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悶悶地走在路上,此時他的心里惦記著小青龍,會不會有事?而在他的旁邊有若拉和婷姐一同從警局出來。
而若拉輕拍著他的肩膀?qū)捨克?,讓他放心,一旁的婷姐看見原本活力四射的李白現(xiàn)在就跟歇菜了一樣,很是不解。
“小李,怎么了?”婷姐關(guān)心地問道。
“啊,沒事,婷姐?!崩畎滓荒樣惺碌臉幼?,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信,想了一會后突然問道:“婷姐,你和仇文龍之間看起來不像是感情破裂才離婚的???為什么?對不起,我可能很冒昧......但......為什么呢?”
李白簡直就像是好奇寶寶。但他的心里一直對仇文龍的事情耿耿于懷,他原本可以逃走的,至少不用坐牢,為什么要回來?一個看起來就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況且他還說了那樣的話?他看著婷姐時,那個眼神充滿著愛卻又像是那種就別重逢的感覺,怎么會成為了賭徒呢?
婷姐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街邊的一家甜品店,然后扭頭對著李白和若拉說:“吃甜品嗎?”
......
于是,在婷姐的盛情之下,三個人一同步入了這家甜品店。
這家店位于街邊的拐角處,占據(jù)了很好的視野,而這個點接近晚飯的時間,人流不算太多。
“歡迎光臨,請問要點點什么?這是當(dāng)季熱銷的單品也是我們店的暢銷款,可以考慮一下哦——”站在前廳收銀臺的服務(wù)員露出美麗的微笑正訓(xùn)練有素的說著早就已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的銷售臺詞。
婷姐盯著甜品店的菜單看了很久,“你們喜歡吃啥?”
李白看了一會說道:“芒果西米露吧!若拉你呢?”
若拉搖搖頭,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李白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仔細(xì)一想,啊——化學(xué)添加劑!他尷尬的對著若拉打了個手勢道:“sorry——忘了。”
李白見婷姐執(zhí)意要給若拉買點什么,拗不過熱情的婷姐,最后他便替若拉做了一個決定:“鮮榨的橙汁吧!”
婷姐要了一份紫薯雙皮奶。點單完付完款后,三個人找了一個靠窗的坐下,李白用真摯的眼神看著婷姐。
于是,婷姐和仇文龍的故事便開始了。
“他是個天才,也是個好人,我跟文龍相識是在大學(xué)。那時候他是高考的狀元,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社團(tuán)的社長,他也......十分的浪漫。”婷姐用同樣真摯的眼神看著李白,說著她與文龍相識的故事時嘴角帶著笑容,而臉上的神情似乎就像是早就想要說出口的迫切:“我們一見鐘情并相愛,畢了業(yè)之后就因為忍受不了異地戀結(jié)了婚。”
“每天早上他都會對我說‘愛我’,然后我們各自去單位上班,雖然我們沒有很多錢,但我們是幸福的?!辨媒泐D了頓后繼續(xù)說道:“但是那時候我們還很年輕,全然不知想要在社會上生存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當(dāng)時,我因為愛好美食,便毅然決定以西餐廳學(xué)徒的身份一直在餐飲行業(yè)數(shù)年至今,文龍他很尊重我同時也支持我,是始終站在我身邊讓我堅持夢想的愛人。而文龍他自己卻......”
婷姐沒有說下去,似乎是有什么顧慮,李白和若拉相視一眼,若拉不是一個好奇的人,所以還是李白開了口,問道:“他做了什么?”
“他就職了一家不錯的上市企業(yè),薪資也不錯?!辨媒汶m然說著,但卻皺著眉頭。
以此同時,服務(wù)員將一杯橙汁和兩份甜品送到他們的面前。
李白將橙汁遞給若拉,輕聲說:“無添加劑鮮榨的,喝吧?!奔?xì)心的李白將吸管的包裝紙拆掉后插到橙汁里才拿起自己的那份甜品,用調(diào)羹挖了一口在嘴里,甜甜的味道。
“對于我們來說,要應(yīng)對大城市的租房生活,不拼命的賺錢是不行的。但......但文龍的性子太過耿直,職場上的人情世故并不是我們這些初入社會的大學(xué)生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習(xí)慣的并運用自如的,社會很復(fù)雜?!辨媒銦o奈地繼續(xù)說著:“工作一年以后,我意外懷孕,被辭退后只拿到了部分的補貼,于是所有的經(jīng)濟(jì)來源都要靠文龍一個人。”
“辭退?這應(yīng)該是不允許的吧?”李白尚有一點法律意識,問道。
“不,他們寧愿冒著犯法的危險還是執(zhí)意開除了我,并且給了補償金只有三個月的工資而已,一個普通人怎么能扭得過大腿呢?于是這件事情我們決定算了,精力不允許時間不允許,便就這樣不了了之?!闭f起這段經(jīng)歷時,婷姐的臉上滿是哀傷。
“那他呢?”
