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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內(nèi)庭商 皮斯安拉芙 3086 2019-05-17 18:00:00

  衛(wèi)青看她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額頭青筋微跳。

  “能不能,不要說一些只有你自己能聽懂的話?!?p>  “哈哈哈哈知道啦,不過小青。”趙慕鳶忽然正色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抓個人過來問清楚,這樣比較快?!?p>  “抓誰?”

  “洛陽城最大的官是誰?”

  “你二伯?!?p>  “......除了我二伯?!?p>  “知府?”

  “沒錯,就是知府?!彼鹕硇χ聪驏|邊,剛才衛(wèi)青背著她逃跑時,如果她沒有看錯,那么一墻之隔的巷子旁,就是知府府邸。

  夜露深重

  洛陽知府府邸,此刻知府黃秀因為近日宣德王一事,已經(jīng)好幾天沒能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今晚閑了下來,剛吹滅蠟燭躺上床,還沒來得及合眼,脖頸間就傳來一股寒意,與此同時,黑暗中傳來一道詭異的聲音。

  “不要動?!?p>  黃秀被嚇到差點腿一蹬背過氣去,緩過神來后,才強作鎮(zhèn)定詢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話音剛落,屏風后便亮起一盞燭火,他微微轉(zhuǎn)過頭去看,隔著絹素屏風,只能看到一道嬌小的身影。

  女人?孩子?

  黃秀正在心里暗暗沉思,便被身側(cè)的人大力推了一把,坐起了身。

  “聽說宣德王有十萬大軍?”

  屏風后傳來一道略顯年幼的聲音。

  “這種事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黃秀覺得好笑,原來不只是女人,還是個孩子。

  聽到他這么回答,屏風后傳來一陣沉默,衛(wèi)青見狀只好惡狠狠威脅道:“問你什么老實回答就是了,答不上來,就剁你一根手指。”

  真聰明!屏風后的趙慕鳶忍不住想為他鼓掌,咳嗽了兩聲,繼續(xù)問了下去。

  “那十萬大軍是如何進的河南?”

  這次換那知府沉默了。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衛(wèi)青騰出手去拔身后另外一把劍,手起劍落。

  趙慕鳶只聽見“咚”的一聲,似乎是劍落在了桌子上聲音,同時傳來的還有知府瞬間拔高了的嗓音。。

  “我說!”

  衛(wèi)青這才將劍抽了回去,但方才沒來得及避開的劍風,還是將知府的手指割出一道血口,他冷笑一聲:“這手指,你可是差點就保不住了?!?p>  屏風外的趙慕鳶聞言松了口氣,只是來問話而已,她還以為真的要砍別人手指頭呢。

  本以為只是威脅,沒想到真的差點失去根手指,黃秀心有余悸的喘著氣,聽到那女子又問了一遍:“那十萬大軍是如何進的河南?”

  “不是十萬大軍進河南,是河南的十萬大軍跟著宣德王反了?!边@一次,他很快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趙慕鳶聽到這回答愣了片刻,隨后暗自覺得好笑,她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不過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宣德王也真是有些手段啊。

  “河南指揮使胡寅和趙立阮大人意見不合,便偷了軍令,帶著十萬大軍投奔了宣德王。”

  “那河南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士兵?”

  “一萬左右。”

  一萬對十萬,除非二伯是天生將才,還得那一萬士兵是戰(zhàn)斗力爆表的精兵,否則怎么看都是沒有勝算的吧。

  趙慕鳶在心里暗自盤算了一陣,又繼續(xù)問道:“宣德王現(xiàn)在在哪里?”

  “洛陽城外,從南城門出去十公里處?!?p>  南城門?

  她舉起手中的燈籠,吹滅了燭火,對內(nèi)室的人說了一句,“走吧?!?p>  此刻的洛陽城內(nèi),可謂死寂,家家門戶緊閉,除了巡夜的士兵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可以出去的吧?”

  “能進來,自然就能出去?!毙l(wèi)青看著前方的城墻,回過頭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這次別勒我脖子啊?!?p>  趙慕鳶訕笑著爬到他背上,“知道啦知道啦。”

  比來時要更為輕車熟路的衛(wèi)青,很快就翻出了城外,正巧南城門外有片楊樹林,他憑借著輕功的優(yōu)勢跳上了樹枝,甩開了追來的士兵。

  “有點兒刺激啊。”趙慕鳶回頭看看,就是辛苦那些士兵了。

  “你的刺激是建立在我的實力和辛苦之上?!?p>  “那接下來可能還要再辛苦一點?!?p>  “還要做什么?”

  “殺宣德王?!?p>  衛(wèi)青的腳步與聲音同時戛然而止,“你認真的?”

