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三趕忙道:“我們這里有一術,專破幻境??上缃裎覀冸x了身子,再使不了,只能煩勞姑娘代為施展了!”
緋時半信半疑,道:“你且說來聽聽。”
“首先,你得摒心靜氣,去除雜念,其次……”
祁老三便將洞境決的一整套完整的動作與咒法悉數(shù)告知了緋時,唯獨沒有告訴緋時這法術的名字。
最后,祁老三又說道:
“……這法術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據(jù)我所知,即便川禾最出色的學徒,也須練個數(shù)月才能尋到竅門。
如今我們沒有這么多時間,我與老六也無法親身示范,姑娘能領會多少動作……都無妨。”
祁老三又道:“好在此術法不求形似,而在神會。相信憑姑娘的天資,破了這等簡單的幻境定是不在話下!”
其實祁老三的心里并沒有底,他也不清楚緋時的領悟力,可他只能孤注一擲。
風六望著祁老三怔怔不語。亦不知他的話,是為了給緋時鼓勵,還是給自己信心。
聽完祁老三的話,緋時皺起了眉頭。
那術法聽起來并無古怪,確像是正統(tǒng)術法。只是……
“我試試?!?p> 片刻后,緋時還是收起了清雨劍,照著祁老三所言,嘗試著念起咒法。
不消一刻,一陣紅暈便在緋時周身漸漸騰起。
祁老三又喜又驚。
依照緋時這般進展,天亮前應當就能破了幻境。
可是緋時的領悟力超出想象,不能不教人心悸。
緋時周身那紅暈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結(jié)成一個光罩,罩住了緋時,并不斷向向外擴張。
紅暈所及之處,水漬被悉數(shù)驅(qū)散,紅暈內(nèi)潔凈如新。
風六很是高興,可是祁老三卻注意到了緋時的異樣。
緋時眉頭緊鎖,表情緊張,頭上汗如雨下,身子在顫抖。
“三哥,你眼光真不錯,這小娘子確實厲害,初次施法就有這么大力道!……”
風六嘖嘖稱贊著,卻聽祁老三甚為緊張道:
“不,那不是紅暈,而是緋時自身的能量!”
祁老三有些后悔:“我太高估她的能耐了,她初次施展洞境決,控制不得當,使用了太多魂力,以致過分燃燒了自己的能量,這樣下去,她恐會被洞境決所帶來的能量反噬而亡!”
說話間,緋時的五官已經(jīng)掙扎到變形,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從空中衰落。
而那光暈也開始顫抖,光暈的顏色也由熱情的大紅色變得詭異邪魅。
風六一聽,便知大事不好,趕忙沖上前去。
“老六你干嘛!”
“我去幫她……”
“站住!”祁老三再一次攔在了風六之前,道:“你能量太大,緋時控制不了,還是我去!”
風六聽這話有理,便不再上前。
只見祁老三的大刀飛到了緋時身側(cè),而后刀身開始震動,同時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與巨大的熱量,那熱量足以將大半座城抖燃盡。
這股能量緊緊地包裹在緋時的四周,如同在緋時的紅暈之外,又套上了一個更大的光罩。
祁老三的光罩漸漸吞噬了緋時的光暈。光暈縮小,力量也減弱了許多,而緋時的臉色也緩轉(zhuǎn)了許多。
緋時慢慢睜開了眼睛,調(diào)整了呼吸,舒緩了心神。借助祁老三的力量,緋時漸漸將光暈越推越大,空中水漬越來越少。
風六見狀欣喜不已,剛要稱贊,卻聽得空中又傳來那個熟悉的沙啞聲: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信!”
阿夜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這讓風六更是得意不已:“哼!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區(qū)區(qū)幻境而已!你爺爺我當年破幻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哈哈哈哈……”
阿夜沒有回復,似乎還咳了幾聲,風六便笑得更猖狂了。
“呵呵,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