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食人坑的傳聞,加之天色已晚,眾人便沒有在此刻上山。
“魁川,展示你的機會到了。”趙慕鳶拎起院子里的斧頭,扔給他,“幫阿婆和梅娘把柴給劈了吧。”既然錢財對她們用處不大,那就幫忙做些別的吧。
“好嘞?!饼嬁ń舆^斧頭,看到她把兩塊木頭疊在一起,一斧頭下去,不費吹灰之力便破開了。
“厲害??!”她又加了一塊,三塊木頭疊在一起。
“小意思!”被夸了的魁川,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看著她從三塊加到五塊。
衛(wèi)青坐在廊下擦劍,“使喚他干活都能這么開心?”
“傻子的世界你不懂?!辟惡辈恢獜哪睦锩鲆话飧桑粗鴰讐K木柴都能玩的開心的趙慕鳶,“她真是千金小姐啊?”
擦劍的少年瞥了她一眼,“你不還是公主?!?p> 被噎了回來,賽罕頓時啞口無言,“那不一樣的.....”
“她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姑姑在宮中做嬪妃?!?p> “挺厲害的嘛?!辟惡毙⌒◇@訝了下,沒想到她的出身門庭這么高,“那她小小年紀,一個人跑這么遠,父母不擔心?”
“偷跑出來的。”擦完劍,衛(wèi)青起身進了屋。
賽罕嘖嘖兩聲,再扭過頭就對上了龐魁川的視線。
“你吃的是什么?”
“沒,沒什么?!?p> “那是我的肉干?。 彼麃G下斧頭,看到一整包肉干竟然被她吃的只剩幾塊碎渣子了。
“我再給你買,我再給你買......”
“你有錢嗎?你還欠慕鳶那么多錢呢!??!”
“那我去給你偷行不行,搶也行,我到時候還你兩包可以不?”
一直只有母女兩人的小院,時隔許多年,竟再有了這般歡聲笑語,直至天色暗了下來,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
“你們真的要進山嗎?”梅娘依舊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們。
“放心吧梅娘?!壁w慕鳶拍拍馬肚子,“他們都很厲害的,不會出事的?!?p> 并且,那食人坑很可能就是魁川說的天坑,若真的是天坑,定然是藏了些什么東西,這就更讓她好奇了,是什么人,想在這里藏什么東西。
立冬已過,樹葉都落的差不多了,這山路少有人走,馬兒行在山間還是有些吃力。
賽罕走在最前面探路,龐魁川牽著兩匹馬跟在她后面。
“前面好像有片沼澤?!辟惡闭驹跇渖希拮庸雌鹨唤匕肴烁叩目輼渲ν懊嫒尤?,樹枝掉在地上片刻后,便被地上的落葉掩埋住了?!坝炙坪醪惶裾訚伞!?p> “這里地處北方,應當不會是沼澤?!奔境翜Y蹲下來,摸了下干燥裂紋的地面?!半y道是........”
“梅娘說的那個食人坑?”趙慕鳶眼睛一亮,丟下馬便往賽罕站的方向走去。
“小心些?!奔境翜Y一把拉住她,“說不準真的會掉下去?!?p> 衛(wèi)青拔劍砍下十幾根樹枝,然后講那些樹枝一一踢落在面前,只見十步開外的樹枝全都緩緩沉了下去。
“十步之內無虞?!?p> “賽罕,有沒有發(fā)現什么啊?”好在賽罕是從樹上探路的,沒有直接走在地面上,趙慕鳶看著還在遠處樹上蹲著的女子,有些擔心的問季沉淵:“要不要先讓她退回來?。俊?p> 衛(wèi)青向前走了幾步,用劍鞘撥著樹邊纏繞著的枯藤,忽然眉頭一皺。
“不對!快回來!”
若這里是連樹枝的重量都承受不了的,類似沼澤的地形,怎么可能會有樹還在上面長得好好的,而且這樹的年歲少說也有幾十年了。
“怎么了?”賽罕聽到他的喊聲,正要退回去,腳下猛然一痛,她低頭一看,發(fā)現不知什么時候,那些原本纏在樹根處的枯藤,竟然死死纏住了她的腳腕。
她臉色一變,揮劍去砍那些枯藤,誰知竟然怎么也砍不斷,只是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又有更多的枯藤迅速蔓延了上來。
不止是她這里,連趙慕鳶她們站的地方也是如此。
“這些枯藤怎么回事?”趙慕鳶一匕首刺下去,卻像是刺到了鐵塊之上,震的她手都有些麻。
“躲開,不要被纏住,這些枯藤砍不斷?!奔境翜Y一把攬住她,往來時的方向退去。
“可是賽罕!”她雙腳離地后,有些焦急的看向賽罕的方向。
“此處不宜久留。”衛(wèi)桓緊跟著退到季沉淵的身側,一同擋著那些追上來的枯藤。
“衛(wèi)叔,你回去幫他們。”
“有衛(wèi)青和龐魁川,應當無事......”他的職責是保護莊主,不是救別人。
“這邊暫時比較安全,我一人足以?!奔境翜Y低頭看了一眼趙慕鳶,她是絕對不會拋下衛(wèi)青那些人的,先盡快救出所有人要緊?!昂螞r,她與我是同門?!?p> 同門?誰?趙慕鳶有些沒聽懂。
衛(wèi)桓猶豫了片刻,剛轉過身要回去幫衛(wèi)青,便聽到身后傳來驚慌失措的叫聲。
原來他們方才說話的那會兒時間,那些枯藤便已經追了上來,纏住了季沉淵;更可怕的是,這些枯藤似乎比剛才還要聰明,在拉住獵物的瞬間便直接往地面拖,原本他們還經過的,干燥堅實的地面竟然瞬間塌陷。
“莊主!”
