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佑辛望著遠處的帳篷,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著:“……沒有啊,我什么都沒聽見……”
“我聽見了,不知是誰人的……”
佑辛一怔,喃喃道:“可能是風六吧,只有他的嗓門最大,壓都壓不住……”
“不是他們。”緋時正色道:“那聲音聽起來還很稚嫩……”
“那是幻覺!”佑辛轉(zhuǎn)過頭來,斬釘截鐵地否決了緋時的猜測,“這些天你拔了太多次清雨劍,該好好歇歇!”
“……”
真的……是幻覺嗎?
次日一早,祁老三就領(lǐng)著風六來收火收帳。
“二位昨晚休息得可好?”祁老三掃了一眼二人,“可有……染了寒氣?”
緋時每天日出前都有必做的早課,拉伸四肢,清心凈氣,整理裝備……忙得很,沒功夫與人虛與委蛇。
只聽佑辛伸著懶腰道:“還行吧!就是鴉鳴得早了些!”
大漠沙如雪,哪來的鴉鳴?
祁老三收下了話中的譏意,不怒反笑道:“此處寒氣重了些,久留恐生意外,我等決議,還是盡早上路得好!”
說話間,吉老四與十一也收完了帳篷跟了上來,整裝待發(fā)。
這片沙漠寬廣如海,一望無盡。數(shù)日過去,眼前的景致似乎也沒什么變化,讓人越走越?jīng)]信心。
風六第一個沒了耐心:“四哥,確實是這個方向嗎?”
吉老四又核了一遍地圖,點了點頭。
“不走了不走了!”風六撐著大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嚷嚷著休息。
祁老三沒轍,只能允了。
眾人原地靜坐休整,十一放出了知今鳥尋找水源。小半個時辰后,知今鳥返回,撲騰著翅膀,遲遲沒有回到十一的眼睛里。
十一與知今鳥對視了一會兒,狠狠地點了下頭,轉(zhuǎn)身急道:“三哥,有城鎮(zhèn),不遠!”
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城鎮(zhèn)?莫不是……寒無極?!
風六更是激動地跳了起來,“走走走!我們快走!”他忽然就來了勁頭,沖到了隊伍前頭。
隨著知今鳥一去便又是大半日。
日落時分,他們到達了一處綠洲,幾排矮木,一泉清水。遙遙望去,最茂盛的那幾株叢木后,似有一排高大的城墻。
知今鳥到這里便沒了蹤跡,風六皺著眉道:“三哥,我們該不會又跑進了別人的幻術(shù)里吧?”
知今鳥的情報不會有錯,幻境能蒙蔽的只是有心智的生靈,心思越多,越易被中招。
可是風六的擔憂也不是毫無道理。城墻后的世界似是個城鎮(zhèn)的格局,只是荒無人煙,死氣沉沉,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像是……被什么力量特特損毀過。
他們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空曠地,風六有些沮喪:“看起來荒廢了很久?!?p> “以地上這些尸體的新鮮程度來看,該是不久前剛有過一場大戰(zhàn)。”
聽完緋時的話,風六摸著腦袋,茫然地看向她:“你是說……尸、尸體……”
緋時皺眉,道:“不過,這些傷口十分奇特,不像是尋常的兵器所傷……”
眾人面面相覷,神情逐漸變得古怪。
緋時又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探了探:
“像是中了什么法術(shù),但應(yīng)該不是尋常的法術(shù)……”
“阿時!”佑辛趕忙叫住她,沉下聲道:“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