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緋時跳到了風六揮起的大刀背上,腳下用力一踏,將大刀踩到地上,風六整個人被刀帶得都彎下腰去。
下一刻,緋時的手肘重重地落在風六天靈蓋上,將他打得頭暈眼花,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還沒立穩(wěn),又一拳正中風六的下巴,再一拳正對風六的鼻子,還一拳帶到了他的耳朵……
一頓海揍下來,風六鼻青臉腫,仰面直流鼻血。原本就比旁人大的腦袋瓜子,如今更醒目了。
“緋時姑娘手下留情!”
要不是祁老三及時出手,替風六的眼睛接住下一拳,怕是風六眼珠子都要被打落出來了。
風六心里窩囊極了!
算上這個回合,三次單挑都輸給了這么個不起眼的小娘子!雖然他嘴上不愿承認,但誰都看得出來,與其說是三次單挑,簡直就是三次慘無人道的挨揍??!
要是十一回來看見了他此刻這幅德行,一定會冷冷淡淡地說一句:“豬頭六?!睅鲜坏目谝簦犉饋砭拖袷钦f“豬頭漏”,約等于“豬頭肉”……
要是四哥還活著,聽這話一定會把扇子蓋在自己的臉上,只露出一副笑彎成月牙的眼睛。
三哥一定是第一時間帶頭哄堂大笑的!
然后,自己又成了眾人的笑柄……
那畫面想想就很醉人,那滿滿的醉意都是來源于眼前這個叫做緋時的家伙。
所以,這個小娘子,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們不是有意得罪姑娘,但不知姑娘為何回來此處?”
祁老三擋在風六身前,眼中戒意滿滿,雖然這話還是盡量注意了措辭,但話里的口氣并不太友好。
風六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腫大的腦門,嚷道:“揍似!……縮!為什么要害我四哥?!”
他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嫌挨揍還沒挨夠。緋時一心想成全他,可惜拳頭被祁老三包在掌心,掙扎了兩下,還是拔了回來。
“緋時姑娘!我們不想與你動手!”
呵,是不想還是動不過?
緋時冷哼一聲,別過頭去,轉身想走。這屋子她已經(jīng)探得差不多了,也可以回去了。
祁老三卻橫跨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但是今晚的事,若不說清楚,怕是誰也睡不安生!”
緋時臉色沉了沉:“你是在威脅我嗎?”
祁老三沒有說話,只以堅定的眼神替他作答。
“揍似!”風六也展開雙臂,站在緋時身后,堵住她的退路,“不讓我睡好,誰也別想睡覺!”
風六也知道,他倆這種行為壓根就是螳臂當車,看似一前一后鎖得好,實則緋時下定決心要走的話,他倆誰都攔不住。
這不,緋時不過側了側臉,他的腿肚子就軟了半截。
風六硬是直了直腰,不論打不打得過,絕不能讓小娘兒們看扁!這是大老爺們的尊嚴!
不過,他們這種可笑的堅持,倒讓緋時遲疑了。
也許那引緋時來此的影子竟與他倆無關?
若當真如此,此事就更蹊蹺了。倘若不理清楚,緋時恐怕當真睡不踏實??墒蔷p時嘴笨得很,心里很多疑問,不知從何說起。
她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吉老四,冷冷道:“想說什么?”
“今日可是緋時姑娘引我們來此的?”
“不是。”淡淡兩個字,在祁老三和風六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怎么可能!”風六嚷道:“不是你還有誰!”
“老六!”祁老三叫住了他,又問道:“那姑娘為何來此?”
“影子?!?p> “影子?你不揍似那個影子嗎?!”
“不是?!?p> “不似?那么那影子似誰?”
“不知道?!?p> “不資道?你怎么可能不資道?你……”
“老六!”祁老三叫住他,“姑娘當真與那黑影無關?”
“無關?!?p> “三哥你莫聽她瞎縮,她……”
“這里只有你我三人,若姑娘所言非虛,那么便是其他人引我們來的……”
與風六不同,祁老三絲毫不懷疑緋時的話,他略做思慮,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
“緋時姑娘,冒昧地問一句,與你同行的那個佑辛……”
“不是他?!本p時斬釘截鐵地否決了祁老三的猜測。
祁老三一怔,臉色變得很不好,“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了……”
風六急了,他的三哥怎么會對緋時的話堅信不疑?這個小娘子狡猾得很!四哥也說過不能相信的!
“三哥,你莫要相信她的話,她揍似……”
“老六,你的舌頭怎么了?”
祁老三的關注點突然變了方向,風六一愣,剛才到現(xiàn)在,他的情緒一直很激動,注意力又都在緋時身上,直到此刻被祁老三問起,他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確實挺吃力的,舌頭好像僵住了,卷不起來。
不過這沒什么,他以前吃辣的時候,常常會把舌頭辣成這樣,早習慣了,現(xiàn)在只是更厲害一點而已。
“我?我沒似……”
祁老三眉頭一皺,“糟糕!又一個中招了!”
“縱遭?”風六一臉懵圈:“三哥,你縮森么……森么縱遭……”
祁老三顧不得解釋,只轉身向門口跑去:“我們快離開這里!”
剛來到門口,手還沒夠到房門,房門就被一股巨大的能量沖開了。
一陣強烈的陰風迎面撲來,直接將祁老三打退。祁老三甚至被那股能量直接帶到了天上。
像是有許多大手,同時對著他拳打腳踢,揍得他鼻青臉腫。偏偏看不見是誰下的手,教他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三哥!”
風六大喊著沖了上去,也不管到底是誰,揮刀就砍,只見他一個人在那里對著空氣一陣亂舞。
他三哥的境況稍稍改善了些,很快從天上被扔了下來,重重地摔到地上,爬起來也是立刻揮刀亂舞。
只有緋時認出了那些是什么,它們正是緋時入城時看到的那些鬼東西!
許是此刻屋子里的光線太暗,緋時看不見它們的樣子,但她早已記住了它們行動時產(chǎn)生的特別的風聲。
不知現(xiàn)在屋子里的這些與入城時的那些是不是同一批,但它們的攻擊路子是一樣的。
緋時毫不猶豫地掏出清雨劍幫助祁老三他們驅趕攻擊。
“緋時姑娘手下留情,莫傷了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