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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庭商

第一章

內(nèi)庭商 皮斯安拉芙 3295 2019-04-22 09:00:00

  趙鳴鶴每日都要去書院,周氏說完了正事便沒久留他們。

  兄妹三人剛走出花廳,趙煙裊在身后喚了一聲。

  “三姐姐,下午我去找你玩?!?p>  趙慕鳶回過頭,卻看到趙煙裊身后的周氏正愣愣出神,眉宇間縈繞著愁緒。

  許是想起葉氏了吧。

  她也沒在意,淺笑著沖趙煙裊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離開了。

  葉氏,也就是趙振遠(yuǎn)的發(fā)妻,趙慕鳶姊妹三人的生母,葉宓。是祖父趙奉故友之女,出身金陵沒落氏族,彼時趙振遠(yuǎn)也還沒點(diǎn)中探花,論身世門第,倒也沒有誰高攀了誰。

  趙慕鳶一歲多時葉氏就過世了,當(dāng)時她還沒穿過來,所以對葉氏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葉氏自嫁過來后,祖母就把后院事物都交給她打理了,而葉氏也沒有令人失望,將趙府上上下下打理的井然有序,一直到她去世,長房無宗婦,長姐年齡又小,二嬸嬸才接手。

  想到這里,趙慕鳶再回想方才二嬸嬸的神情,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等到了下去,趙煙裊如約來找她玩,還拎了一食盒的點(diǎn)心,說是給她們帶的,進(jìn)了屋卻自己吃開了。

  趙慕鳶看她吃的正開心,便趁機(jī)問她:“早上我看著二嬸嬸的神色似是不大好,可是身體有什么不適?”

  “沒有吧,許是心情不大好?!壁w煙裊歪著頭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是昨日大伯父的信送過來之后,母親就有些不開心,念叨著對不起嫂嫂什么的,還哭了好一會兒....我可不是說大伯父不好的意思,三姐姐你可不要誤會我呀?!?p>  “怎么會。”趙慕鳶笑笑,站在窗前看了一眼蹲在后院草叢里,正和丫鬟一起抓蟋蟀的淺黃色身影,宛如盛放的迎春花般引人側(cè)目,“長姐又在抓蟋蟀呢?!?p>  趙煙裊聽到她這么說,眼睛一亮,站起來問她:“在哪呢?我也想抓蟋蟀!”

  其實她是有些害怕小蟲子的,可是看到趙月鶯她們抓蟋蟀又覺得有趣,總想去湊熱鬧。

  “喏,在后院兒呢?!壁w慕鳶指了一下窗外,不用丫鬟領(lǐng)著,趙煙裊也早就對這邊摸得門清兒,自己跑了過去。看到她出去,趙慕鳶忙走到書桌前,攤紙研磨,匆匆寫了兩句話折好放進(jìn)信封走到門口喚來瀲枝。

  “快去把信送到白鷺書院二哥手里?!?p>  白鷺書院。

  瀲枝趕到時,白鷺書院已結(jié)課罷了,趙鳴鶴和兩位同齡少年走在一起,左邊那位個子最高的丹鳳眼少年是周家七少爺周謹(jǐn),中間那位身量瘦削卻眉眼初見俊朗的少年是王家十六少爺王璞,至于右邊那位儒雅謙和少年,自然便是趙鳴鶴了。

  這二人是趙鳴鶴的好友,亦經(jīng)常出入趙府,瀲枝自然識得,便上前行禮。

  “二少爺,七表少爺,王家少爺。”

  “瀲枝,你怎么過來了?”趙鳴鶴有些訝異,看她這樣子似乎還是匆匆趕來,不由心一驚,“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是趙家嫡長子,會這樣擔(dān)心也無可厚非。

  “三小姐讓我給二少爺送封信?!?p>  趙鳴鶴聽她這么說,也沒那么多顧忌,當(dāng)下便拆開來掃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轉(zhuǎn)過身問周謹(jǐn)和王璞,“你們近日可曾聽過我父親與祖父的什么消息?”

  周謹(jǐn)聞言與王璞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沒有?!?p>  聽他們這樣說,趙鳴鶴也來不及和他們告別,便先急匆匆回家了。

  碧籮館

  趙慕鳶正在屋里翻著花樣子,趙鳴鶴急匆匆的進(jìn)了屋便問她:“阿鳶,你讓我和同窗打聽父親和祖父的消息做什么?可是父親他們在京城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壁w慕鳶搖搖頭,替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把自己早上在丁蘭苑看到二嬸嬸表情的事情,還有趙煙裊說的那些話告訴了他。

  “也許,父親在給二嬸嬸的信中,肯定寫了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就不知道這事情是關(guān)于誰的,所以我才想讓你向同窗打聽一下?!?p>  “瀲枝過去的時候,書院已經(jīng)課罷了,我只來得及問了周謹(jǐn)和王璞,這可怎么辦好?”趙鳴鶴稍許有些不安。

  “不用著急,奇說說到底不過是我的一些猜測,也許是我想岔了。明日我再去問一下阿瑾姐姐吧,也許她能有些消息?!壁w慕鳶笑著安慰著他,確實不過是她的一些猜測。

  正說著話,趙月鶯提著蟋蟀籠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趙煙裊,還有五六個丫鬟,一副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

  “你要去找阿瑾,我也要一起去?!?p>  趙鳴鶴一看那蟋蟀籠子便忍不住說她:“你再整日抓蟋蟀,我就告訴父親了!”

  “略,誰怕你,告狀精!”趙月鶯沖他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到了趙慕鳶身旁,問她:“你們在說什么呢?”

