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剛到洛陽離顧銘成婚還有三日,天還未黑,不適合探訪知府,只好與石韞玉一同游玩洛陽,準確來說是墨謾語一人想游玩洛陽。
“我說上,哦不,韞玉,你平日便在凡界游蕩,不回仙界嗎?”墨謾語咬著冰糖葫蘆,含糊問道。而石韞玉則幫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著走:“閑來無事,正好尋處地為仙邸?!?p> “尋地好說呀,等這事結(jié)束,我?guī)闳ヒ坏?,保證你喜歡?!卑腠懚嘉绰犚娛y玉回應(yīng),墨謾語回過身微微一愣。只見石韞玉停在一攤前拿著那把扇子有些失神,不知為何墨謾語突然覺得有些緊張,開口訊問:“你可要買下它?!?p> 石韞玉將它放下,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我要離開一會,你自己小心點?!蹦櫿Z將它接下,只見石韞玉走幾步便消失在人海中。
“怎么回事?”突然有點小失望……墨謾語搖了搖頭,提著東西回了客棧。
墨謾語本想夜探知府,誰曾想府內(nèi)布滿陣法,未免打草驚蛇謾語只好先行離去,這一等未等到石韞玉回來,卻等來了顧銘成親之日,不能再等了,墨謾語只好自己前去。
滿堂賓客,墨謾語隱去身形簡單看了下周圍,只見身著喜服正在迎賓客的男子,想來就是顧銘了,墨謾語退離到人少之處,摘下發(fā)間的發(fā)簪將溫韻放出來,溫韻一見到日光就不適,立馬躲到屋檐下:“尊主,你見到銘郎了?”
“見到了?!蹦櫿Z看著她:“我?guī)湍慊没松?,有什么事你當面與他說清?!?p> “這......”溫韻有些遲疑:“若他如今幸福,我,我就不去打擾了?!?p> 墨謾語微微皺眉,有些不滿:“若他真有負于你,我不會讓他快活,就這么做。”說著。摘花拈葉施展禁術(shù),頃刻間風(fēng)云突變,等一切風(fēng)平浪靜后溫韻也幻化人身,溫韻看了看自己,終是對墨謾語道了聲謝前往大廳。
“一拜天地!”她站在人群中看著他們二人拜堂?!尽巴駜?,我若有朝一日高中狀元,與我攜手一生之人,一定是你?!薄?p> “二拜高堂!”【“婉兒,若我違背誓言,另結(jié)新歡,你一定不要輕易放過我,知道嗎?”】
“夫妻......”
“等一下?!睖仨嶎澛暫俺?,從人群中走出來,淚目看著眼前這對新人:“顧銘,你往日所言,可還作數(shù)?”
顧銘微微皺眉,有些不明所以,顧湘猛然起身,有些震驚:“你怎么在這!”
溫韻沒有回答她,依舊看著顧銘,再次問道:“可還作數(shù)?”
“姑娘,在下與你并不相識,更不會有什么往日所言。”顧銘看著眼前的淚人,突然心抽疼,聲音也不由自主溫和了不少:“如何作數(shù)?”
“銘郎......”
“婉兒姑娘吧?!币恢蔽撮_口的沈清歌突然出聲了:“有什么事待我夫婦完了三拜再說吧,畢竟你與他已是陰陽兩隔。”聽到她這么說,溫韻固然心中難受但也還是讓開了道讓他倆行完大禮。
“各位,酒宴已備好,先行入宴吧?!睂①e客都安頓好了后,大廳內(nèi)只剩下她們?nèi)?,沈清歌掀開蓋頭看著眼前的可人:“一直都未見過你,如今一見,我們還真像?!?p> 溫韻微微一愣,真的很像,她繼續(xù)道:“相公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將我認成了你,他真的很溫柔,哪怕那個溫柔不是對我的,我還是淪陷了。”看著院外忙著照顧賓客的顧銘,她暖心一笑:“我若記得沒錯,你死了也快兩年了吧,他,找過你?!?p> “不可能,他找過我,我又怎會不知?!睖仨嵅幌嘈潘齻冋f的。
顧湘嘆了嘆氣:“阿銘的確找過你,還因為你險些喪命。我之所以將你困在柳銘院也是為他,為你好?!边@下?lián)Q成溫韻震驚了。
沈清歌凝眸看向柱子:“前輩現(xiàn)身吧?!边@下墨謾語相信石韞玉說的了,這沈清歌真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既然被發(fā)現(xiàn)那就只好現(xiàn)身:“沈小姐,你與魔界的人接觸過?”
