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長看著靈位,眼中的淚水泛起幾分,但直接就伸手擦拭干凈。
她一把抓起抹香,對著信秀的靈位撒去。
”少主——“
”少主——“
在場的眾人大聲叫道。
信長頭也不回直接離開了葬禮現(xiàn)場。
”怎么會這樣子,身為織田家的家主,在葬禮的時候穿著奇怪也就算了,竟然還晚到,甚至竟然將抹香灑在死人的靈位上?!?p> ”如果讓這樣的人統(tǒng)領織田家,那織田家就真的要滅亡了?!?p> ”美濃的齋藤,駿河的今川,都會起兵瓜分我們尾張的領土?!?p> ”果然,還是應該讓信勝少爺繼承家主之位。“
在信長離去之后,大廳的眾人立馬就炸鍋了,紛紛指責信長的不是,并心中更加堅定要擁立織田信勝為織田家的家督。
坐在靈位旁的土田御前,一邊擦拭著淚水,一邊暗笑。
這一切就跟她計劃的一樣,沒錯,織田信長之所以會晚到,便是因為她搞得鬼,大部分家臣在前幾天就得到了消息,星夜趕到末森城參加葬禮,唯獨信長一人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
為的,就是讓信長遲到。
按照土田御前的計算,從那古野城到末森城的距離,等到信長趕到的時候葬禮已經(jīng)結束了,到那時候信長就會受到織田領內所有家臣百姓的斥責。
到時候由堪十郎來繼承織田家將會更加容易。
不過,信長在葬禮結束前一刻抵達到確實出乎了土田御前的預料,不過……
也沒事,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件之后,家中對信長不滿的人將會越來越多,而堪十郎成為織田家家督的機會也會增大許多。
土田御前轉向一邊,卻發(fā)現(xiàn)原本坐在自己身旁的堪十郎不知何時不見了。
”堪十郎,你在哪里,堪十郎?!?p> 土田御前不顧身份站起來呼喚道。
聽到土田御前的聲音,在場之人才發(fā)現(xiàn)原本一直坐在這里的織田信勝不知去哪里了。
原本即將結束的葬禮又因為這件事情發(fā)生了不小的騷動。
末森城旁邊的一條小河流處,信長蹲坐在地上,撿起地上的石頭像河中扔著,在旁邊,她的馬匹被她隨意綁在附近的樹上,悠哉的吃著野草。
”果然是在這里,吉法師姐姐?!?p> 不知何時,織田信勝走到了信長的身后。
聽到身后的聲音,信長笑道:”你怎么也出來了,不將葬禮參加完嗎?!?p> ”與其參加那么苦喪的葬禮,還不如陪在吉法師姐姐的身邊比較有趣?!翱椞镄艅僮叩叫砰L的身旁,在其旁邊坐下。
兩人呆看著眼前的河流,沒有說話。
”父親他……“
過了許久,信長輕聲道:”父親他一直想要將三河國納入手中,使織田家成為支配尾張和三河兩國的大名,甚至,父親希望能夠擁有更多的土地,使織田家成為日本第一的大名。
父親的一生,可以說都是在三河的國土上戰(zhàn)斗,與我們相伴的時間少之又少?!?p> ”啊,但是,父親他每次空閑下來的時候都會帶我們來這邊捕魚,因為這條河流連貫著尾張與三河?!翱椞镄艅倏粗魈实暮铀貞浀馈?p> ”說起來,從以前開始吉法師姐姐傷心的時候都會來這條河流,到底是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信長搖著腦袋,”或許是因為這里是與父親擁有最多回憶的地方吧?!?p> 兩人沉默著,從不遠處的末森城一直傳出著呼叫信勝名字的聲音。
“你不回去嗎?!毙砰L帶著好笑的表情看著信勝。
信勝撇嘴道:“我才不回到那種讓姐姐哭泣的地方呢,我只要能夠和吉法師姐姐在一起就行?!?p> “真是的,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可愛的弟弟,明明以前經(jīng)常跟我作對?!毙砰L露出得意的笑容,弄亂著信勝的頭發(fā)。
“嘿嘿,那是以前我不知道吉法師姐姐的魅力,但是現(xiàn)在我可是清楚了解到了,如果現(xiàn)在有誰問我世界上最喜歡誰的話,那我一定會回答是吉法師姐姐?!毙艅俾吨δ?,就像小孩子撒嬌一般道。
“是嗎,那還真是榮幸,只不過如果母親大人聽見的話恐怕會很生氣吧?!毙砰L寵溺的看著信勝,不知為什么,明明小的時候都不肯靠近自己,可是最近,每次都喜歡黏在自己身邊。
“我才不管呢,只要吉法師姐姐高興就好?!毙艅偃鰵獾馈?p> “堪十郎?!毙砰L突然沉下了面孔,訓斥道。
看著突然生氣的信長,信勝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低垂著腦袋,一副接受訓斥的樣子。
但是想象中的訓斥并沒有出現(xiàn),信長溫柔的摸著信勝,輕聲道:“堪十郎,可別惹母親生氣,畢竟母親現(xiàn)在可以依靠的只有你了。”
“那姐姐呢?”
“我?我在母親的眼中只不過是個外人罷了,所以堪十郎,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照顧母親大人才行?!?p> 信長那強顏歡笑的表情,令信勝感到十分痛心,經(jīng)過幾年的相處,信勝十分明白信長有多么渴望母親的關愛,可是母親卻從來不給信長什么好臉色,甚至平日里都沒幾句話。
信勝真的很像做些什么,但是現(xiàn)在的自己,還沒有那個能力。
“好了,我們回去吧。”信長突然起身道。
“回去……嗎?”信勝看了看身后的末森城,遲疑道,畢竟現(xiàn)在的末森城肯定是亂作一團,自己回去肯定要吃教訓。
“那是當然,畢竟父親的葬禮上,如果兩個孩子都不在的話,那對于父親來說不是太可憐了嗎?!毙砰L解開了馬索,直接翻身上馬。
看著信長那英稟的身姿,信勝承認自己,又一次看入迷了。
“真沒辦法,如果吉法師姐姐肯帶我一起騎馬的話,那我就回去?!毙艅匐p手叉腰,撒嬌道。
“是是,真是的,為什么不會騎馬的你還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毙砰L無奈,將信勝拉上了戰(zhàn)馬。
“嘿嘿。”感受著信長的體溫,從身后抱著信長的信勝,不由在信長的身上摩擦著臉。
“真是的,你不要亂動啊?!靶砰L突然斥責道,她的雙頰有些緋紅。
但是信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嬉笑道:”嘿嘿,我就不?!?p> ”真是的,我怎么會有你這樣一個弟弟?!?p> 顯然,對于信勝總喜歡打打擦邊球的行為,信長也已經(jīng)習慣了,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
”啊,姐姐的香氣,有多久沒有感受道了。“
懷抱著信長的軀體,信勝的心漸漸寧靜下來,距離末森城明明有數(shù)分鐘的距離,可是在信勝看來時間只過了數(shù)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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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殼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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