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rèn)了大家都知道隊長的變更后,陳夕將周豪的一條大腿提了起來。
“你干什么?”張揚看著自己的朋友的尸體被這么對待,非常不高興。
陳夕沒有理他,他用盡全力將這條被炸碎的大腿摔向了隧道另一邊,其強大的力道加上防護服的助力,讓這條腿幾乎是平直著飛出去,像一顆小炮彈一般!
還熱的血水混著散落下來的碎肉,大腿旋轉(zhuǎn)著飛出去,一路上的地雷竟然一個挨著一個的被這條肉腿引爆!
“這些地雷,真是粗制濫造?!标愊α粝逻@句話,便抬起霰彈炮一炮一炮的將地雷炸碎的隧道障礙轟開。
盡管陳夕所做的事看起來沒什么人性,但至少幫助小隊成員避免了繼續(xù)在隧道里踩地雷的危險,所以大家也就沒有說什么,老老實實跟上了開路的新隊長。
雖然陳夕沒表現(xiàn)出什么,但周豪的突然身亡也讓他更為急躁了。
本來以為這只是一次簡單平常的任務(wù),但自己所在隊伍的隊長卻因為粗心大意丟了性命。
而且還是在自己勸解之后發(fā)生的。
這讓他不免覺得后面可能會出現(xiàn)更多的麻煩,而這是他給自己安排的軍旅生涯的最后一次任務(wù),他不想出任何差錯。
想著這些,陳夕的手里加快了速度,他眉頭緊皺,仔細(xì)的注意隧道兩旁隨時可能沖出來的地表人伏兵,一邊用手里的霰彈炮轟擊著擋路的碎石。
這時,除了E小隊,一共有兩個小隊在大廳往外的兩條通路上同時發(fā)起進攻。
然而除了這邊的周豪慘死,旁邊B小隊也被地雷炸死了兩個人。
因為意外的傷亡,煉獄行者機動部隊這邊的戰(zhàn)士們在作戰(zhàn)中都多多少少加上了一些復(fù)仇的情緒,所以戰(zhàn)斗也變得激烈起來。
這里的地表人士兵在面對高等人軍隊的打擊時,并沒有像之前面對陳夕那樣顯露出對于高等人的懼怕心理。
因為在逃離地表計劃中,聯(lián)合政府的高等人武裝力量,也就是地獄獵人團,曾經(jīng)對留在地球的地表人叛軍施以致命打擊,所以地表人對那些旗幟鮮明的,聯(lián)合政府麾下的高等人軍人抱有更大的仇恨。
盡管仍不斷的受到隧道口地表人士兵的阻擊,E小隊在陳夕的帶領(lǐng)下仍然很快突破了隧道。
在隧道口處守株待兔的一隊地表人士兵們被隧道中突然爆出來的白光閃瞎,然后被隨后走出來的陳夕用F83手槍一個一個點殺。
對付這些穿著普通工程師隔熱服作戰(zhàn)的地表人,F(xiàn)83手槍確實是好使。
隧道后的大廳一個被接頂建筑圍繞起來的大廣場,因為獨特的結(jié)構(gòu),所以在地形探測資料上看起來像一個夸張的大廳。
這些圍繞在周圍的建筑上還都帶著曾經(jīng)地下城時代的商店招牌,但大廳里已經(jīng)被駐扎在此的地表人改造成了一個隔熱營地。
另外兩隊煉獄行者軍團的士兵已經(jīng)攻進了廣場,然而他們正面的地表人防護線也非常堅固,重裝的地表人士兵端著重機槍連續(xù)不停的向著入侵者的掩體點射。
雖然他們的子彈很難對機動部隊士兵們的裝甲造成致命傷害,但萬一打壞了零件造成防護服停止工作,那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陳夕大致看了一下那邊的形勢,準(zhǔn)備在這邊制造一點麻煩幫他們緩解一下壓力。
”把前面的營地炸掉?!彼畹?。
張揚是機動部隊里少有的脾氣暴躁的爆破手,因為一般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脾氣是最重要的品質(zhì)之一,因為他們手里掌握著太多爆炸物,如果出了差錯問題會很大。
此時張揚雖然對陳夕有些不滿,但還是不得不聽從命令發(fā)射高爆彈將面前的營地炸毀。
這一連串的爆炸,成功的引起了與其他機動部隊士兵對峙的地表人的注意。
“你們聽著,說出被關(guān)押的運載車駕駛員和運載車物資的位置,我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陳夕站到附近一個廢棄的運貨卡車車頭上,用近海語高喊。
見對方?jīng)]有什么反應(yīng),他干脆拿出天堂霰彈炮對著頂壁開火,將整片地區(qū)照的亮了一下。
不知道哪里藏著的地表人對著這邊高喊道:“他們都已經(jīng)被處死,物資全部被運走了,你們這些太空人來晚了,直接收尸吧!”
