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gòu)輕輕的拍拍手,馬上,早就等候多時的侍衛(wèi)迅速來將地上的那個可憐的侍妾帶走了。
之前她那雙精致的玉手還在趙構(gòu)的肩上輕輕的拿捏著,誰料此時已不但被人斬下了雙手,就連性命多半已經(jīng)保不住了。
齊王趙構(gòu)不喜歡養(yǎng)廢人,失去了雙手,等于她也失去了一切。
地上殘留的血跡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趙構(gòu)的手在桌前緩緩的敲打著,不知何時,他的身后,悄無身息的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的人,他身穿一襲淡青色的長袍,手中的折扇緩緩打開,他雖然五官俊朗,可給人的感覺卻如同一條暗中潛伏的毒蛇,隨著都會咬人一口。
他正是期齊王趙構(gòu)的心腹柳青竹。
他的名字來源一種酒,竹葉青既是美酒也是毒蛇。
柳青竹的身子微微前傾,輕聲道“王爺。”
齊王趙構(gòu)看了身后的柳青竹一眼,語氣依舊平淡一片,“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他們果然有了二心?!?p> “先是安排常威的兒子常思賢被費心殺死,然后那個魏盡忠,在城主府內(nèi)對常威出手了,不過常威的功力比想象中的還要高,因此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p> “常威已經(jīng)查到了司徒南那里,恐怕我們瞞不了多久?!?p> 柳青竹用一種平淡緩慢的語氣將這些事情說完,他聲音充滿了一種魔力,似乎多大的事情都可以這樣如潺潺流水般靜靜的流過。
趙構(gòu)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聲音冰冷道“果然是一群養(yǎng)不熟的狼?!?p> “江州城內(nèi),他們怎么安排的。”
“他們的入微境高手司徒南,魏盡忠,孫杏雨此時都潛伏在江州城內(nèi),此外還有二十幾個先天境的高手也分批次潛入了江州城?!?p> 趙構(gòu)點點頭,目前的情況和計劃的差不多,他又問道“楚天舒那里呢?”
“補天派連同楚天舒在內(nèi)的四人這幾日一直待在山莊里面,并沒有怎么異動,一直在等待交易的那天?!?p> “翡翠山莊那里我們的人都撤回了,所有事情都讓司徒南出面,我們絕對不能暴露出來?!?p> “請王爺放心,在楚天舒進入山莊的第一天,我已經(jīng)分批安排我們的人撤走了,此時那里只有司徒南的人。”
趙構(gòu)很滿意柳青竹的表現(xiàn),這個人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他那邊安排的怎么樣了?”趙構(gòu)的聲音壓低了幾分。
“隨時在監(jiān)視常威的動向,基本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等五天后動手?!?p> 趙構(gòu)不再說話,他緩緩閉上眼睛,思索著這次計劃的所有步驟,確定沒在什么疏漏的地方,他的眼睛才緩緩睜開。
“許諸天那里有什么異動沒有?”
“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動向,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待在軍營中,幾乎每一天外出?!?p> “嚴密監(jiān)視,保證萬無一失?!?p> “是,王爺。”說完這句話后,柳青竹便悄無身息的消失在陰影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趙構(gòu)的身體慢慢靠在玉輦上,他的腦海中有浮現(xiàn)出許諸天那張嚴肅冷漠的臉。
許諸天身兼靈州益州兩州的行軍大總管一職,是朝廷特意派來監(jiān)視他這個齊王的。
許諸天麾下十萬大軍,帳下高手如云,此事他們最大的阻礙就是這個許諸天。
趙構(gòu)伸手,輕輕按摩自己的太陽穴,一瞬間他有些后悔,被砍掉雙手的那個侍妾,至少她的按摩手法很嫻熟。
離開齊王府的司徒南,一路飛奔,很快,他出現(xiàn)在楚館的后院之中。
這里是楚館眾多姑娘的住所所在,確認身后無人跟隨后,司徒南鬼魅般出現(xiàn)在一個房間前,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方法輕輕的扣動房門。
半天后,一道幽幽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澳阍趺磥砹??!?p> 說完,房門無聲的被打開,司徒南迅速閃入屋內(nèi)。
房間之中,孫杏雨正端坐在椅子上,看見進來的司徒南,她的臉上閃過復(fù)雜的聲色,輕聲道“師兄?!?p> 此時若是有認識司徒南的再次,一定會大吃一驚,此時他的聲音竟然完全沒有任何蒼老之意,反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霸氣和磁性。
“常威查到我那里了,恐怕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p> 孫杏雨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她緩緩起身,來到司徒南身前,然后軟弱無骨的倒在他的懷中,語氣嬌淡淡道“在查下去,他應(yīng)該會查到王爺?shù)纳砩狭?,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一個人多管閑事的人?!?p> “王爺!”司徒南冷哼一聲,“趙構(gòu)根本靠不住,此事還要靠我們來辦,魏盡忠那里準備怎么樣了?”
孫杏雨躺在司徒南懷中,繼續(xù)說道“他這幾日一直在大牢那里勘查地形,標記位置,根據(jù)古籍上的記載一一核對,已經(jīng)基本確認位置了?!?p> 司徒南點點頭,這件事他們已經(jīng)準備了七年之久,從得知令牌的下落后滅蘇家滿門開始,整整七年了,終于就要成功了。
想到這,司徒南不由感到氣血翻騰,緊接著,他的臉便因為疼苦而扭曲起來,身上的氣血更是飛速的萎靡下去,咋看之下,他的相貌又蒼老了幾分。
躺在司徒南懷中的孫杏雨瞬間察覺他的異變,立馬起身驚呼道“師兄你怎么了???”
司徒南此時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整個身體早已蜷縮一團,看著倒地的司徒南,孫杏雨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不果斷,沒有任何猶豫,她迅速割斷了自己的手腕,殷紅鮮血沿著她的手腕滴落,進入司徒的南的嘴里。
鮮血就這樣一直流淌著,孫杏雨的臉色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慘白,終于,司徒南恢復(fù)了過了,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孫杏雨,喃喃道:“你不該這么做的?!?p> 孫杏雨看著司徒南蒼老的臉,心中一疼,“師兄,和這些年你受的苦比起來,這些又算的了什么?!?p> 司徒南張了張嘴,他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只能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