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院醫(yī)務(wù)室的臨時病房內(nèi)。
李白想到的方法就是去找仇文龍?!澳懔粼谶@里,我自己一個人去?!崩畎滓槐菊?jīng)的對著躺在床上沒有力氣的若拉說道:“你需要休息。”
“可是你找他又有什么用呢?”若拉反問道。
“相信我,仇文龍是知道張強一切的人,找他不會有錯。”李白自信的眼神讓若拉終于將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心想:原來他早就這之前已經(jīng)打算好了。
“走了?!?p> 【主人,你這么相信他?】圣天使從若拉的懷里探出一個小腦袋,在許久未見的主人懷里一直蹭啊蹭的樣子很是討喜。
“他應(yīng)該算是個很不錯的人類?!比衾α诵Γ残牡乇еヌ焓跪榭s著身體,眼睛因為疲勞而逐漸合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
Y城某警局。
“劉sir,你好?!崩畎讈淼骄挚匆娏俗诖髲d里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欣喜的上前問候。
“李白?你怎么來了,案件還在搜集證據(jù)中,我們這邊會盡快......咦?你肩膀怎么了?”劉sir以為李白是想要詢問案件的進程,也自知進度緩慢而感到羞愧便不停的向李白解釋,卻發(fā)現(xiàn)李白的肩膀受了傷。
“不,劉警官,我來只是想要和仇文龍對話?!崩畎渍f明來意,并不想繼續(xù)為了肩膀的傷而到處解釋,畢竟受傷并不光彩。
“對話?”劉警官驚訝之余還是答應(yīng)了李白的請求,但他十分的謹慎,從業(yè)十幾年,敏感的嗅覺讓他對李白提出了這樣的意見:兩人的見面場地要在審訊室內(nèi)。劉sir這樣的提議,是出于,如此一來他們警方也能聽見他們的對話,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一些新的線索。
并且,劉sir心里也有一絲顧慮,以及他似乎也隱瞞了一些事情。
李白猶豫了一會后也同意了劉sir的建議,相互妥協(xié)才能達到各自的平衡。在劉sir安排了一下后,很快就帶著李白和仇文龍的見面了。
......
審訊室內(nèi)。
“你想知道什么?”仇文龍先開口問道,他知道這個少年的臉上充滿著疑惑,眼睛瞥了一下李白的肩膀時,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微笑。
“全部,張強的全部,你知道的全部。”李白咬著牙握著雙拳激動的神情,眉頭深鎖,他并沒有注意到仇文龍的那個不尋常的微笑。
他沒辦法將自己的來意說出口,沒辦法將自己對小青龍的擔(dān)心說出口,他知道,如果說出來自己會好受一點,但是自責(zé)在他的心里像一株曼陀羅的毒素蔓延至全身,那是一種正啃咬著他弱小的心靈的感情。
“全部?”仇文龍思忖著著兩個字,然后笑了一聲:“我早就知道你會再來找我的。”而仇文龍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扭過頭看了一眼審訊室內(nèi)的一面單視的墻壁,道:“那些蠢貨警察是絕對找不到那個像蛇一樣行走的張強。”
“什么?他在玩我們?劉sir,我去把他......”正在審訊中看著的一個便衣刑警聽到仇文龍的話后十分憤怒。
“坐下!聽著......”劉sir厲聲喝止,隨后很是淡定地看著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仇文龍眼神看著的李白,若有所思:這個年輕人的來意真的只是對話么?
“既然你都選擇自首了,為什么還不肯把所有說出來呢?”李白好奇地問道,而這點也是警察想要知道的。
“自首和自保是兩碼事,自首只是我想要感謝你從深淵救了我,但是這個深淵還沒有遠離我?!背鹞凝堈f了一段非常難懂的話。
“什么意思?”李白很直接的問道。
仇文龍搖搖頭,扭頭對著那些站在那堵墻背后的警察說:“除非這些人走開,我才能全部說出口。”
“這個混蛋!”那個便衣刑警又叫囂著想要沖進審訊室。
劉sir卻迅速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們走吧!”
“劉sir,不用理他,我們......”