衛(wèi)桓撲身過來,卻摔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那個瞬間裂開的大坑,又瞬間合上了。
重復著同樣場景的,還有衛(wèi)青和龐魁川那邊。
“這怎么回事?”龐魁川錘著地面,衛(wèi)青使足了力氣用劍劈下去,甚至劍氣連周圍的樹木都攔腰斬斷,卻再也不見方才那個大坑了。
許是那些枯藤抓到了獵物,心滿意足的又都退回了樹下,這一次再用劍去砍,卻可以砍斷了,變成了真的枯藤。
“怎么辦?”龐魁川茫然的站起來,卻看到遠處衛(wèi)桓一個人跑了過來。
“莊主和...你們家小姐,也全都.....”他說到這里,便沒再繼續(xù),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趙慕鳶和季沉淵,也被那些枯藤拖進去了。
衛(wèi)青盯著腳下,將手中的劍狠狠插在地面。
“挖!”
管你是食人坑還是怪藤,又或是別的什么東西,既然你敢把人吞下去,那他就敢掘地三尺也不放過。
此刻的地面下
賽罕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頂隨著她一起落下的還有許多石塊灰塵,砸的她頭暈眼花。
終于等到上面落東西時,她拽了拽手中的鞭子,看了看腳下還足有百丈之余的高度。
這個時候她是不是還要感謝方才那些纏住自己的枯藤啊,要不是及時用鞭子纏住了枯藤,恐怕此刻她摔下去就變成了肉泥了,別說趙慕鳶她們能不能找得到自己,就算是找到了,也可以直接收尸下葬了。
她拉住鞭子將自己蕩到墻壁邊,手撐住墻壁的瞬間才發(fā)現,這是青石板砌的墻壁,而非泥土。
同樣掉下來的,還有另一邊的趙慕鳶二人,也是多虧拉住了那些枯藤,才免于摔死。
四周平靜下來后,季沉淵一手抱住她,一手拉住枯藤在空中晃蕩著,可這樣的姿勢他也堅持不了太久。
“該怎么下去?”
“把我的劍拔出來。”
趙慕鳶聞言,伸手在他腰間摸索了片刻。
“等下抱緊我?!奔境翜Y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低聲道,“劍給我。”
她急忙遞上劍,然后緊緊抱住他的脖頸。
少年松開枯藤,接過劍便蕩著枯藤,往墻壁的位置飛去,劍尖劃過墻壁,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他便這樣借著力,抱著趙慕鳶平穩(wěn)的落在了地面上。
“這就是食人坑?”趙慕鳶看看腳邊的森森白骨,有人的,也有動物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似乎空氣中都彌漫著腐臭味,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
她索性不再看那些白骨,抬頭打量四周,方才劍尖劃過墻壁時發(fā)出了響聲,那時他們便發(fā)現了,墻壁和地面都是青石板砌的,可若要說這是食人坑或者天坑,不如說是更像是.....
“陵墓?!奔境翜Y手撫上墻壁,這里應該是通往墓室的甬道?!跋韧白咭蛔甙?,這里肯定是出不去了?!?p> 頭頂的入口已經完全封閉,只有那些拉他們下來的枯藤還吊在頭頂,完全看不出方才是從哪里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讓他們掉下來的。
趙慕鳶跟在他身后,兩個人走了一段距離,轉了個彎,便又看到了一條燃著長明燈的長長的甬道,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銅鑄的士兵,列于兩旁。
“這是什么人的陵墓???”四周陰森森的,趙慕鳶心里有些發(fā)毛,可又覺得很是新鮮刺激。
“不知道。”季沉淵搖搖頭,打量著那些銅兵像,還有那長明燈臺,“但看這規(guī)格,很可能是王侯將相,再不然也是封疆大吏級別的?!?p> “可這里窮山僻壤的,哪個王侯將相會把陵墓修在這里啊.......”她正說著,一扭頭卻看到他的背后星星點點的紅,滲透了月色色的衣衫?!澳闶軅??”
“無事,小傷?!奔境翜Y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她伸出手,“前面就是墓室了,你若是害怕就拉住我的手?!?p> 趙慕鳶看著他,想起剛被枯藤拉下來時他把自己牢牢護在懷里,那些掉落下來的石礫,應當是全砸在了他的身上。
“謝謝你?!彼斐鍪郑退氖治赵谝黄?。
季沉淵笑了笑,沒有答話,牽著她慢慢往前走著,很快就到了墓室門前。
“墓室停放著棺材嗎?”看到眼前巨大的石門,趙慕鳶這才后知后覺的咽了下口水,想起了現代時看到的盜墓小說.....
“當然?!彼呱锨白屑毧粗T上雕刻的四爪龍圖案,“是王侯陵墓?!?p> 三爪大夫,四爪諸侯,五爪天子。
“這門能隨意開嗎?不會有機關嗎?”
“不會?!奔境翜Y淺笑著搖搖頭,仔細答道:“陵墓設機關,所為不過是防人盜墓,可這陵墓本就修的極為隱秘,連入口都無處可尋;若不是像我們這般陰差陽錯,還能尋到陵墓及入口的,那再厲害的機關恐怕也攔不住那樣的盜墓人?!?p> “你說的有道理?!彼@才放下心,伸手摸了摸石門,卻發(fā)現上面異常整潔干凈,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她詫異的抬頭和季沉淵對視一眼。
居然沒有落塵,這里還有別人經常出入??
皮斯安拉芙
陵墓副本開啟~要升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