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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庭商

一百一十八章

內(nèi)庭商 皮斯安拉芙 4007 2019-09-18 16:07:07

  “三小姐萬萬不可?。?!”黃余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一幕,連滾帶爬的沖到亭子里,帽子都歪了,這會(huì)兒卻是嚇得也顧不得去扶了,“三小姐,皇宮禁地小姐怎能隨意殺人,更何況這人殺不得啊?。 ?p>  “如何殺不得?黃總管說來聽聽。”趙慕鳶眉頭一挑,頗有些不悅的看著他。

  “韓小姐是撫遠(yuǎn)將軍韓陟的千金,撫遠(yuǎn)將軍與監(jiān)察司的掌司大人又向來交好,您今日要是殺了韓小姐,這不是逼著撫遠(yuǎn)將軍與掌司大人為仇嘛這!”黃余一口氣說完,只覺得心都懸在了嗓子眼,他的姑奶奶喲,怎么還會(huì)功夫啊!這匕首又是藏在哪里帶進(jìn)宮的??!

  “是嗎?”趙慕鳶想了一想,如今黃余也看見了,確實(shí)不太好動(dòng)手,既然如此,“那算了?!?p>  她收回匕首,韓柔貞忙逃開幾步,捂著脖子上的血痕,“你敢與我動(dòng)手,便該想到我韓府會(huì)與你們趙府反目!如今反悔可來不及了。”

  “你韓府?”趙慕鳶一聽便忍不住笑了,“你誰啊還代表你們韓府?我尚且不敢代表我二伯呢,你就直接代表你們韓府了?!?p>  真是好笑,說到底自己也沒真殺了她,這話聽著有些不仁義,可放在現(xiàn)實(shí)就是如此,她既沒有殺,韓陟縱然心里有氣,頂多也只是和趙家走的遠(yuǎn)些,與趙家反目?她韓柔貞是太看得起韓家,還是太看不起趙家?

  見她收回匕首,黃余也松了口氣,怕二人再起爭執(zhí),急忙道:“三小姐,陛下與貴妃娘娘,正在雨花閣的后殿等著您呢?!?p>  還好陛下讓自己出來尋人了,又正巧碰到了回去通風(fēng)報(bào)信的王家小姐,自己這才趕了過來,若不然堂堂撫遠(yuǎn)將軍府的千金死在宮宴上,這可如何是好。

  “知道了?!壁w慕鳶掀開衣擺,將匕首又藏了回去,黃余默默看著,卻不敢阻攔。

  “趙慕鳶,我記住你了?!表n柔貞恨恨的看著她的背影。

  “韓小姐,您這傷的可要緊?老奴為您傳個(gè)太醫(yī)過來瞧瞧吧.....”黃余轉(zhuǎn)頭又來安撫韓柔貞。

  “不必?!表n柔貞一甩衣袖,氣沖沖的出宮去了。

  雨花閣

  “朕瞧著阿婉又長大了些?!?p>  “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gè)樣兒。”趙青杬笑著,見一穿著碧水色衣衫的小姑娘走了進(jìn)來,“阿鳶回來了。”

  “臣女見過陛下,見過娘娘?!?p>  “行了,這里也沒有外人,坐吧?!被实蹞]揮手,將公主遞給乳娘,“貴妃說你身邊有個(gè)名醫(yī),想為小公主看看?”

  “不錯(cuò)?!壁w慕鳶點(diǎn)點(diǎn)頭,喚了一聲魁川,“這就是了。”

  只見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半張臉都是刺青,皇帝忍不住微微皺眉,這怎么看都不像是個(gè)大夫吧。

  “前年長姐重病,遍尋名醫(yī)無果,就是龐大夫治好的。”

  “確實(shí)如此。”趙青杬也替她解釋著,皇帝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視線一刻不離公主。

  龐魁川抬手輕輕摸了兩下小公主的手腕,便知曉了原因,“虛火郁結(jié),不是什么大問題,公主年幼不宜吃藥,只需乳娘這幾日多食用清淡之物便可?!?p>  “是嗎?”見他這樣快就下了定論,皇帝還有些懷疑,不都說乳娘要吃的好些,奶水才足,喂養(yǎng)的幼子也康建嗎?

