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今鳥沒有探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東西,轉(zhuǎn)身飛了回去。
緋時目送知今鳥一路回去,這才發(fā)現(xiàn),頂樓的某一間屋子里,燭火搖曳,幾人的影子聚在了一起。
緋時悄聲上了頂樓。
沒有人為知今鳥開門,它直接穿墻而入。
須臾之后,緋時又輕輕地靠上了這間屋子的門扉。
屋子里頭,四人擠在一桌,故意壓低了音量,竊竊私語。好在這樓破年久失修,隔音不好,緋時在門外勉強聽了個大概。
“怎么樣?知今鳥有收獲嗎?”
十一搖了搖頭,放下了眼罩。
祁老三便轉(zhuǎn)過頭來,問:“老四,你怎么看?”
老四指著地圖,也有些疑慮:
“地圖上看來,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若不在這個城鎮(zhèn),難道是在大漠里么?”
“我看不像。”
風(fēng)六道:
“不是都說寒無極寒涼刺骨,痛徹心扉嗎?我覺得還好??!白日里和那般亡魂糾纏了一番,倒是活動了筋骨,到現(xiàn)在還有點熱血沸騰呢!”
吉老四不敢茍同:
“那是你塊頭大,又是練外功的,體內(nèi)陽氣足,尋常人可不像你那么耐寒……”
說到這里,吉老四還當(dāng)真打了個噴嚏。
“老四,你沒事吧?”
吉老四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沒事?!?p> “你們說,那一老一小,是否尋常人?”祁老三問。
“呵!他們?尋常人哪有他們那么囂張的!”
風(fēng)六終于逮到機會吐槽了:
“你們聽那老頭話里的意思,就像在說我們一定找不到寶貝似的!再瞧他那態(tài)度,好像自己多有能耐的樣子,若真有能耐,他自己為什么不去找寶貝?尤其那個小娃娃,見我們就是一副得罪了她的模樣,惱人得很!……”
吉老四對風(fēng)六的話不甚贊同:
“我倒是覺著那個女娃娃心事重重,好像……還有些緊張……
你們還記得她臨走時說的話么?似乎在暗示什么……”
“暗示?她還能暗示什么?”
風(fēng)六冷笑道:“無非就是赤裸裸地不待見我們,趕我們走呢!”
祁老三思慮了一會兒,卻是問道:“那一老一小確實不簡單。會不會是那老者自知能耐不夠,尋不到那寶貝,又深怕別人搶先一步,所以才守在這里,一邊慢慢修煉,同時防止別人先他一步奪寶呢?”
祁老三猜測的也是風(fēng)六所想說的。
“三哥所言極是,但還有另一種可能……
知寶而不尋,若不是尋不了,那便是……”
吉老四嘆了口氣:“尋不見!”
眾人皆驚。
祁老三問:“什么意思?”
“可能寶貝壓根不在這里,我們……被誤導(dǎo)了!”
“不是吧!難道我們……”風(fēng)六差點大叫出聲,但很快又壓低了聲量:“難道我們這一趟白來了?!”
“說的是‘可能’,別自己嚇唬自己!”祁老三責(zé)道。
“咔吱——”
說話間,門外走廊上傳來一聲異響,像是地板的木條斷裂的聲音。
十一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移步換形,推門而出,仔細地查看四周,包括屋頂和柱子后面,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順道,十一又輕步靠近了佑辛的屋子,小心翼翼地湊到了門上。
佑辛該是開了窗戶,月光從窗外灑入他的屋子,經(jīng)過床鋪,桌椅,投到門上。
站在門外看去,隱約可見屋內(nèi)大部分?jǐn)[設(shè)的影子,以及床上躺著的人影。
一切都很正常。
一陣陰風(fēng)吹來,腳下的地板隱隱作顫。
這次也是空手而歸。
風(fēng)六嘆氣道:“哎,一個緋時和佑辛,就夠麻煩的了,還要對付一老一小,怎么我們最近遇上的竟是些怪人?!”
說起緋時他們,吉老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緋時與佑辛二人,三哥可想好如何處置了?”
祁老三默了良久,下定決心道:“明日!明日一道整理清楚了!”
緋時心下一驚,再想聽聽他們的方案,他們卻忽然擠在了一起,壓低音量,低聲嘀咕著什么,聲音微不可聞。
一刻后,燭火終于熄滅,吉老四他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緋時抓著頂樓過道的地板,懸吊在半空中已有小半個時辰,甫一落地,腳還有點麻,險些沒立住。
緋時略略舒展了一下筋骨,卻沒有直接回屋子。
她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