“是?!鄙蚯甯韬芩斓某姓J了:“我的確與魔界的人接觸過,為了相公?!?p> 忘川,
墨謾語帶著溫韻回了魔界,親手為她盛了一杯忘川水遞給她,溫韻接過它,笑的有些凄涼:“這一杯,真能忘記前塵往事嗎?”
“嗯?!?p> “尊主,謝謝你幫我完成了心愿。”說著一飲而盡,前世的一切隨著那滴眼淚一起入了忘川之中,等溫韻再睜開眼時,已然忘了一切,看著謾語有些不識:“你是?”
“渡你之人?!闭Z畢,只見另一端輪回之門已經(jīng)打開,墨謾語淡淡一笑:“快去吧,別誤了吉時。”溫韻雖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走進去。
“謾語?!笔y玉飛身落下,站在她身側(cè):“處理好了?”
“嗯?!蹦櫿Z拿出錦囊打開,其中的執(zhí)念也化成點點繁星融入忘川之中,她嘆了嘆氣,笑得有些無奈:“她說,終是莊周夢了蝶,他是恩賜也是劫?!?p> 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
“娘子?!鳖欍懲崎T而入,只見沈清歌坐在梳妝臺前并未回應(yīng)他,顧銘走上前輕輕攬著她,看著鏡中的人笑道:“你終于是我的妻了?!?p> 沈清歌看著他,紅了眼張了張嘴不知說些什么,最終只是笑了笑。
【“我與魔界的那人做了筆交易,用我余生的壽命救相公一命,以命換命?!鄙蚯甯枭n白一笑;“本來是讓顧小姐等大婚后再將你放出來的,沒想到,還是提前了。”
墨謾語微微蹙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實說來?!?p> “兩年前,相公入京趕考,父親見他博學(xué)淵識,人又一表人才,將他收入門下,相公真的很刻苦,也很厲害,一舉中下狀元,父親見此想將我嫁與他,卻被他拒絕了,相公也言明早已許諾一人今生只娶她一人之言,父親不再為難,只好作罷?!?p> “相公為人剛正不阿,得罪了朝中重臣,被調(diào)到小縣城做縣令,途中多次遭人暗算,好在我提前為他部署好了護衛(wèi)才未傷及他,可他卻在途中聽聞你一家不幸遇害一事,不顧眾人阻攔獨自一人趕回了蘇州,我追到他時,他已經(jīng)斷氣了,這時出現(xiàn)一黑衣女子,她說她有辦法救相公,我答應(yīng)了,用自己剩下的壽命換相公重生,但相公若想安然活著就必須忘記與你有關(guān)的一切,我答應(yīng)了,我親手喂他喝下的,同時我也求了那個人,讓她幫忙找到你,我愿用我換你與他幸福安然一生?!?p> “寄生!”墨謾語知道,這是魔界禁術(shù)一種,并且失傳已久,究竟是何人習(xí)得了此術(shù)。
沈清歌點了點頭,再次抬眼看了眼顧銘,朝墨謾語跪下:“我知前輩并非普通人,那人告知我,我大婚之日便是此生結(jié)束之時,還請前輩在我死后助婉兒姑娘入體?!?p> “沈小姐!”】
一滴淚滑落,沈清歌輕輕回擁著顧銘,她會好好珍惜著一切的。
墨謾語收回思緒,看著石韞玉:“你去哪了,這下才出現(xiàn)?!?p> “我......”墨謾語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