  “在說明日去找阿瑾姐姐玩呀?!壁w慕鳶眨眨眼,搶過她的蟋蟀籠子,一看卻是空的,忍不住暗笑怎么自己也跟著犯起傻了,這季節(jié)哪里有蟋蟀,不過是趙月鶯自己找樂子玩罷了。

  “你沒事又來碧籮館干嘛?”

  “我來找三妹?!?p>  “找三妹了不起啊?”

  這二人斗嘴,趙慕鳶已結(jié)聽習(xí)慣了,趙月鶯與趙鳴鶴是雙生子,一男一女,性格也是一靜一動,長姐自小就性子跳脫,又是跟在小姑姑身邊長大的,將小姑姑的驕縱是學(xué)了個一絲不差,除了玩,什么事都不上心;反觀二哥,從小便聽話乖巧,啟蒙后更加聰慧好學(xué),在金陵城士族子弟中一直“別人家的孩子”的典范之一。

  截然相反的性子,自然也就造成了二人的時常斗嘴,說來也奇怪,二哥平時性格溫潤謙和,和誰都不會起爭執(zhí),偏偏到了長姐這里,二人好的時候親的要死,可一旦斗起嘴來也是絲毫不相讓。

  “那三姐姐明日能幫我?guī)П呛J回來嗎?母親都不讓我出府?!壁w煙裊可憐巴巴的看著趙慕鳶,任誰看了也不忍拒絕。

  “好,幫你帶冰糖葫蘆和雪花酥。”趙慕鳶笑笑,摸摸她的腦袋,這孩子大部分時候還是很乖巧可愛的。

  次日一早

  趙慕鳶把昨日挑好的花樣子帶好,與趙月鶯去了朱府。

  朱家和趙家都是本朝新貴,不同的是,朱府官途更順,朱瑾的父親比趙振遠(yuǎn)年長不了幾歲,如今卻已經(jīng)是正三品江南按察使。且朱家門庭比之趙府還要人丁稀少,到了朱瑾這一輩,就只有她一個獨(dú)女了。

  朱瑾朋友不多,這其中又和趙月鶯姐妹二人關(guān)系最是親密,是以今日看到她們兩個過來高興壞了。

  “昨天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小環(huán)和我說,你們遞了口信說要過來找我玩,今早上起來我還以為是做夢,沒成想是真的。”

  趙月鶯笑嘻嘻戳了下她的腦袋:“還好意思說,這幾日怎么不見你來找我們玩了?!?p>  “哎呀還不是我母親,硬要跟著琴師學(xué)琴,你看我這手.....”朱瑾說著攤開手給她們看手指上的薄繭,三個人說說笑笑著進(jìn)了內(nèi)室。趙慕鳶把花樣子拿出來給她看:“這是你上次問我要的花樣子,我挑了幾個你看看怎么樣?”

  “好看好看,阿鳶你畫什么都好看,更別說區(qū)區(qū)一個花樣子了?!敝扈ξ慕舆^花樣子,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不像你姐姐,只會畫蟲子~”

  “那我畫的蟲子也是最好看的?!壁w月鶯絲毫不以為意,笑著和她打鬧。

  趙慕鳶坐在窗邊翻著朱瑾的近來學(xué)的琴譜,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阿瑾姐姐,你父親回金陵了嗎?”

  朱瑾也沒在意,答道:“月初的時候就回來了,聽母親講明天好像又要去京城了。”

  “那京城最近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講給我們聽聽吧?”趙月鶯咬了一口梨花酥,這般問道。

  趙慕鳶笑笑,忙也跟著附和,朱瑾常常跟著父親去京城,就算不去,他父親回來后,一準(zhǔn)會與她講些京城近來的趣事,人都說江南按察使朱禽朱大人,對自己的女兒那是當(dāng)眼珠子夜明珠一般哄著疼著。

  “京城趣事啊,前幾日聽我父親講,太子要成親了,娶得是宋尚書府的嫡女宋綺,但是聽說太子是個風(fēng)流倜儻的性子,在皇帝跟前也沒有六皇子得寵,宋尚書似是不大樂意這婚事呢......”

  到底是平日不常出門的女孩子家,一提到這些外面的事情便都議論的津津有味。趙慕鳶仔細(xì)聽著,確認(rèn)沒有漏過一句朱瑾的話,只可惜,朱瑾并沒有提到她父親和祖父的事情,倒是說了一句小姑姑近來很得圣寵,連太后也高看她一眼。

  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打探到,趙慕鳶有些懊惱,這該死的朝代,想知道點(diǎn)什么事既不能上網(wǎng)搜素,又不能隨便找人打聽,身為女子又更是諸多不便。

  因為許久不見,朱瑾便留了她們在朱府吃飯,趙月鶯也沒拒絕,二人便在朱府吃過飯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趙月鶯因為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今天見了密友,又說了好多趣事,心情好極了,忍不住輕聲哼起小曲兒,還吩咐香葉去給她買小吃。

  聽到她吩咐香葉,趙慕鳶才想起趙煙裊讓她帶冰糖葫蘆,掀開馬車簾看了一眼,冰糖葫蘆沒看到,倒是看見了一個小茶棚前圍了許多人,人群中央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正講話講的唾沫星子飛濺,她眼睛一亮,忙叫馬夫停車。

  “長姐,我要去給祖父買生辰禮,你先回府吧,我很快就回去。”

  “我也去?!?p>  “不行!”趙慕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佯裝調(diào)皮的眨眨眼,“才不讓你知道我給祖父買了什么呢~”

  “切,我還不想知道呢,你買的東西一準(zhǔn)沒我繡的抹額好!”趙月鶯撇撇嘴,又坐回了馬車?yán)铩?p>  趙慕鳶笑著看著馬車遠(yuǎn)去,轉(zhuǎn)過身往那茶棚走去。

  包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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