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人不眨眼
我抬眼望去,原來是遠處一條奔跑著的大狗汪汪叫著。
突然,那狗猛地停住腳步,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朝我所在的方向直撲而來。
我本能反應地站到了秋千板上,定睛一看。阿黃,是阿黃,真的是阿黃。
我?guī)缀跏翘w奔過去,蹲下身來,阿黃一下?lián)渫ǖ轿覒牙铩?p> “阿黃,你去了哪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p> 看著阿黃灰頭土臉的樣子,身上還被打的傷痕累累,我心疼地摸了摸它的頭。
“這些舊傷是隨王兄征戰(zhàn)時留下的對嗎?新傷是怎么弄的?阿黃乖,以后有我在,定不叫人再傷你分毫?!?p> 正當我沉浸在與阿黃團聚的喜悅中時,花園轉角處一片嘈雜聲傳來。
“這條死狗竟敢咬我表舅,看我今天不扒了它的臭皮。”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這條死狗發(fā)的什么瘋,主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還有膽咬丞相。”
阿黃很敏銳地站起,擋在我身前,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那一群抄著棍棒兇神惡煞般的奴才。
我一下明白了阿黃身上新傷的由來。
“阿黃,到我身后來?!?p> 阿黃很乖巧的蹲在了我身后,但卻始終沒有收起他的獠牙。
“呦,這是哪家的小姐,進宮參加晚宴啊?”
伴隨著一陣轟笑聲,這群人中走在最前面,身著金線團云飛繡服飾的男子,言行輕浮地朝我走來。
這一看他便是首領之人。
我抿嘴一笑,端著身子看著他。
只見他戲謔一笑,“呦,小美人,這離近了看,你可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啊。”
我主動上前一步,和他的眼光對視,“那公子倒是說說,孤,美在哪里?”
“有趣,有趣,美人你可真……”
待他話未說完,緊跟他身后的一家奴,突然聲色巨變,“季統(tǒng)領,這女子身上穿的好像是韶華裙,又自稱孤,她是……是公主殿下,新任王儲?!?p> 言畢,這一奴才立刻放下棍棒退后跪下,緊接著這姓季的身后一群奴才皆看勢迅速跪下。
“公子,還沒回答孤的問題呢?!蔽逸p言到。
只見這位季統(tǒng)領回頭看著跪下的家奴愣了一下,穩(wěn)了穩(wěn)心神。隨即轉頭對我隨意的行了個半身禮。
“原來是公主殿下啊,在下季磊,是左丞相府的統(tǒng)領,奉左丞相之令來宮中捉拿一條野狗的?!?p> 我看著他,依然微笑著一言不發(fā)。
他看著我身后的阿黃,扭頭對身后依然跪伏在地的家奴們呵斥道:“沒用的狗奴才,慌什么,還不快把這條野狗給我抓住?!?p> 話畢,他身后的奴才全都微微抬起頭,互相望了望,便全都立身而起。又恢復了剛才那般囂張的模樣。
只見一個奴才在得到這姓季的一個眼神后,便突然抄起棍棒向阿黃打去。
待這奴才高高舉起的棍棒還沒落下時,我瞬間拿出藏于衣袖中的防身匕首——鳶雨,眼疾手快地直捅他的腹部。
接著利落的抽出匕首,這奴才便口吐鮮血倒地抽搐著,滿臉求生地看著他的主子。
此時的季磊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俯身看著這還在地上苦苦掙扎的奴才,戲笑到:“都怪孤不會武功,不能一刀斃命,讓你受苦了?!?p> 說罷,我揮手示意,阿黃便以它戰(zhàn)犬的矯健身手,撲上前去,一口咬在那奴才的頸項上。
很快那奴才便嗚咽著咽了氣。
我起身把玩著手中沾滿血跡的鳶雨匕首,眼都不抬地問到:“剛剛孤聽到有人說這只狗的主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是誰說的?”
“公主殿下,這狗可是傷了左丞相,我們才來捉拿的。如今你竟為了一個畜生要了左丞相府上一個家奴的命,左丞相知道了,你能兜得住嗎?”季磊質問到,但聲音儼然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氣勢。
我一個挑眉,抬眼看著這姓季的,并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隨即目光轉向他身后的那群奴才,“孤不問第二遍,若是沒有人承認說過,那孤就當你們都說了。”
話畢,這群奴才面面相覷,不知所錯地望著他們的主子。
“難道公主殿下還想親手把他們都殺了不成?”季磊有點心慌地問到。
“都親手殺了?”,我淺笑道,“孤沒練過武,可沒那么多力氣?!?p> “炎彬,你來吧。”我朗聲道。
只聽見背后一陣疾風聲,身著一身暗黑飛鳥服的炎彬便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公主殿下。”炎彬向我行禮道。
我指了指姓季的身后那群已經抖地微微顫顫的家奴,“全部就地格殺?!?p> “是?!?p> 剛說完,炎彬的金鳴刀已經出鞘見血,二十多個家奴全部倒地身亡。
我示意炎彬退下,很快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見那姓季的,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呆呆地看著身后倒在血泊中的家奴,三魂七魄已被嚇走了大半。
“你,你,你……竟……這……”
聽著他那結結巴巴,顫不成句的話聲,我拿出手絹細心擦拭著手里的鳶雨匕首,朝他走去。
“公主殿下,饒命。”撲通一聲,這姓季的跪倒在地,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下半身竟然全濕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此情此景任誰都想不到,他竟是左丞相府的統(tǒng)帥。
“別緊張,咱們再回到剛剛的話題,你說說孤到底美在哪里?”
