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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劍之曲

第四章:交租

拔劍之曲 泥象 3813 2019-04-22 20:05:27

  院子外傳來了人聲,似乎是一群人。遠遠地就聽到他們的喊叫聲:“鬼鎮(zhèn)里面的人快出來,該交稅收了!”

  “繳稅?是官府的嗎?來的真不是時候,飯都沒吃完”

  “糟了!小伙子你們快躲進屋子里,不要出來!”

  當(dāng)蘇橙漫不經(jīng)心時,婆婆似乎萬分擔(dān)心,連忙叮囑道:“躲在屋子里,和恩公在一起,不要出來!”

  聽得“繳稅”二字,蘇橙最初以為是官府收租了??墒窃僖豢催@些人的打扮,還有婆婆的表情,蘇橙就知道自己錯了,道:“這些人怕不是官兵,是強盜來收保護費的!”

  清風(fēng)聽聞心里一怒,心直口快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打劫,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著急地把蘇橙和青墨推到一邊,告誡道:“他們不是官府的,而是這方圓百里的賊寇,一個名叫龍城魔盜團的勢力”

  龍城魔盜團?被自己剿滅的那伙強盜?蘇橙心里想到了過去,也是未來的事。

  雖然這伙盜賊被自己連同魔尊之女肖奈落給團滅了,不過那時自己可地魄圓滿,如今不過剛剛進入修行行列的人元菜鳥,自然不會挑戰(zhàn)什么天心軍師的。

  被婆婆著急推進屋里,蘇橙也不好駁了人家的情誼,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他趴在窗戶口靜觀其變。

  如果有必要就動一動手,畢竟剛剛得來的人元圓滿實力還需要在實戰(zhàn)中契合一下自己的身體。

  屋子里只剩下蘇橙,清風(fēng),還有受了傷的婆婆的恩公,只見那人睡在床上,胡子濃密似乎多年未曾修剪過,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用白紗布包了一層,似乎眼睛受了傷。

  這躺在病床上的人緩緩坐起了身子,伸出雙手摸了摸帳子,對房間中另外兩人道:“你們兩個就是婆婆的客人嗎?似乎是兩個小孩子”

  清風(fēng)見他蒙著眼睛,于是疑惑道:“大叔你分明看不到我們,如何能知曉我們的年齡……哦,我知道了!”清風(fēng)恍然:“你聽我們的聲音,所以才猜出我們的年齡的!”

  “然也”

  病人發(fā)干的嘴唇微微一翹,似乎笑了。

  “清風(fēng),呆在這兒不要走,我去看一看”

  “阿橙哥,路上小心!”

  不過蘇橙現(xiàn)在只想著婆婆的安危,于是讓清風(fēng)留在這里待命,保護恩公,自己則偷偷跟著婆婆一看究竟。

  蘇橙走后,男人自言自語:“阿橙嗎?會不會是他呢?”

  婆婆顫巍巍地走在路上絲毫沒有注意身后跟著一個少年,走了約半刻鐘終于到了。

  望北鎮(zhèn)前,一行十人身著紅色盔甲,看起來就訓(xùn)練有素,只見他們排列站在這望北鬼鎮(zhèn)的門樓前,附近的這僅存的幾十戶人家都被趕了過來,大概有一百人。男女老少都有,不過多是體弱多病的老人,婆婆也又進了這病號團里。

  蘇橙從這些面孔中只認(rèn)得兩三個老人,特別是其中一個穿著樸素,甚至有些破舊的耄耋老人,蘇橙對他的印象很深。

  這老人是一個手藝人,經(jīng)常在望北鎮(zhèn)和望北城走動,賣糖人。記得有一次娘親就是從他那里買來的糖人,結(jié)果半路上化了,讓蘇橙傷心了好久。

  正當(dāng)娘親安慰自己時,那人剛好收攤回家,在路上又遇到了老人,老人得知緣由,免費親手送了蘇橙一個更大的糖人,蘇橙記得很清楚。

  蘇橙一直都是恩怨分明的人,當(dāng)初就像報答他,只是望北鎮(zhèn)遭遇了大劫難,老人也不見了,如今老人回了望北,他也回來了,自然要報恩了!

  “肅靜!肅靜!”

  從這群賊人中走出一個一身紫衣的中年人,大概四十歲左右,這人面貌普通,卻讓蘇橙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剛才說話的就是他。

  紫衣人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鄉(xiāng)親們,今天是我們龍城幫會收租的日子,希望大家好好合作,不要鬧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一邊的隨從道:“蘇青大人也是望北鎮(zhèn)的老人,自然不會虧待你們,你們乖乖交錢消災(zāi),大家還是朋友”

  “蘇青管事可是我們龍城魔盜團團長的紅人,你們應(yīng)該慶幸是蘇青管事來,若是別人來,說不得要殺幾個人立立威!”

