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罵我是低賤的怪物,這會兒還要迎娶我,你特么有病吧!”我一下扭過頭,恨恨地罵著。
“本王是鬼,你是怪,也算門當(dāng)戶對?!睙o臉男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轉(zhuǎn)而語氣變得疑惑起來,“只是不曾想這一世,你怎么生得如此粗俗,以后還真需好好調(diào)教。”
“調(diào)教你個鬼?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你給我滾開!”我可不想被一只鬼給強娶了,連忙心里慌慌地向后縮著。
無臉鬼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冰冷地說道:“以前不認(rèn)識沒關(guān)系,日后本王會讓你一點點想起來,欠本王的,一點一滴,一絲一毫都給我還回來?,F(xiàn)在你給本王記住,你是本王的新娘?!?p> 我看著手腕間那只寒冰一樣的手,耳邊是無臉鬼男咬牙切齒的話語,我心里害怕極了,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
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呵斥:“誰是你的新娘,你這個臉都沒有的怪物,快放開我!我?guī)煾缚墒嵌ΧΥ竺脑弃Q道長,你敢在‘天極峰’鬧事,他一定打得你魂飛魄散?!?p> “呵呵!”無臉鬼男冷笑兩聲,語氣里滿是不屑,“你可以叫他來試試怎么死的。”
聽他這瞧不起自己的師父,我心中惱火不已,怒懟了回去:“人說佛家修心,道家修身,你倒是奇葩,居然修‘不要臉’。還能把臉都修沒了,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我正諷刺得起勁兒,忽然感覺脖子一緊,所有聲音卡在喉嚨中。
“敢這么和未來夫君說話?!”無臉鬼男惱怒的話語和他氣息一樣的陰冷,盡數(shù)噴在我漲得通紅的臉上。
我用力地扒拉著脖子上冷得如冰的手,艱難地說道:“唔……你……放開……”
無臉鬼男捏著我的脖子,將我舉到半空,冷冷地凝著我的第三只眼,輕蔑地沉哼:“這么弱,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輕松。可讓你就這么死了,還真是太便宜你了?!?p> 我憋著一口氣,把滿腔的憤懣大聲吼出來:“我就算嫁豬嫁狗,也不嫁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放——肆——!”
隨著那道兇狠的冷喝響起,我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掐斷了。
我的第三只眼里涌起濃濃的不甘和怨恨,死不瞑目地瞪著那張?zhí)摕o的臉。
妖異紫瞳里的不屈和倔強,讓無臉鬼男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手里不禁一松。
他將我放到地上,淡聲命令道:“說你錯了。”
“呼呼!”我貪婪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中充滿了怨念。
我錯什么了?不就是誰的手段厲害,誰對么?
我撇著嘴,咕噥一句:“你錯了?!?p> “不是你錯了,是‘我錯了’!”無臉鬼男陰沉著聲音糾正。
“哦!知道錯了啊。好吧,我大人大量,就原諒你吧!”我眨巴著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無臉鬼男氣惱地伸手又去抓我。
我一矮身,躲過他的一抓,轉(zhuǎn)身就跑。
“‘無臉怪’,你不但沒有臉,還沒腦子。被你抓過一次,還妄想再抓我第二次。真是癡人說……啊??!”
我沒命地往前跑,嘴里還不斷大聲叫罵。誰知道才跑了五十米不到,就又被抓住了。
感覺自己的雙腳又開始離地,我低頭看著氣得衣袍都颯颯鼓起的男人,心中一慌,連忙叫道:“我錯了,你不要再掐我,脖子都快斷了?!?p> 沒想到我這次會這么輕易的主動認(rèn)錯,無臉鬼男微楞了一下,帶著怒氣地甩手一揮。
我“蹬蹬”退了幾步,腳下踩到一個碎石,眼看著就要向后摔倒。
就看到面前月白色的身影,飛身向我撲來,將我抱起飛上了半空。
男人撲上來的慣性,讓我的唇撞上了一個冰冷又軟乎乎的東西。
那觸感讓我想起了“容記”的水晶桂花糕,軟嫩Q彈,引得我不禁就舔了舔,還“咕嘟”咽了口口水。
我看不到,無臉鬼男卻看得清清楚楚。此刻,我的唇正緊緊貼著他的,貌似還做著冒犯他的動作。
溫?zé)岬能跋泔h入鼻間,唇上帶著熱度的柔軟觸覺,他的心猛地顫了一下,慌亂地松開了手。
“啊——!救、命、??!”我慘叫著從半空跌落。
“該死!”無臉鬼男一陣懊惱,袖袍一甩,一道白光向我飛去,將我裹住放在地上。
差點被摔死,驚魂未定的我,手指著半空中的罪魁禍?zhǔn)?,憤怒道:“我和你無仇無怨,你干嘛要摔死我?神——經(jīng)——病——!”
“你不無恥好色,又怎會摔死?”無臉鬼男輕輕飄落在我面前,低低的聲音透出一絲別扭。
“我、好、色?”我轉(zhuǎn)過手指,指向自己,氣得一口氣差點沒被接上來。
對著一張什么都看不清的臉,誰知道是不是缺鼻子少眼睛,哪來的色讓我好?
“哼!”無臉鬼男不屑地哼了下,就轉(zhuǎn)身向山澗對面飄去。
總感覺哪里有些熟悉,腦子里好像有什么等著我確認(rèn),連忙沖著他大喊:“喂!你再說一遍‘無、恥、好、色’。”
無臉鬼男頭也沒回,只是聲音冰冷地命令:“站在那里別動!”
“你快再說一遍,快點!”我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
“閉嘴!”一聲厲喝響罷,我就看到一道白光向自己飛來。
我驚愕地愣在那里——
這次,這次死定了!
之后,我是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來了,師父和大師兄就守在我的床邊。
我想抬手去推師父,可渾身卻使不出一點勁兒,只能嘶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師……唔……”
師父立刻轉(zhuǎn)過身,抓住了我的手:“小小黎,你可醒了,擔(dān)心死我了?!?p> “呵呵……”我努力地笑著,想告訴師父我沒事。
“來,喝點水?!贝髱熜职盐曳銎饋恚贿呂刮宜?,一邊數(shù)落我。
“師妹,你怎么能跑‘十八地獄’那片毒瘴林呢?那里多危險啊。找到你的時候,看到你滿臉都是血,我和師父都快嚇?biāo)懒?。?p> 喝了幾口水,嗓子舒服多了,也有點力氣。
聽大師兄提到我的臉,我伸手就向額頭摸去,沒有凸起的感覺,心里這才松口氣。
還好,那只眼睛不在了。不然,真會把他們嚇?biāo)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