  “當然?!壁w慕鳶看著遠處已經(jīng)隱隱約約能看見燈火的方向,從他背上跳了下來。

  按照洛陽知府所說的話,二伯現(xiàn)在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如果只是十萬大軍對十萬大軍也就算了,可現(xiàn)在是自己的十萬大軍跑去跟了別人;這一仗必輸無疑,說不定二伯還會因為胡寅叛變一事丟了性命。

  要單獨救二伯出去太不現(xiàn)實,且不說他身負皇命不能臨陣逃脫,還有個偌大的趙府在那里擺著,救出了二伯又有什么用。

  除非是宣德王和胡寅先死掉,從一開始就掐滅問題的源頭。想讓這兩個人死,靠天災人禍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暗殺這一條路可走。

  距離宣德王安營扎寨的地方越來越近,趙慕鳶解下身后的弓握在手中,說:“我在這里幫你吸引著注意力,你速戰(zhàn)速決啊。”

  衛(wèi)青看著前方的重兵把守,咬咬牙:“我能在臨走之前先揍你一頓嗎?”

  萬一沒辦法活著回來,豈不是虧了。

  “當然不能?!彼f著拉弓搭弦,瞄準了離這邊最近的一個帳篷。

  看到趙慕鳶已經(jīng)開始準備,他也不說那么多廢話了,將衣袖處緊了緊。

  “一刻鐘,一刻鐘之內(nèi)如果我出不來,就別等我了。”

  “誰要等你啊,我在這里等你的話豈不是分分鐘被抓走了,你來救我?”

  “如果活著,我救。”衛(wèi)青揚起下巴沖她笑笑,拔出兩把劍,說完這句話便轉(zhuǎn)過身往宣德王的營地走去。

  “衛(wèi)青?!?p>  趙慕鳶看著他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背影,松開了手中的箭,那支箭攜著火光,穩(wěn)穩(wěn)落在了事先瞄準帳篷上,再加上九月份干燥的天氣,星星火花瞬間就燃了起來,耳邊傳來士兵喊著滅火的嘈雜聲。她咧嘴笑笑,問他:“不會死吧?”

  “當然。”衛(wèi)青看了她一眼,提劍沖進了火光之中,“不會?!?p>  不會就好。

  不會,那我就勉強在這里等你一下吧。

  趙慕鳶轉(zhuǎn)過視線,迅速拉弓搭箭,一支接一支的箭射了出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沖天火光,那些嘈雜聲也越來越近。

  她蹲在樹上屏氣凝神,看著其中一個士兵越走越近,然后從她腳下經(jīng)過,才剛要松口氣,那士兵忽然就回頭看了過來,大叫了一聲。

  “什么人!”

  果然,不管玩什么游戲,茍是茍不下去的!

  她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握著剛才自己折下來的樹枝沖了過去。

  可想而知,在真刀真槍面前,樹枝有多不堪一擊,瞬間就斷開了;不過,時間足夠了,足夠她找到合適的位置靠近了過去。

  她最擅長的,果然還是近身戰(zhàn)啊。

  那士兵似乎沒料到還有后招,第一拳就沒躲過去,接著是左拳,側(cè)踢,下劈,直到那士兵砰地一聲倒地昏死過去,趙慕鳶累的站在原地,彎著腰喘了會兒氣,才過去又補了一腳。

  果然體力是硬傷啊,幸好那士兵看她是小孩子一時間輕敵了,才讓她有機會速戰(zhàn)速決。

  趙慕鳶蹲下來,從那士兵手中搶過他的武器,然后繼續(xù)躲了起來,聽著四周的走動聲,暗自盤算著還需要多長時間,衛(wèi)青才能回來。

  “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仔細找。”一個似乎是士兵將領(lǐng)的男子下了命令,這聲音已經(jīng)很近了。

  她微微側(cè)首,卻看到剛才說話的將領(lǐng)握著支火把,往這邊走了過來。

  三十步,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二十步,現(xiàn)在逃跑絕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十步,趙慕鳶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

  五步,去他奶奶的,不管了!跑!!

  她咬咬牙下了決定,轉(zhuǎn)身正準備逃跑,卻猝不及防一頭撞到什么東西上面,還是一個特別硬的東西。

  毫不夸張的說,真的把她撞得眼冒金星。

  “等我呢?”衛(wèi)青看沖她晃了下手中那顆血淋淋的腦袋,察覺到有人靠近,也來不及等她回答,就一把將人抗在肩膀上跑遠了。

  “在那里,快追!”

  身后是那將領(lǐng)的大喊聲,再之后就已經(jīng)離得太遠,聽不清楚了。

  趙慕鳶趴在他肩膀上,一手抓住他的后背的衣服,一手捂著自己有些黏膩的腦門。

  “我說,剛才撞到我頭的,該不會是宣德王的腦袋吧?”

  “不是?!?p>  你信嗎?衛(wèi)青忽然想起,她還是個沒見過死人的小丫頭。

  可是,是她說的殺完人之后要把人頭帶回來,這么大顆腦袋,還都是血,他總不能揣懷里吧。

  “我才不信......”趙慕鳶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竟然和一顆死人腦袋來了個“肌膚相親”,想想就好難受啊!

  “喂,你哭什么?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讓我把腦袋帶回來的?!?p>  許是距離城門太近,那些士兵不敢再追過來,衛(wèi)青便停下腳步,把她從肩膀上放了下來?!八哉f,現(xiàn)在帶著這顆人頭要去哪里?”

  “當然是進城啊。”

  “你玩我呢,進去又出來,出來了又要進去?!?p>  “待會兒還要再出來呢?!壁w慕鳶看著他略顯不耐煩的表情。“你受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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