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玉華剛剛回了二房的屋子,那邊大伯家的三姐弟弟就到了院子里。也把剛剛在菜地撿到的老白菜葉子放在玉華剛放的位置,然后大女張玉琴(今年12周歲了)站起來望著二房的屋子嘴里哼的一聲,算她張玉華跑的快,要不然她可以抓住她好好問問成海表哥怎么就要許給她了。怎么著要許親也給先讓著她給才是,再輪也輪不到二房那一家子喪門星的玩意兒(這個心里反應(yīng),完全遺傳了她大伯娘的真實一面—————潑婦)。
玉華可不管她有什么想法,回到屋里時她娘和弟弟眼巴巴望著她。她娘說:“玉華,你不要去找你爺奶了娘想明白了,你奶幾次三翻提到娘把你爹克死了,她這是想我們娘兒三的命啊,想來又到了老四拿錢的時候了,如今剛初冬,秋季的糧食除了吃的都賣掉給他交束脩了。怕是手里沒銀子了要掏空咱的家底啊,竟連你爹的死命錢也惦記上了。罷了罷了給他們吧,現(xiàn)在沒分家怎么都說不過去。娘沒用護不住你們?!闭f完了也不管玉華玉書什么反應(yīng)就轉(zhuǎn)身開箱籠從里面捧出一個小木匣子,目光很柔和地打開了。望著木匣子幽幽嘆道:“那年,娘給你爹時你爹還是這十里八村有名的好小伙,打的一手好獵。所以,你奶想給你爹說個好親事好讓你爹踏踏實實給家里打獵掙錢。可是你爹有一次去李家村時,無意間看到了娘和你家外公出門辦事,便打聽吧打聽覺得你娘我是個姑娘。便回去央你奶和你爺爺非我不娶,給他說親來著,你奶從我進門之前到我進門后,一直不待見我娘明白她這是怨我呢。怨我現(xiàn)現(xiàn)在你的眼睛里,記在你爹的心上,沒娶她看中的娘家侄女。又怨把你爹克死了,可不管怎么樣錢可以沒有,但我不能不要我閏女。你奶給我多少苦我都受著了,但要胡亂安排我閏女的親事娘不答應(yīng)”。說完從匣子中拿出一張泛黃的五十兩銀票就要出屋,給老太太送去。
“娘,你等等不能就這么算了,你這次給了爺奶。你就知道下次他們沒錢了,就不打你閏女我的主意了?要是我真的躲不過去嫁出去給他們換了銀子,你和我弟弟要怎么辦?你想過嗎?還是冷靜一下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了,反正四叔還沒走呢!”她弟弟一聽她娘說的也急了,本來因為發(fā)燒就紅紅的小臉這會有點發(fā)紫了哇的一下哭了:“姐姐,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們。你要真的嫁給成海表哥,我和娘恐怕連這個冬天都過不去了。嗚嗚我不要姐姐走…”她娘彩云一聽也哭了,是了連六七歲的兒子都明白如果沒有了這個心思靈活又堅強有主現(xiàn)的女兒,他們娘倆恐怕真的要熬不過這個冬天了。更何況,就算這次給了銀子,就她大姑姐和她婆婆的性子能放過她閏女?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啊!兒子現(xiàn)在還沒有退燒,這風(fēng)寒要好不了可是要人命的事,自己一摸頭好像也有點發(fā)燙這可怎么辦呢?