“走?!眲ir的眼神很堅定。
于是審訊室內(nèi)只有兩個人。
......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李白看了一眼仇文龍道。
“你想知道張強在哪?”仇文龍反問,而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就怕別人聽見,但明明他已經(jīng)用激將法把警察全部清退了出去,只留著外面一個看守的警察。
李白心里一顫抖然后開始打量仇文龍,總覺得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他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因為審訊室內(nèi)的燈光比較暗,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仇文龍的黑眼圈有多重。
“你是沒睡好么?”李白關(guān)心得問道。
“你先回答我!”仇文龍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拍著桌子憤怒地樣子十分難見,而看守的警察突然沖進來手里握著別在腰間的槍支。
“不要輕舉妄動?!?p> 仇文龍立馬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脾氣,說了一句:“對不起。”他的情緒時好時壞,不怎么穩(wěn)定,這些李白都看在眼里。
沒有過多追問仇文龍為何情緒波動如此之大,只是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說道:“是,我是來問張強的行蹤的。你跟了他這么多年,應(yīng)該很了解他,你把他稱為蛇一樣的男人,不就是因為他每一次出事都能逃走的意思么?”
“你說得沒錯,但有一點你沒說對。”仇文龍似乎恢復(fù)了正常,點頭稱贊李白道:“蛇是冷血的,就表明張強是個只認錢不認人的家伙,況且真的張強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p> “真的張強?什么?怎么會?”
“你一定要相信我!”仇文龍突然怒目圓睜,情緒又提高了一些,當(dāng)他看見一旁的看守警斜眼了他一眼時,仇文龍的情緒又恢復(fù)了平靜。
活似一個瘋子。
想來小青龍是龍入虎口,甚是危險,于是李白瞬間內(nèi)心一揪,這樣的話小青龍說不定就真的是危在旦夕了。
而仇文龍的臉色此刻顯得不是特別好看,像是被什么附了身一樣,臉會突然腫起又會突然縮小,還會突然一驚一乍道:“額......不要......”
“你怎么了?”李白表示出了擔(dān)心,看向仇文龍面部的猙獰時內(nèi)心十分的驚恐,就像是看一個怪人一般。
李白的腳尖甚至都因為內(nèi)心的害怕下意識地朝著門的方向轉(zhuǎn)去。
“不......不用擔(dān)心我。我決定告訴你,時間......時間不多了?!背鹞凝埻蝗辉掍h一轉(zhuǎn),哈哈哈狂笑著說:“我相信你。”
“......”李白不止一次聽見仇文龍對自己說出這‘信任’二字,他始終不明白原因,問道:“為什么?我們只是一面之緣,甚至因為我還害你做了牢,你應(yīng)該恨我才對?!?p> “你別廢話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把耳朵湊過來?!背鹞凝埮?,像是克服了諸多但他的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
“原來是......”
“噓——”
“為什么會這樣?”李白像是聽到了什么令人脊背發(fā)寒的事情,一陣哆嗦。
“噓——”仇文龍沉聲說道:“小點聲,你以為只有警察在監(jiān)視我嘛?不,我無時無刻不受監(jiān)視,但凡說出一些泄露行蹤的字眼,我就會被立馬殺死。但我的結(jié)局顯而易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死得有價值一些?!?p> “什么?那把它找出來......這樣就......”李白神情一緊張,他果然還太過年輕,有些事情是無法預(yù)料的,況且也想得太過簡單。
“那我會立刻死在這里?!背鹞凝埼嬷B然后揉了揉眼睛,說道:“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我終于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只有你能抓到真正的犯人,還有那個姑娘?!?p> “為什么這么說?”李白納悶。
“你們有特殊的能力不是嗎?”仇文龍的眼睛被揉紅了,他笑著說道。
“你......”李白驚慌失措,他沒有想到仇文龍竟然一口說出了自己和若拉的秘密,輕聲追問道:“為什么你會知道?”
“噓——他們的身邊也有一個攜帶者,他似乎也有特殊的能力,簡直就是怪物......”仇文龍像陷入了什么不安的氛圍中,恐懼的神情久久不散,而他的精神似乎也不怎么好。
李白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心想:仇文龍應(yīng)該看不到圣獸,那么他口中所言的能力,指代的是張強身邊有個食夢獸的攜帶者。
他忙問道:“那人是誰,你知道嗎?”
仇文龍搖搖頭,道:“審訊時間到了?!?p> 看守的警察打開屋門,將仇文龍帶走了,臨走前仇文龍只留下一句話給李白:“小心?!?p> 李白知道仇文龍話中的含義,說明那東西很危險。只是當(dāng)李白從懷里拿出原本要給他的照片時,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