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是了一聲,不敢多言,心道明日必定不太平。
而此時,皇宮內(nèi),龍臨殿中,君玦倒是沒有再讓卿儀替他捏肩了,只是讓她站在一旁。
而此時外面,走進來了一女子,那正是先前下去準備的蘇白蓮,她一襲縷金百蝶穿花云緞裙,耳戴粉絮幻幽穆耳墜,頭戴水晶銀晶御鳳釵。
一看便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走了進來,對著上首明黃龍袍微微一欠身,宮廷樂師便開始演奏了。
古色古香的音樂傳進每個人的耳中,入耳極好,古箏聲音是那般好聽。
隨著音樂的律動,下面的女子,微微一笑,便隨著這聲音開始舞動了起來。
袖袍微微飄在空中,帶起優(yōu)美的弧度,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般的美,美得讓人驚顫。
她的身姿很軟,這樣的舞蹈是那么的美,是那么的柔和。
宮廷樂師到底不是吃白飯的,優(yōu)美而輕緩的樂聲落入每個人的耳中,再看看那舞動的人兒,心下忽升一絲愛慕。
不得不說,這一刻,蘇白蓮是極美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君玦旁邊的卿儀只覺得一股困意向自己襲來,她是真的看不懂舞蹈這種玩意兒的,她張了張嘴巴,想打個哈欠。
卻在嘴巴張開的那一瞬便又強忍著壓了下去,她是硬生生的把這個哈欠給忍了下去。
君玦似乎覺察到她的動靜,不過卻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眼底的笑意,深了深。
卿儀蟒袍的衣袖中,驀然有個活物在動,卿儀咽了咽口水,那玩意兒便是安逸。
只是這么多天,這只叫安逸的蛇還真的很安逸,安逸到她都忘記了還有這玩意兒的存在。
此刻它卻突然這般扭動了起來,心下忽覺一陣不好。
趁著現(xiàn)在動作不大,卿儀看了眼君玦,略微狗腿子的笑道:“皇上,奴才有些內(nèi)急,您看……”
君玦轉(zhuǎn)頭看向她,卿儀一張臉爆紅,雖說這種話怪尷尬的,可此刻也只能這么說了。
君玦見她面色通紅,以為是憋的,當下點頭:“準了。”
卿儀頓時松了一口氣,對著君玦一行禮,一甩拂塵,便出去了,她可不敢在蘇白蓮跳舞的地方走過去,除非她是腦袋被門板夾了。
卿儀小心翼翼的出去了,一路上她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不過她也不敢留下,快速出去。
一出殿外,瞬時松了口氣,然后快速憑著感覺隨意溜達,走到一處沒人的時候,在從衣袖中拽出那條不斷扭動的小蛇。
卿儀一張小臉緊繃,看向手中的安逸,眼神仿佛能噴出火,突然感受到環(huán)境不對的安逸,也不扭動了。
卿儀惡狠狠地對著安逸說道:“你在扭晚上我就把你燉了吃!”
這句話果然有用,安逸倒是不在亂扭,軟趴趴待在卿儀手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卿儀將安逸藏回蟒袍中,一甩拂塵,而后整理了下神色,返回龍臨殿。
一路上倒是碰見不少太監(jiān)宮女,不得不說,宮中的消息傳的確實十分快,那些個太監(jiān)宮女一見卿儀,連忙行禮道:“九千歲?!?p> 所幸卿儀是個變臉強的,一張臉冷若冰霜,對此也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
便一甩拂塵,便走了。
只留下身后茫然的太監(jiān)宮女,有宮女好奇道:“九千歲長得可真俊啊,而且看起來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好接觸?!?p> 有另一個宮女調(diào)侃道:“你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難不成要給九千歲做對食?”
先前那宮女羞紅了臉:“你胡說什么!就我們這身份,哪有資格給九千歲做對食啊?!?p> 旁邊有一小太監(jiān)聽了憤憤不平:“九千歲長得好看又如何,到底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是個閹人?”
這下那兩個宮女皆是嗤笑:“你可沒人家好看?!?p> 那小太監(jiān)氣紅了臉,還準備再說什么,忽然看見遠處一些人往這里走來,仔細一看,那不正是太后娘娘么。
這些個人倒也不敢再胡說,連忙行禮。
孝安太后面上保養(yǎng)的極好,不見半分皺紋,即使年過三十,仍然遮掩不了以前的美貌,她那張經(jīng)過歲月打磨過的臉看起來頗為莊重。
她身著身著高襟的黑色寬袖外袍,綴以陰紅繡紋,衣上的暗紋以暗墨螢亮之色絲線,一動一轉(zhuǎn),身上的流紋活的一般,頭發(fā)用一串細碎的珍珠挽起,帶著淡淡的光暈,散落的發(fā)如黑綢一般,和美麗融合的極致風(fēng)情。
這么具有風(fēng)情的一個女人,今年也不過年過三十。
卻是一國太后了。
孝安太后不同于卿儀,倒是極為平淡的“嗯”了一聲,聲音較為溫和:“起來吧?!?p> 那些個太監(jiān)宮女起來后便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卿儀此刻已經(jīng)到了龍臨殿,里面的樂聲還在接連不斷,卿儀想著這個時候還是別進去了。
于是站在門口小太監(jiān)身旁。
那小太監(jiān)有些驚訝,卻看到一臉冰霜的卿儀,也沒有問出聲。
俄頃,孝安太后便已走了過來,卿儀抬眸,看向那美貌的太后,一時生疑,她并不認識孝安太后。
倒是一旁小太監(jiān)低聲道:“九千歲,這是孝安太后?!?p>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一般,卿儀側(cè)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倒是看的那小太監(jiān)有些緊張。
半晌,聽到卿儀平淡的聲音:“多謝?!?p> 孝安太后來到后,卿儀撇了眼身旁的小太監(jiān),見其一撩前袍,正準備雙腿跪下去。
她也跟著學(xué),誰叫她又不是東辰的人,哪會行什么禮。
那小太監(jiān)低聲提醒道:“您不用,您只用微微行禮便可?!?p> 東辰法律便是,小太監(jiān)行禮便是雙腿跪下,而大太監(jiān)只用微微行禮,不用太過,就如同高才一般,見到太后只用微微行禮。
卿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連看孝安太后快到了,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奴才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p> 兩個人聲音都不大,殿內(nèi)的宮廷音樂倒是將兩人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孝安太后美眸一斂,看向拿著拂塵的卿儀:“你是何人?哀家怎么沒見過你?”
卿儀恭敬地回道:“回娘娘的話,奴才叫溫卿,乃是今日皇上親封的九千歲,您沒見過我,也實屬正常。”
孝安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