這一屋子的娘三愁云慘淡時,屋子外邊有人進來了:“喲!二嬸在啊,我想找玉華說幾句話可以嗎?”這剛進屋的正是大伯家的大女張玉琴。語氣非常的不善,好像不放玉華出來就要發(fā)大火似的。玉華不愿讓她娘在生氣,就拉著她大堂姐出屋了:“娘,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再說啊?!眰z人走到后院的柴房處,張玉琴一下子就甩開了張玉華的手惡狠狠地說:“真是小瞧你了,張玉華平日里裝的很乖巧懂事,盡討爺奶歡心了。你這么點計量就想嫁給成海表哥你死了這個心吧,就你個小豆芽兒還想嫁成海表哥那么俊的人。太能想了吧你!”對于一個在現(xiàn)代都成剩女年齡的張玉華來說,真的是翻著白眼望蒼天,這個女娃子腦子是熟透了,還是腦回路短路加有坑。自己一共沒有幾面兒的表哥于成海,咋在張玉琴的心中那么的高大呢?姐姐我還是一個少年兒童好不,不要用你那顆熟透了的腦子這么想姐姐我。當(dāng)下嘆了口氣望著自家的堂姐說:“你喜歡成海表哥?對不對?你要啊送你!我還是個小孩子,沒有玉琴姐這么大姑娘的心思。你要有本事找奶啊,讓她幫你,再見!”
談話不成,張玉琴氣的一跺腳走了。她不敢大聲喊怕主屋的爺奶聽見了,等著瞧吧一定會讓張玉華那個喪門星好看的。扭頭走向了大房居住的屋子,相比二房居住的只有一間土坯房來說,其它三兄弟包括老兩口都住著不錯的青磚房。本來張老二一家也住著一間不算大的青磚房,自從張老二被大蟲咬死后便被張老太趕到了這小小的土坯房中,而他們原先居住的房屋成了張家老四的書房。而這一切都是張老二在世時,用打獵換取的銀子蓋起來的,現(xiàn)在的二房的土坯房只是原先老房唯留下的痕跡。人的欲望是不沒有盡頭的,并且一個人太好的話他就認為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張家老兩口是這樣其它除二房以外的所有人也是這樣。自從張老二不在了,家里沒有了大進項幾年了,他們不是傷心失去了親人而是厭惡李彩云把張老二克死了害他們少了那么多的銀子。
到了今晚時分,外出賣菜的人快要回來了。家里人誰也沒動著去做飯,指望大房的倆丫頭是不行的(因為叫不動,雖然一個十二歲一個八歲了),老三家的兩個小子那更不行,那是張老太的孫子。所以張老太本來就想拿了二房的錢,這會兒人家還沒說給她更生氣了,站在院子里就嚷起來了:“玉華、李彩云你們兩個在屋里作死呢!沒看見天都要黑了嗎?你四叔溫了一天的書要餓著了怎么辦,你大伯他們也快回來了你們兩個喪門星還不快點起來做飯,養(yǎng)了兩天還下不來床嗎?這是要當(dāng)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嗎!”
張玉華什么也沒說,拍了拍她娘的手示意她娘休息一下她自己做飯,因為她娘和小弟還是有點發(fā)燒。剛出房門她奶一巴掌就打在了玉華的臉上,瞬間玉華的臉就腫起來了?!澳?,你怎么能打我?我做錯什么了?”眼淚在玉華的眼中轉(zhuǎn)著,心里無比憤怒。張老太一下子跳腳了:“打你怎么了,吃我的,用我的,讓你干活你還這么多事兒,快去做飯!要不然,有你好看的….”?!靶辛?,她奶讓孩子做飯你就不能好好說嗎?真是的一天天不讓人省心”這時張老漢打著煙袋鍋子站在主屋門口朝著這里走過來了。玉華奶本來還想說什么一接觸到張老漢的眼神嘴唇一哆嗦什么也沒說走了,緊接著張老漢也回主屋了。
玉華進了廚房一邊做房一邊想事情,不行不能再這么被動下去了。五十兩銀子依照她奶這個勁兒肯定遲早是保不住了,自己也不想被他們以二十兩賣給大姑家。別問為什么不把大伯家的大堂姐給許給大姑家,因為她奶和爺爺心中明白她大伯而大伯娘是家中如今的重勞力,三叔三嬸又懶的很并且只有兩個皮小子當(dāng)然算來算去只有自己這個沒爹娘又軟弱的人倒霉了。要是什么辦法即能不出銀子,又能分家那就好了,可是自己的娘親與弟弟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