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轉(zhuǎn)身一縱,“嗷嗷”叫著就向西裝男脖子上咬去。
西裝男扭頭一閃,脖子保住了,可肩膀上的衣服連同一塊肉被嬰靈撕了下來,鮮血頓時“汩汩”往外冒。
西裝男痛得臉都揪起來了,拽著嬰靈的小胳膊,將他甩到一邊地上,沖他大聲厲喝:“小寶,你發(fā)什么瘋?我是你爹啊!”
嬰靈就像個餓死鬼一樣,大口大口吞咽著血肉,其他無暇理會。
我也被眼前狗咬狗的場面給弄蒙了,劇情反轉(zhuǎn)太快,思路跟不上。
“你,是你。一定是你對小寶使了什么妖法,他才發(fā)瘋的?!蔽餮b男怒氣洶洶指著我,那通紅眼珠子里的恨意,都快爆出來了。
我心里清楚自己什么都沒干,大師兄的藍(lán)符也沒有讓鬼發(fā)瘋的功能啊。
嬰靈很快啃完了那塊肉,抬頭又看向西裝男,血紅的眼珠子都凸起來了,閃爍著貪婪的光。
“嗷!”他尖嘯一聲,就像個猴子一樣,手腳并用地向西裝男飛快地追去。
西裝男嚇得連忙往后跑,一邊大聲叫著:“小寶,我是你爹啊。你不要咬我,冷靜……”
“你是壞人,你不是我爹。你騙我娘親生下我,卻把我做成一個怪物。你叫我去給你吸人精氣,好讓你青春永駐,我——恨——你——!”
嬰靈身上的陰氣不斷變得黑濃,爪子也猛地長長,嘴里也長出了漆黑的獠牙。
他追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蹦越就撲到西裝男的左腿上,齜著獠牙就咬了下去,大腿上一大塊肉就被撕了下來。
“啊——!啊——!”西裝男鬼哭狼嚎地躺倒在地,左腿痛得直抽搐。
他“嘶嘶”吸著氣,齜著牙沖嬰靈怒吼:“小畜生,你咬死了我,你也得……死?!?p> “我早就死了。是你不放過我,還讓我害死了我娘親,嗷——嗷——!”嬰靈憤怒地尖叫,就像一個發(fā)了狂的野獸。
他尖利的爪子,在西裝男身上發(fā)泄似的抓撓,帶出一片片血肉。
西裝男眼里滿是哀求地看向我,沙啞著聲音喊:“救……救我……”
一個為了青春永駐,把自己孩子害死做成怪物,虎毒擅不食子,這混蛋簡直畜生不如,我怎么可能出手救他?
我憤怒地瞪著他,雙手緊緊攢成拳,無比鄙視地說道:“你是咎由自取,這是你的報應(yīng)。你害了那么多人,今天就是你自食惡果的時候?!?p> 西裝男頓時變得絕望,他猛地掙扎著坐起身,“啊啊!”大叫著,揮手想掃開身上瘋魔的嬰靈,這不過是他不甘心的垂死掙扎罷了。
我冷冷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嬰靈不斷撕扯著西裝男身上的血肉,啃咬著,吞咽著……
漸漸的,西裝男的頭發(fā)由黑變灰,再變得白發(fā)蒼蒼。臉也由先前的俊朗帥氣,變成滿是皺紋和黑斑。
嬰靈身上的黑氣也慢慢消退,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最后奄奄一息地趴在了西裝男的身上。
我知道他們都快死了,心中涌起很多的不解。
我知道要修許多世的福氣,才能有幸成為一世的父子,為什么最后的結(jié)局,卻是父子相殺?
也不知道眼前這位父親為了青春永駐,把自己的孩子制成怪物,可曾快樂過?
鬼再壞,也比不過人心毒。
我默默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我不喜歡親情是這種殘忍的結(jié)局。我希望是父子相愛,相互犧牲付出。
或許是因為,我對那不要我的父母,還抱有美好的幻想,我希望他們也是愛我的……
“等,等一下……”身后傳來了虛弱的聲音。
我緩緩轉(zhuǎn)身,看到小小的嬰靈,撐著身子扭過頭看向我。
“幫我和玲玲說對不起,謝謝她把我當(dāng)朋友,她是小寶五百年來第一個朋友……”隨著越來越輕的聲音,他的身子變得透明,慢慢飄散在空氣中。
我看到了他在笑,就像鏡子中看到的一樣,一個胖乎乎,叫小寶的可愛笑臉。
“我會幫你轉(zhuǎn)告玲玲,安心去吧!”我對著小寶消失的地方,低低地喃著。
“咳咳!呵……呵呵……”忽然,西裝男咳出一大口血,對我獰笑了起來,“哈哈哈……她……回來找你的,找……”
他眼珠暴突地對著我,話還沒說完,就咽氣了。
真是個賤人,臨死也不讓我安生,非要留個懸念來折磨我。
我真想上去踹他兩腳,可一想現(xiàn)在這里可是命案現(xiàn)場,得趕緊溜。
我小跑過去撿起我的那只高跟鞋,剛要往腳上套,看到鞋底沾著半顆“幻情丹”。
我猛地一拍腦門,一下子想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我朝西裝男扔鞋子時,不小心把手上的“幻情丹”沾嬰靈身上了?!盎们榈ぁ北粙腱`吸收后,導(dǎo)致他發(fā)瘋。
咦!想想剛才嬰靈兇殘的樣子,我一陣惡寒。
這“幻情丹”太毒了,以后堅決不能給鬼用。
我整理好衣服,打開門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可越往外走,越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外面靜的出奇,這里可是酒吧,怎么連音樂都不放了?
我心里毛毛地走到酒吧大廳,四下一看,怎么一個人也沒有?
我來的時候還看到吧臺里有一個調(diào)酒師和兩個服務(wù)生,難道都下班了?
我心里犯著嘀咕,腳下也加快了步伐,向大門走去。
“怎么回事?門怎么還上鎖了?”我急躁地嘀咕著,用力晃動著門把手,可大門就是打不開,被人鎖上了。
此刻,我只覺得心浮氣躁,隱隱感覺要是不離開,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我快步走到吧臺,拽過一瓶“芝華士”,用毛巾裹著酒瓶口,倒提著瓶子走到門邊,就向門上的玻璃砸去。
我就不信,今天我出去不了!
“哐啷!”門上的玻璃應(yīng)聲而碎,我又用酒瓶把四周的碎片清理干凈,正準(zhǔn)備從門框中間鉆過去,這時卻傻眼了。
這誰特么在玻璃門外又裝了個卷簾門,這破酒吧有什么東西可偷的,還搞兩個門。
我頓時泄氣了,沒人給我開門,我今天還真是出不去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我抱著僥幸心理,轉(zhuǎn)身一邊朝里走,一邊大叫著。
“人沒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