“我……我……”
“滾吧,回去替孤給左丞相帶個好,順便好好享受你還能活著的幾個時辰,你的命孤今晚再取?!?p> 說罷,只見這姓季的如同脫離鬼門般,奔逃而去。
“出來吧,是誰給你的膽子蹲在樹后偷看?”我望著右手旁長得高大粗壯,郁郁蔥蔥柏樹呵斥道。
隨即,只見一位蓬頭垢面,右臉部被灼傷的老婦人從樹后走出,眼中含淚地哀嚎道:“公主,老奴終于見到您了!”
“奶娘?”我激動地呼喚著。
不,她不是奶娘,這是假的。
當年,我親眼所見奶娘早已同母后一起葬身火海。
雖然細細看去,面前這一老婦人與奶娘面貌無差,但她絕對不是奶娘。
“汪汪,汪汪……”
聽著阿黃反常的叫聲,我更加確定她不是奶娘。
奶娘本有一女,卻因災禍死于戰(zhàn)亂。那時,母后已身懷有孕,在出宮禮佛的路上救了被地痞欺辱的奶娘。隨后帶她進宮,經太醫(yī)診斷身體康健便成為了我和王兄的乳母。
自打我和王兄出生,她就把我們當做親生孩子看待,悉心照料。特別是對我,因為我是女孩,難免讓奶娘想起她逝去的女兒。
從小到大,她是真的把我當成了親生女兒般呵護。
每次我和王兄貪玩受傷,她都會立馬沖上前去為我們清洗擦藥。
記得小時候,有次隨父王母后出宮巡視,我和王兄纏著奶娘帶我們偷溜到街上玩耍,不幸遇到刺客,她像母親般本能反應地為我擋下致命一刀。
事后,我和王兄平安無事,奶娘卻因此傷了元氣,長年咳血。
而眼前的這一婦人,剛剛一直躲在樹后,看見季磊調戲于我卻沒有出來護著我,她定是冒充的。
并且,若真是奶娘,依她的性子,定不會跪地哀嚎,而是會一把抱住我。
不過既然有人精心安排一個和奶娘如此相似的人來我身邊,那我不妨好好地陪這位假奶娘演完這出戲。
也免得辜負了她身后主子的一番謀劃。
“奶娘,你不是和母后一起葬身火海了嗎?是我親眼所見吶!怎會在此?”
我話音剛落,只見這婦人蹣跚著向我走來,撲通一聲跪于我面前,“公主,當日宮變,王后不愿被叛軍所辱,未央殿上下一心,皆愿自焚于殿內?!?p> 聽著自焚二字,我的心猶如刀割般陣陣作痛。
“王后在奄奄一息之時,說她已無生機,要隨王上而去。囑托老奴若有機會逃脫,定要尋得公主殿下?!?p> “后來,老奴僥幸逃脫火海,右臉上的傷也是那時留下的。如今有著鬼一般的面貌,怕是阿黃都不認得老奴了?!彼ь^看了阿黃一眼。
“汪汪,汪汪,……”
我示意阿黃坐下定住,阿黃便收起獠牙,很乖巧蹲坐下。
“奶娘,快快起來。那這段時日,你身處于何處?我回宮后,你為何不來韶華殿找我?”我邊說,邊故作心疼地扶她起來。
“公主,宮變后,老奴容貌盡毀,也是因禍得福,沒有被認出是王后舊人。依宮規(guī),被遣入辛奴坊做苦力,終日不得出?!?p> “因相貌丑陋,被眾人欺辱。今日,恰逢送恭桶的小太監(jiān)生病,首領太監(jiān)命老奴去收回各宮恭桶。這才上天開眼讓老奴得遇公主?!闭f罷她還故意露出胳膊上的條條鞭痕。
她說得泣不成聲,我望著遠處宮道上停著的恭桶車,心想,這戲演得可真足??!
“奶娘,你隨我回韶華殿,以后有我在,沒有人敢對你置喙。我?guī)愫桶ⅫS回家?!?p> “多謝公主!”
我招手讓阿黃跟上,便帶著這位假奶娘抄近道回了韶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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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生輝
鳶雨匕首:千年難尋的精鐵制成,匕把雕有祥鳳,匕身尖刺筆直,長約六寸,匕鞘刻有兩只纏繞的風箏,殺氣凌然,輕巧便攜。提前透露一下,這鳶雨匕首可是即將上線的男主送給公主殿下的定情信物之一哦。霸氣側漏,已為王儲,A爆了的公主殿下,可還行?奶娘的出現(xiàn)又將走入什么樣的風波?敬請關注下一章節(jié)哦。希望讀者寶貝們多支持,多推薦~和光同塵,瑩瑩生輝,與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