  “過猶不及,不是多吃珍貴之物便全是對身體好,還是要注重平衡,乳娘的奶水陽火過旺,如今又正值毒暑,小公主食用之后覺得不適,自然便會(huì)哭鬧?!饼嬁ㄕf著看了一眼趙慕鳶,他覺得自己說的已經(jīng)夠清楚了,皇上要還是不信那他也沒辦法了。

  “既然如此,就讓乳娘,照龐大夫說的來調(diào)理吧。”皇帝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前殿無人終歸不好,朕去瞧瞧,愛妃便在后殿歇著吧?!?p>  “恭送陛下?!壁w青杬福身送了皇帝出去,便看到趙慕鳶笑瞇瞇的從袖中取出一枚長命鎖。

  “這是我要單獨(dú)給小公主的?!彼χ验L命鎖塞進(jìn)公主的襁褓里。

  “婉兮還這么小,你總是如此寵她可怎么好?!?p>  “我們這一輩兒,婉兮該是最小的了,自然要受寵的。”趙慕鳶笑笑,“魁川既然來了,就給小姑姑也請個(gè)脈吧?!?p>  “好。”龐魁川點(diǎn)點(diǎn)頭,上前摸了下她的脈,“娘娘身子調(diào)理的很好?!?p>  “如此,父親與二伯在前朝也能放心了,小姑姑只要身子安康就好?!彼f著,這才注意到小姑姑身邊的宮婢換了人,“怎么不見梓珠姑娘了?”

  聽她這樣說,趙青杬的神色微滯,還未想好怎么說,梓顏便先開口了,“小姐有所不知,娘娘頭一胎時(shí)胎像原本是極穩(wěn)的.....”

  這一點(diǎn),龐魁川也能作證,他那時(shí)去請脈,趙青杬的胎像確實(shí)很穩(wěn)。

  “梓顏,不該說的話,不要多嘴?!壁w青杬打斷她,怎么說慕鳶也還是個(gè)小孩子。

  “無妨,小姑姑,梓顏你把話說完。”趙慕鳶笑著示意,梓顏這才繼續(xù)道。

  “起初奴婢與娘娘都以為,娘娘的小產(chǎn)就是因?yàn)閴嬋牒?,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竟是梓珠在每日做的刺繡上加了麝香,那時(shí)是冬日,門窗皆是緊閉,她整日與娘娘在暖閣做著女紅,娘娘還時(shí)常將她做的小衣服拿在手打量,時(shí)日久了,胎像便不如從前那樣穩(wěn),才致使那日墜湖小產(chǎn)!”

  梓顏越說越氣,那時(shí)也是因?yàn)榕w點(diǎn)了熏香才沒被察覺出來,后來娘娘懷著公主時(shí),便再也不敢點(diǎn)香了。

  趙慕鳶聽完眉頭緊皺著,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好了阿鳶,梓珠已經(jīng)被我送進(jìn)了慎刑司,沒多久就去了,這事兒你也別放在心里了?!壁w青杬拉著她的手,拍了拍。

  “小姑姑,沒讓人審問出來是誰指使的嗎?”

  “自然審了,沒審出來罷了,左不過就是那兩位干的,姑姑心里都記著呢?!?p>  聽到她這樣說,趙慕鳶也算是稍稍放心了些,姑姑能心生警惕就好,無論是那兩位中的哪一位,她也都和姑姑一起記著了。

  二人在后殿又說了會(huì)兒話,等到前面宴席散去,宋氏攜月鶯又來拜見了小姑姑后,趙家眾人才回府。

  次日

  為了去王府拜見齊邕,趙慕鳶難得早起。

  王府,便是刑部侍郎王羽椯的那個(gè)王氏,也是二哥在金陵的同窗,王璞的本家;齊邕的長姐,嫁的正是王羽椯的胞弟,國子監(jiān)丞王榮榆。

  “小姐,王府到了?!辟惡毕崎_車簾,喊了她一聲。

  趙慕鳶從馬車內(nèi)下來,賽罕上前遞上名帖,那門童便領(lǐng)著她們進(jìn)了府。

  “這王家什么來頭?府邸修建的如此奢華?”賽罕四下打量,只覺得入目皆是美不勝收,亭臺樓閣錯(cuò)落有致。

  “也沒什么大來頭,不過就是唯一一位,從前朝時(shí)便存在的文官世家?!壁w慕鳶笑著和她解釋,賽罕不是周人聽不出什么,旁人聽了卻清清楚楚。

  前朝,便是姬王朝,姬王朝時(shí)的官員世家,能活到大周朝的,只有王家;并且王家如今的老太爺,在先帝爺在位時(shí)還曾任太傅一職,教引諸位皇子,王家子弟官職大多不高,這一輩兒也就王羽椯與王榮榆兩個(gè)在朝為官的,一個(gè)正三品,一個(gè)從四品,當(dāng)真算不上重臣,可人家就是如常青樹一般,歷經(jīng)兩朝興衰而不倒。

  “過了前面那道門,便是齊公子住的摘芳園了?!遍T童指了下前方的月拱門,垂首說完便退到了一旁。

  “摘芳園,好名字。”趙慕鳶嘖嘖兩聲,才準(zhǔn)備抬腳便看到齊邕靠在月拱門邊上,笑瞇瞇的望著這邊。

  “三小姐不妨說說,這摘芳園的名字好在何處?”