實際上,地表人在這里的最后抵抗勢力對抗兩支煉獄行者的隊伍就已經(jīng)非常困難了,再加上E隊在背后突破,腹背受敵,士氣很快崩潰。
E隊配合正面突入的B隊和D隊,三隊聯(lián)合對中央廣場上,和附近建筑里的地表人進行清剿,很快地表人便顯出頹勢。
將廣場中間營地里的地表人清掃干凈后,圍攻變成了攻堅戰(zhàn),然而煉獄行者軍團的士兵們并沒有一點一點啃下這些建筑的耐心,因為這些地下城沒有什么保留的價值了,他們更傾向于一棟建筑一棟建筑的用爆破手將他們拆掉。
經(jīng)過這些無情的煉獄行者士兵一輪接著一輪的爆破,生命檢測儀器的生命信號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樓上那些朝下射擊的火力點也一個接著一個被打啞。
然而,隨著廣場的戰(zhàn)事終于結(jié)束,剛才還在的那些生命信號也全部不見了,說明剛才在這里一動不動的生命信號其實全都是蹲伏著的地表人士兵。
“根據(jù)報告,那些駕駛員就在這附近,怎么搜不到了?”格利斯班問道:“難道真的都被殺了?”
“不可能吧,他們不還要用這些俘虜跟據(jù)點換物資嗎?”李濱應(yīng)道。
陳夕環(huán)視了一圈這座廣場,說:“到處找找還有什么線索吧,而且這里這么多樓房,那些駕駛員不一定被藏在哪里了?!?p> “隊長,要不咱們回去算了。”張揚不耐煩道:“剛才那個地表人的頭子不是說了嗎,全都死了,物資也沒了,咱們這趟任務(wù)清剿了這里窩藏的地表人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不行?!标愊Σ幌肴蝿?wù)里最麻煩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剩下的搜尋過程還出什么岔子,他看向張揚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說實在的,隊長,有必要冒這個險嗎?”張揚的語氣很不好,他顯然因為剛才自己朋友周豪的死而感到難受。
實際上他的意見不是孤立的,旁邊兩個小隊的不少士兵也覺得沒有什么必要再找下去了,為了一群很可能已經(jīng)死掉的一代人駕駛員冒生命危險,他們心底里是難以接受的。
格利斯班和駕駛員沃爾什雖然沒有直接表現(xiàn)出來,但陳夕能看的出來這兩人也是部分同意張揚的觀點的。
陳夕嘆氣道:“任務(wù)是找人,又不是清巢,老老實實完成吧?!?p> 張揚聽完,斜著眼道:“反正都是些一代人的垃圾,不知道有什么好救的,死了就死了,這么多地雷,再有人被炸死了怎么辦?”
“你說什么?”李濱臉色突變,走過來拽住了張揚的防護服。
張揚手一甩便將李濱甩開,一代人和二代人的力量差距在此時暴露無遺。
看到李濱狼狽的樣子,周圍幾個小隊居然還出現(xiàn)了笑聲。
“混蛋。”李濱氣的攥住拳道:“你敢再說一遍嗎?”
張揚道:“再說一遍怎么了,你跟你那些垃圾人同胞都該去死?!?p> 毫無意義的人員死亡讓所有人的脾氣都長了起來。
陳夕看著這一幕,理解了怪不得張彬不愿意再在空間站里呆下去。
在這種沒有人監(jiān)管的地方,對種族沖突嚴(yán)防死守的軍隊當(dāng)中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惡性事件。
那些空間站里不同人群的隱形隔閡,他怎么會感覺不到呢?
“李濱,不要著急?!标愊υ噲D保持自己的耐心,對張揚道:“你不要出言挑釁?!?p> “你當(dāng)了隊長有一個小時嗎?官癮挺大的?!睆垞P皺了皺眉頭說:“再說了,你一個二代人,站哪一邊的?”
李濱見張揚直接嗆聲本來支持自己的現(xiàn)任隊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的防護服助力已經(jīng)被啟動了,看樣子就要沖上去再次試圖攻擊對方。
他激動地對著張揚喊:“挑起族群沖突直接死刑,你沒有聽過這句警告?”
在場的十幾個機動部隊成員,除了李濱,還有D隊的兩個一代人。
然而,那兩個人誰都不敢說什么。
“死刑?讓你來執(zhí)行嗎?”張揚啐了一口,掏出F83手槍來對準(zhǔn)李濱防護服上的薄弱部分威脅道:“我這一槍下去,你就要被燒死了,就你們這樣沒用的,也好意思……”
“張揚,放下槍?!标愊Φ谋砬樵絹碓诫y看。
張揚根本沒有搭理陳夕的話,他把頭盔一下子揭開,皮膚慢慢變紅,譏笑聲也變得清晰和刺耳。
砰!
張揚整個人被天堂霰彈炮打碎,其身上的防護服被這一下打的破爛不堪,而腦袋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眾人,包括李濱在內(nèi),還有另外兩隊的隊長,看著地上的這攤碎肉目瞪口呆,誰都不敢說話了。
陳夕仔仔細(xì)細(xì)的給霰彈炮換完了彈藥,平靜地道:“我執(zhí)行完了,大家可以繼續(xù)找被俘人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