“當(dāng)時文龍所在的部門,有一次升職加薪的機(jī)會?!?p> “那不是很好,你們的日子應(yīng)該會好起來?”
“可是覬覦這個位置的人很多,職場是千變?nèi)f化的,文龍靠的是能力,但別人靠的是溜須拍馬?!?p> “......”李白冷靜的聽著,他沒辦法發(fā)表任何意見,因為總有一天他要步入社會,心想:難道這就是現(xiàn)實?
若拉說:“這就是現(xiàn)實?!?p> “對,這就是現(xiàn)實,雖然對你們來說這還為時尚早,但總要面對,很殘酷?!辨媒憷^續(xù)說著:“文龍被人設(shè)計陷害了,非但沒有升職反而以商業(yè)間諜的身份被辭退。”
“商業(yè)間諜?”李白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名詞,然后吃了一口西米露,很甜心里卻很苦澀。
這種不公平的事情究竟有沒有盡頭?
“在任何一個行業(yè),商業(yè)間諜的名聲都是不好的,于是文龍的求職之路十分不順,甚至沒有一家企業(yè)愿意不計前嫌聘用他?!?p> “為什么不替自己辯解,明知道這樣不公平?”李白天真地問道。
“這個社會沒有公平可言,只有弱肉強食,你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但同時也要準(zhǔn)備好,得到的比付出的少之又少的事實。”比起李白婷姐顯得很冷靜。
李白深吸一口氣,看向窗外,是一種無奈。
“后來呢?你們就這樣毫無對策嗎?”若拉突然開口,從方才的對話里,她也被這樣的事情所震撼,人類的世界這么可怕嗎?
“文龍他去了酒吧上班,勉強維持了我們的基本生活?!辨媒阈χf道:“因為即使如此,文龍也積極向上沒有失去對生活的希望,我們始終相信未來會好的。直到我們的女兒出生后的第二個月。”
“怎么了?”
“他認(rèn)識了一個人?!?p> “誰?”
“張強?!?p> “是他!”
“我知道,綁架你們的也是張強,直到今日文龍也沒有擺脫張強的束縛。”婷姐搖著頭,眼睛里滿是淚花卻強忍著淚不讓它流下來,繼續(xù)說道:“張強把一個地下賭場交給了文龍打理,耿直的文龍以為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地下賭場而已,但其實那里的骯臟交易何其多,最后被警察......張強告訴文龍,如果他能夠把所有的罪責(zé)全部一肩扛下,那么張強可以答應(yīng)他任何事情,最后文龍妥協(xié)了,愚蠢的他開出的一個條件就是那家‘奔跑的豬里脊’店。而如今,張強卻出爾反爾......”
“原來如此?”李白點頭。
“文龍欠下的賭債是被迫的,那是一個圈套......”
“一步走錯步步錯?!崩畎谉o奈的說了一句。終于明白了那個眼里滿是愛意的男人為何變成如今的模樣。
“是。最終,我們的婚姻在他入獄時便走到了盡頭,是文龍主動提出來的,而這么多年來我一直知道他在獄中一直關(guān)注著我,他的墮落錯不在他?!?p> “罪魁禍?zhǔn)资菑垙?。”李白怒言,然后伸手遞了一張紙巾給婷姐,而一旁的若拉輕輕拍打著婷姐的手背同時安慰著她。
婷姐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后,穩(wěn)定情緒的婷姐才開口道:“他終于變回那個善良的文龍的,是你改變了他?!?p> 李白搖頭,認(rèn)真地說道:“不,他是因為愛你。唯有愛才是改變一切的力量,才有改變的可能?!?p> 婷姐聽完,終于沒有忍住那一滴始終噙在眼眶中淚珠,最終它順著眼瞼緩緩落下,滴落在那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手上,綻放的樣子似一朵透明的花。
愛么?愛啊!
在哀傷的氣氛中,李白與若拉不得不回學(xué)校去,在臨走前婷姐拉住李白的手,從她的一個小包中掏出一個黑色錢夾子,抽出一張照片遞給李白說道:“有機(jī)會你替我交給他。”
“為什么不親自給他?”李白看了一眼,知道了婷姐的深意,只是疑惑便問到。
“他不愿意見我,所以李白只有你能幫婷姐這個忙?!?p> 李白收下那張照片后點點頭,便和若拉一起回學(xué)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