  “好就好在,一聽便是與齊公子的風(fēng)流絕配?!?p>  “你說這話可就說錯(cuò)了,我又不像宋深.....哎?這位美人兒是誰?從前可沒見過。”齊邕瞥到她身后異邦裝束的女子,只一眼就覺得驚艷。

  “還說不風(fēng)流。”趙慕鳶笑他,“這是賽罕,與我是在虎頭關(guān)結(jié)識的,衛(wèi)青你見過,我就不多說了?!彼f完,看了一眼拱門后探出枝頭,開的正好的合歡樹,“齊公子莫不是金屋藏嬌了,連杯茶都請我喝,就要站在門口這樣與我說話?”

  “失禮失禮,三小姐請——”齊邕手一伸,請她進(jìn)了院子。

  “你在這里,小日子倒是舒坦。”趙慕鳶走進(jìn)院落,便看見幾個(gè)丫鬟在樹下有說有笑的曬著落花,“難怪你要住在王家了?!?p>  “這你可真就誤會(huì)了?!饼R邕揮揮手,趕了那些丫頭去廊下玩兒,“我之所以住在王府,是因?yàn)橹暗恼?,起火了?!?p>  “喲,那齊公子您可真是夠倒霉的。”趙慕鳶走到石桌前,翻了翻那些落花,“這花瓣兒是曬來做什么的?”

  “回小姐,是用來做香囊的。”廊下的小丫頭笑嘻嘻的答道。

  “待做好了可能送我一個(gè)?”她笑著問那小丫頭?!澳憬惺裁疵麅??”

  “奴婢梨兒,小姐若是不嫌棄,自然是可以的。”梨兒福身,抿嘴笑道。

  “你這樣,旁人還以為是你身邊的丫鬟伺候的不盡心呢,連個(gè)香囊都不給你做?!辟惡辈逶挼?。

  “你不懂?!壁w慕鳶嘖她一聲,又道:“梨兒?這名字不好,有分離之意,誰給你取得?”

  “有事說事呢,你怎么如今和宋深一樣,來了就和我院子里的丫頭攀扯?!饼R邕嘖了一聲,“梨兒這名字我取的,還有桃兒、杏兒,如何?”

  “不如何,齊公子取名鬼才。”她撇著嘴點(diǎn)點(diǎn)頭,說不出來是贊賞還是嘲笑?!褒R公子的宅子,好端端的怎么起了火?”

  “可甭提了?!饼R邕一拍石桌,“我那宅子旁邊是間炮坊,端午的時(shí)候突然炸了,又是大半夜的,火勢兇猛,牽連了周邊兒好幾家,幸好我那時(shí)不在京城住,否則你今日都不一定能見到我了?!?p>  “齊公子福大命大?!彼蜃煨πΓf著,丫鬟捧了茶過來。

  “你何時(shí)回的京城?我竟然不知?”

  “前幾日剛到,說來也奇怪呢,昨日公主百日禮你怎么沒去,你若是去了便能見到我了。”趙慕鳶問他。

  “我去了,還沒走到雨花閣就被太后宮里的人叫走了,說是太后身體不適念叨著我,我就去她老人家宮里坐了一會(huì)兒,等我出來宮門都下鑰了,我還是在宮里留的宿,今兒一大早趕回來的?!饼R邕說著,抿了口茶,“不過你今日一大早來找我,為的何事?”

  “商量還錢一事。”她笑笑,“不知這錢,不知齊公子想要我怎樣還?”

  “你想怎樣還?”他覺得有意思了。

  “我要成立孜然作坊了,不僅是在惠城,還有京城,錦州等地?!壁w慕鳶說著,抿了口茶,“所以很需要錢?!?p>  “你這意思是想拉我入股?”

  “一本萬利啊齊公子,不入股豈不虧了?!彼[著眼睛笑,“齊公子那二十萬兩,換孜然作坊的兩成紅利,血賺??!”

  “敢情您這就沒打算還錢啊?!饼R邕哭笑不得,這是來跟他商量的嗎?這分明就是來告訴他一聲,你的錢我用了,沒打算還,但我賺了錢能給你分紅。

  “我也是沒辦法啊,我話都已經(jīng)在皇上面前說了,不拉齊公子入股,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壁w慕鳶苦這張臉說道。

  “得了得了,我入還不成嘛?!彼f著,又問,“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在皇上跟前兒都說了些什么?”

  “孜然作坊,你和議表哥各占兩成,我與皇上對半分?!彼斐鍪种?,給他看著。

  “那你這是也沒和周議商量啊!”齊邕這下覺得心里平衡多了?!叭f一你要是虧了,那我二十萬兩不就打水漂了?”

  “齊公子還不信我嗎?”趙慕鳶嘿嘿一笑,怕他反悔才趕緊又道:“時(shí)辰不早了,茶也喝了,齊公子,小女子告辭了?!?p>  “得得得,我信你,這事兒您就看著辦吧?!彼麩o奈的擺擺手,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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