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
就在這時一陣鴉鳴響起。
“這扁毛畜生!”
本就心煩意亂的人聽到烏鴉叫那種膈應勁別提了。
脾氣暴躁地吳勁草先是吼一聲,彎下腰作勢撿起石頭扔去,誰知烏鴉睬也不睬,仍舊自顧自地望天自憐。
“這畜生還真成精了!”
吳勁草破口大罵,左右看了看想找塊趁手的石頭,真給這烏鴉來一發(fā),可左顧右盼還真愣沒找到,只得悻悻地罵罵咧咧不知道說什么。
“我說吳大哥,你跟個畜生還真較起勁來了?”
有人笑罵道。
“就是就是!”
不得不說,經(jīng)這一打岔,一來二去原本的陰森恐怖之感還真少了不少。
“成精,成精?”
一直負手而立的余堯忽然像想到什么,抬起頭看了看。
那只烏鴉依然沒有離去,懶洋洋地立在枝頭上,不時呱呱叫兩聲,配合著這幾乎滅了門的少林寺,還真有股號喪的感覺。
不會真成精了吧?
這可是低武世界?
余堯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想法,這鴉的會不會真是被人操控著?
比起低武世界的人,像余堯他們這種穿越客說真的,其實最珍貴反倒是眼界。
很多想不到,不敢想的,在他們身上卻是不存在。
心思一動,手一伸,一身雄渾的內(nèi)力在手太陰肺經(jīng)流竄。
呱!
一聲凄慘的鴉鳴。
只見突然間好似狂風大作,余堯手掌一翻,那只烏鴉便出現(xiàn)在其手上。
咔嚓。
隨手一翻,那先去還懶懶散散,一副閑看云起云落的烏鴉脖子便一歪。
“教主,你這是?”
眾人心驚地看著正細細端詳手上烏鴉的余堯,不由納罕道。
“教主果然仗義!”
吳勁草不由拍手叫好。
在他看來,余堯這純粹是給自己出氣,多好的領(lǐng)導啊,一時間忠誠度直接max。
“這畜生好像有古怪?!?p> 余堯自然不知其心中所想,隨口道。
可仔細翻看了下,體內(nèi)也沒什么機械器物,表面也沒有符文刻畫這類似的。
難不成真是自己想錯了?
“教主英明!”
就在余堯就要自我懷疑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叫道。
只見原本一副舔狗樣的吳勁草忽然神色激動地站了出來,指了指烏鴉。
“這畜生,這畜生不是我們中原的?!?p> 眾人:??
“我從小是獵戶,識得獸禽多,紅喙黑羽,腹部看看是不是有片雪白,這畜生好像是西域那邊,名叫鳩鴉的禽類,最是有靈性,不過卻遭人厭惡,認為是邪惡的象征?!?p> 吳勁草自然知道眾人的疑惑,自顧自解釋道。
“先前沒注意看,教主將其擒下來,無意間看見其腹部才想起來,試問我們中原平白無故怎么會多一只西域那邊的扁毛畜生?我可不信是少林寺那群禿驢養(yǎng)的!”
一通詳盡的分析后,吳勁草抱著手立在那洋洋得意。
余堯手一翻,看了看烏鴉的腹部,果然一片雪白。
心里若有所思,可卻始終像少了根弦,想不出來。
“所有人保持戒備,馬上出發(fā)武當,此次事多詭異,都當心點?!?p> 想來想去想不通,索性不想。
如果真有幕后黑手那肯定會再有碰見的時候。
與其打草驚蛇不如引蛇出洞。
“是!”
…………
同一時間,少室山山腳一處拗谷。
樹木陰郁,陽光黯淡。
“被發(fā)現(xiàn)了嗎?”
