識什么玄冥二老,玄冥三老,深山苦練,于萬古冰川苦修練冰寒內(nèi)力,戲深潭暗流悟奇寒掌法,奔躍崇山峻嶺間出橫練筋骨,很奇怪嗎?”
眾人面面相覷。
很奇怪嗎?當(dāng)然奇怪。
你這跟說相聲一樣,又是自創(chuàng)武功,又是自創(chuàng)掌法,平平淡淡的生活還練就一身筋骨,整個以天地自然為師,要不要這么志怪小說?
當(dāng)然,有人不信有人卻深信不已。
身后癱坐的一群銳金旗壯漢眼里冒著看得見的星星,目光火熱地盯著余堯厚重的背影。
以自然為師,創(chuàng)絕世武學(xué),真的可能嗎?
當(dāng)然可能!
不然那些江湖上流傳的武功從哪來?
不過能從驚奇雄偉的自然風(fēng)光,兇怖可怕的叢林野獸中明悟道理,自創(chuàng)武學(xué)的人大多要么是天資悟性極高,武學(xué)修養(yǎng)豐富,要么就是……
至誠至性,赤子之心!
塵世駁雜,紅塵煙雨催人老,或許真的只有深山老林,與世隔絕之地才能保留那一份人間至純。
這種人古往今來雖說稀少但并非不可見,隔得遠不說,近的獨守襄陽,一輩子為國為民,堪稱大俠的郭靖便是這樣的人。
一旦有了標(biāo)桿,同類人給人的印象自然更加之深,再加上其好像還是和自己一伙的,銳金旗大漢們信任,敬仰的眼神,火熱得幾乎要將鋼鐵融化。
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有節(jié)奏的拍掌聲。
只見一白衫男子自西北角,手持折扇,以手擊扇,嘴角噙著笑,穿過外界人群,朝場中走來。
男子看樣子三十幾歲的樣子長得極為英朗,單薄的嘴唇,一雙丹鳳眼,高高的鷹鉤鼻,臉上永遠生著淡定從容笑容,一副多情的臉,不知年輕時是多少少女的夢。
男子走路方式極為不同,不同換個方式就是高深莫測,足下腳尖微點便挪開數(shù)米,如同水上漂浮般。
又是一個高手?
天鷹教的?
有人輕聲呢喃。
細心些觀察,男子白衫左襟繡有一小小精致生動的黑鷹雙翅展開,幾欲搏擊長空,這正是天鷹教標(biāo)志。
天鷹教脫胎明教,由白眉鷹王所創(chuàng),明教標(biāo)志為教袍繡有一朵熊熊燃燒的火焰,天鷹教則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鷹。
男子走到場中央,沒有按照慣例地自我介紹。
滅絕師太,殷梨亭等六大派領(lǐng)導(dǎo)人開口,其余人不知道,也不敢問,只是死死盯著其。
男子過了一兩息掃視四周一眼,輕笑一聲:
“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王兄弟,姑且我倆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說罷扇子一合,期待地看向余堯。
余堯雖然不認(rèn)得其是誰,但這個階段,天鷹教高層里除了那位白眉鷹王外就只有其子殷野王。
心思轉(zhuǎn)動,回憶其相關(guān)事跡,雖然有些不齒其為人,但面上依然表面兄弟般開口就是“哈哈”大笑。
“敢問大兄是何人!”
“在下姓殷,草字野王?!?p> 男子也是迎合般哈哈大笑。
這時眾人才知道其是何人,殷野王,明教大佬白眉鷹王之子,其父如虎,其也不墜英名,混跡江湖二十年來,據(jù)說實力已不差其父殷天正,在天鷹教中任天微堂堂主,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擱整個江湖也是權(quán)勢頂端的一小撮人。
“此地不是閑談之地,我們找個地方酌一杯小酒,開懷暢談豈不美哉?”
殷天正深深看了眼滅絕,以及其余六大派眾人,不由哈哈大笑,頗有一副入敵人圍中,依然決勝千里之態(tài)。
“殷野王,莫非你以為這是你天鷹教不成?想走就走,真不怕折翼于此?”
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的滅絕聽罷很恨地看了眼余堯,隨后恨聲說道。
她承認(rèn)不是余堯?qū)κ?,但亂拳打死老師傅,如今他們?nèi)硕鄤荼?,即使多個看不清深淺的殷野王,也有不低的勝算。
至于以多擊少是否符合江湖道義,開什么玩笑,懲奸除惡,匡扶正義的事能叫以多欺少嗎?
“哦?那師太的意思是?”
殷野王眼皮微斂,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滅絕師太,反問道。
不待其說話,不知從何時又打開的扇子一合,仿佛釋放某種信號般,突然間周遭沙下鉆出無數(shù)人頭,前列軍盾,后持弓弩,一臉肅殺地看向六大派眾人。
利箭所指,部分年輕弟子不由臉色蒼白,他們這是被蹲了?
滅絕師太也不復(fù)之前從容,眼中情緒變換莫名,看見殷野王挑釁的眼神,一言不發(fā)。
枉她滅絕行走江湖數(shù)年,竟終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那你看來今天勢必是要做過一場了。”
好歹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倒不得怯場,滅絕師太目光一凝,沉聲說道。
說罷手一晃,身旁弟子便心有靈犀地遞來一把劍,鏗鏘,劍出鞘,如有指示般,峨眉派,武當(dāng)派,崆峒派,昆侖派,所有人都一付嚴(yán)正以待的樣子。
就在局勢似乎一觸即發(fā)時,殷野王忽然一笑。
“師太多慮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來勢必做過一場?今日多有冒犯,可不敢再行得罪,咱們后會有期?!?p> 真打起來肯定能留住大部分人,可像滅絕師太,殷梨亭等頭頭大多留不住,為此耗點眾多弟子性命,說實話,不太值,心思一轉(zhuǎn),殷野王便說道。
在場沒有傻瓜,滅絕師太冷哼一聲,深深剜了一眼余堯,以及其手中的倚天劍,也沒說出什么“劍還我”之類的傻話,一言不發(fā)帶著眾人離去。
“王兄弟,咱們找個地小酌一杯?”
“好事好事!”
…………
井邊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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