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玩脫了
“滴答!滴答!”
黃豆大小的雨點(diǎn)淅淅瀝瀝的落在地上,敲擊在屋檐上,臨安城霎時間喧鬧起來,街頭有人大喊一聲:“下雨啦,收衣服啦!”,剎那間,街上游蕩的行人跑了個干凈。
秦恒抬頭看了眼天色,對秦鈺拱手道:“六郎,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希望你不要把我當(dāng)敵人,至少目前如此。以前派人跟蹤你,也是我迫不得已。”
秦鈺沒有說話,秦恒也不在意,拱拱手:“要變天了,我先回去了,今后書信往來?!闭f完,他也不等秦鈺告別,轉(zhuǎn)身離去。
秦鈺看著秦恒離開的背影,嘴角噙起一絲冷笑:“原來侯府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林大娘子,而是我這個三哥哥??!
也好,既然有共同的敵人,那暫時聯(lián)手也未必不可,林大娘子啊林大娘子,你盡管出招,我接著便是!”
夏天臨安的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晴空萬里,現(xiàn)在頭頂已經(jīng)聚滿了烏云,隱隱有雷電劃破天空,豆大的雨點(diǎn)方才還淅淅瀝瀝,不出幾個呼吸的時間,卻已經(jīng)傾盆落下。
整個臨安城頓時成了雨中世界,才下了一會兒,屋檐上流淌下的雨水已經(jīng)像小瀑布一樣壯觀了。
等秦鈺回到家中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淋濕了個透,像只落水的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公子!公子你怎么淋雨回來了?”欣兒坐在屋檐下翹首以盼,見到秦鈺回來,顧不得雨水,忙跑上前去迎接。
“我都已經(jīng)淋濕了,再多淋兩步路也無妨,倒是你,跑出來淋什么雨?”秦鈺拎小雞似的將欣兒提到屋檐下,欣兒取來干毛巾,替秦鈺擦去臉上的雨水。
“公子,欣兒粗人一個,淋些雨不打緊,倒是公子可不能被雨水淋壞了。”
秦鈺搖搖頭,“你看我哪里金貴了?一場雨而已,沒什么。對了,屋里沒漏吧?看著天恐怕是刮臺風(fēng)了,可能還要下幾天雨?!?p> 秦鈺說完,南邊就吹來一陣巨風(fēng),在小巷里“嗚嗚”的響,嚇得欣兒縮了縮脖子。
“公子,你說...刮什么風(fēng)?”
“臺風(fēng)啊...”秦鈺忽然想起來貌似這年頭不叫臺風(fēng),遂改口:“就是颶風(fēng)。”
欣兒點(diǎn)點(diǎn)頭,“瞧這天怕是風(fēng)神生氣了,你聽巷子里的聲音,那是風(fēng)神在發(fā)怒呢!”
秦鈺笑了,他很想給欣兒科普一下什么叫做熱帶氣旋、熱帶高副氣壓,不過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shí)是個理科生,遂作罷。
“沒漏水就好,等這場颶風(fēng)停了,我們就收拾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臨安府?!?p> “???”欣兒手上的動作一停,抬頭大眼睛看著秦鈺,“公子,離開臨安府,我們?nèi)ツ睦???p> 秦鈺溺愛的摸了摸欣兒的腦袋,笑道:“去江寧府,去我外祖父家,再也不受侯府的鳥氣!”