多弗羅一臉揶揄地看向身旁臉色難看的同伴。
這是一個身材干瘦的異族人,年齡大致四十來歲,顴骨高聳,眼眶凹陷,厚重的眼袋不知是熬了多少個夜,三角眼中不由射出詭秘的光,頭發(fā)如蛇般凝成繩狀垂下,陰翳的氣質(zhì),心智不堅者看去怕是都會做噩夢。
“被發(fā)現(xiàn)了,那個男人,很強?!?p> 梅賽羅深呼吸了幾口,單薄得幾乎能看見肋骨的胸口鼓風機般抖動了幾下,心有余悸地說道。
這中土竟然真有人光靠著玄之又玄第六感就能看破他的通靈秘術(shù)?
想起方才那個雄偉的男人只是目光一凝,手簡簡單單一抬,一拍,自己附身的靈鴉竟然掙扎都掙扎不了,直接被擒了下來便不由心有余悸。
似乎看出了梅賽羅心中的想法,多弗羅也沒有打趣的意思,摸了摸光滑的腦袋,嘿嘿一笑。
“再怎么說也是我教在這中土分教的教主,肯定有些本事啊,哈哈。”
“對了,你那笑意癲狂散難道沒奏效?再強我可不信他像教主一樣凝練了圣火之軀,萬毒不侵?”
似乎想到了什么,多弗羅皺了皺沒有眉毛的眉頭說道。
不像他是橫練高手,主戰(zhàn)人員,梅賽羅屬于那種特殊人才。
別具一格的與獸通靈天賦,精湛至神乎其神的毒藥配置技巧,使得其實力雖然只達到一流水準,但在教中的地位并不比他差。
其中笑意癲狂散便是梅賽羅能力范圍內(nèi)最詭異,最可怕的毒藥之一,觸發(fā)條件松散加之藥效剛烈,即便是教中那位也稱贊不已。
梅賽羅搖了搖頭。
“那個男人沒有觸碰到大門,只害了只小嘍啰?!?p> 似乎有些遺憾,梅賽羅捻了捻油膩如蛇的頭發(fā):
“那個男人應該有我教副教主的實力,如果真硬碰硬你不一定是對手?!?p> 多弗羅摸了摸腦袋嘿嘿笑了一下,沒有反駁。
打不打得過那可不一定。
雖然心里不以為然但面上自不會逞口舌之爭,他更喜歡的是用拳頭說明道理。
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妙的東西,多弗羅不由笑得更加燦爛。
“好了,這里既然計劃失敗了,那下一出戲也該拉開帷幕了,根據(jù)教主推測,元朝朝廷人馬以及明教人馬應該都聚集在武當派,正好我們將之一網(wǎng)打盡,順便將教主要的幾門武技取回去?!?p> 見多弗羅呆呆地傻笑,沒有接話的意思,梅賽羅頓覺無趣,認真道。
說到正事,多弗羅也不再露憨樣,立馬嚴肅了起來。
“不先將光明頂上的事打探清楚嗎?畢竟,似乎事情進展和教主分析得有些,有些出入啊?!?p> 說到最后,多弗羅虎目里閃過一絲遲疑。
從波斯出發(fā),教主曾讓他們注意中土明教現(xiàn)任教主,那個名為張無忌的男人,可到了這一番打聽后發(fā)現(xiàn),這現(xiàn)任教主竟然不叫張無忌,而是姓王?
梅賽羅自然明白其所想,不在意道:
“雖然教主功參天人,但也不是全知全能,預料有差池也不奇怪,我們先去武當與六人眾匯合,直搗黃龍便是,難不成你以為集我們八人之力,還平不了一個中土武林?”
梅賽羅語氣頗為不屑。
一個圣教分支都能隱隱壓得中土武林喘不過氣,你說能有什么人杰?
更何況他們這來的八人,每個都身懷絕技,被教主親授武學,在波斯那邊都能算頂尖高手,即便一個王保保能打些,雙拳難敵四手,還真能翻天?
多弗羅一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看梅賽羅一臉催促的模樣,仔細想想其話說的也是這個理,遲疑地點點頭。
身形躥動,眨眼間兩人便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