欣兒知曉秦鈺外祖父母對他很好,聞言開心的鼓掌,歡呼雀躍:“好啊!好?。『罡娜颂幪幎计圬?fù)我們,去江寧府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好日子?秦鈺苦笑,不忍心讓欣兒替自己擔(dān)心,沒有把他想去參軍的想發(fā)告訴欣兒,若是讓她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么著急呢。
大雨下了三天,三天之后,天空時陰時晴,但好歹沒有下雨,臺風(fēng)應(yīng)該算是過去了。
雨停了,秦鈺就讓順財約了蕭家兄弟在和樂樓雅席見面。與蕭家兄弟見面,主要是想將自己在臨安內(nèi)的產(chǎn)業(yè)托付給他們。
他母親留給他的田產(chǎn)鋪?zhàn)硬荒鼙阋肆肆执竽镒?,于是那天他便想出一個辦法,干脆把這些地契文書都放在蕭家兄弟這里,讓蕭家兄弟替他保管,代收銀錢。
這些地契放在邵國公府,就算是林大娘子也不敢從中作梗,只能讓蕭家兄弟把銀錢收走。
巧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蕭明對打理這些田產(chǎn)鋪?zhàn)臃浅S信d趣,主動攬下了此活。
倒是秦鈺還有些猶豫,“蕭明,你明年要參加州試,要是替我打理這些田產(chǎn)鋪?zhàn)臃至诵?,怕是國公爺知道了要生氣。?p> 蕭明擺手:“秦兄,我其實(shí)不喜愛念書,反倒對行商感興趣,奈何我父親母親都不同意,逼我念書,我也只好順著他們。現(xiàn)在難得有這樣一個機(jī)會,我可不能錯過了。
秦兄也不必?fù)?dān)心,我自由應(yīng)對的方法?!?p> 一旁蕭陽指著兩個弟弟笑道:“我這兩個弟弟每一個人讓人省心的,一個喜歡經(jīng)商,一個喜歡練武......”
他拿起酒杯醉醺醺的喝了一口:“只有我不知道想要什么,只好遵從父母,一個勁的念書,科考兩次,就是不能高中,哎!”
其實(shí)蕭陽念書的天賦不差,14歲就中了舉人,六年來參加過兩次省試,可惜都沒中。
不過,一次就中的是鳳毛麟角,蕭陽兩次沒中也是正常,明年他將參加第三次省事,只是蕭陽心中迷茫,實(shí)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考試也不過是遂了父母的心愿。
秦鈺安慰道:“蕭兄不必沮喪,明年科考,蕭兄一定榜上有名,只可惜我不在臨安,無法道喜啊?!?p> 蕭陽哈哈大笑,擺擺手:“秦兄你就別埋汰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不說這個了,我想起一件事,秦兄啊...”
蕭陽抓住秦鈺的手臂,迷醉的眼神忽然清醒,直視著他,問道:“秦鈺,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對我那幾個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妹妹?蕭家的幾個姑娘?
秦鈺腦海中頓時出現(xiàn)三張絕美卻稍顯稚嫩的臉龐。
要說相貌,蕭家三位姑娘絕對是傾國傾城,只是可惜...年齡太小了,秦鈺是真的沒有多大興趣。
見秦鈺不說話,蕭陽搖頭嘆道:“秦兄,舍妹真的如此不堪?竟不勞你掛念?你可知道,這幾日舍妹為了你的事茶飯不思,瘦了好幾圈?你就真當(dāng)如此絕情?”
“咳咳?!笔掙栐谝慌钥人粤藥茁?,小聲提醒道:“秦兄,等舍妹議親了,你就是后悔也沒地了!”
秦鈺面色抽搐了一下,望著幾人無語。這算什么?哥哥給妹妹說媒了?
“就算我有意,但國公爺會容許自己女兒許配給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庶子?”秦鈺反問道。
蕭陽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嘿嘿笑道:“無妨,我們幾個會替你擋著,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就行,等你功成名就后,父親自然會考慮!”
秦鈺猶豫了一下,心里邪惡的嘆氣:哎!要對十幾歲的小姑娘下手,簡直是禽獸??!
嘴上卻很誠實(shí):“令妹個個國色天香,然七妹妹年齡尚小,而四姑娘是嫡女,我與她身份不配,或...五姑娘...呃...呃...”
“五姑娘?”蕭家兄弟面面相覷,心中暗嘆一聲:“糟了!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