  蘇青?聽名字就讓人一陣聯(lián)想,莫不是也是望北鎮(zhèn)的人?

  從這紫衣人身邊這些人的恭敬態(tài)度中,蘇橙可以看出這人有點來頭,似乎在龍城魔盜團里也算有點地位的人,想來他就是這十人的小頭目了。

  百人中嘰嘰喳喳,似乎有爭議。

  “上周不是才交過這個月的費用嗎?為什么僅僅過了一個星期就又要收租了?”

  聽得這些人的不滿,這十人絲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一個活躍的嘍啰道:“我們龍城魔盜團想什么時候收租就什么時候收租,你們只要交錢,就可保平安?!?p>  “你們這些個鬼鎮(zhèn)的賤民,鬼鎮(zhèn)還不是靠我們龍城保護?要交錢保命還猶豫什么!”

  “拿錢消災(zāi)天經(jīng)地義,各位還猶豫干什么?我們可是好言相勸,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有人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我們不久前才交了一大筆保護費的,現(xiàn)在為什么……為什么……”

  “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好奇害死貓,別怪我沒警告你們!”

  “蘇青管事,你也是我們望北鎮(zhèn)的人,能不能通融一下?”

  蘇青管事沉吟:“通融?也不是不可以?!?p>  聽聞這蘇青的口風(fēng)稍露,那漢子一喜,然而蘇青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怒火中燒!

  蘇青慢條斯理地道:“蘇貴,你我也算有點交情。不如這樣,我看你家女兒也快成年了,不如就跟了我怎么樣?”

  “你!”蘇貴一臉憤怒,可是敢怒不敢言,看著周圍全副武裝的賊人,料想自己勢單力薄必然吃虧,大漢也不言語。

  漢子不說話了,這賊人卻依然叫囂。其中一嘍啰上前一拳打在了蘇貴的臉上,嚷嚷道:“你什么你!蘇管事也是你這等賤民可以惹得起的?!”

  蘇青嘆氣:“蘇貴,你我也算舊相識,何必非要逼我呢?大家和氣生財不好嗎,我不喜歡血,龍城里天天流血,我都厭煩了。好不容易來了這故鄉(xiāng),你為何不把我當(dāng)朋友?”

  漢子心里一陣惡心,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魚肉鄉(xiāng)里,自以為有個有點姿色的妹妹當(dāng)了龍城土匪的小妾,就狐假虎威,你有拿我當(dāng)朋友嗎?

  “不敢當(dāng),蘇青管事我蘇貴高攀不起!”

  “唉,唉,唉”蘇青聽聞后連連三嘆,也不知想的是什么。

  這嘍啰察言觀色,聽得蘇青話里的意思,自作主張和自己幾個兄弟一起請命道:“大人不如叫咱們幾個,去這家伙的家里,把小妮子帶來!”

  說話的正是聽出了自己這邊大人對于這蘇貴的女兒垂涎,于是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蘇青默認(rèn)了這種做法,不多久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帶了過來,模樣也算標(biāo)致,姿色中上等。

  小姑娘二八年紀(jì),看到父親被打混在地,哭的梨花帶雨。

  “九九!爹爹對不起你!”

  “爹爹,孩兒不怕!”

  “好孩子,爹爹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護你周全!”

  這時剛才自告奮勇的嘍啰發(fā)話了:“好一對父女情深,我都被感動了。我家蘇青大人看上了你,是你們的幸運,不要想歪腦筋!”

  “呸!”九九啐了一口。

  心里一陣凄涼,自己面對這群虎狼之徒,斷然無法反抗。

  九九感慨自己命運當(dāng)真凄慘,僅僅二八年華,剛剛過了及笄之禮,還沒有享受人生,就遇到了這種賊人!說不得被之后還要欺侮,她如何能活?

  再看一眼周圍的鄉(xiāng)親父老,不過老弱病殘,哪有一個可堪大任,能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一股決然之色浮上心頭,今日恐怕不能生完了!

  “我蘇九九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鎮(zhèn)子十里外的一個小土包上,一老一少爺孫兩個背著行囊走在路上。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走在前頭,身后跟著她的爺爺,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家。

  “爺爺,你快點兒,慢吐吐地就像蝸牛似的”

  “我說念念啊,你好歹顧及一下我這個耄耋之年的老頭吧,這里又不是平地,慢點,爬慢點兒……”

  “不行了,我要休息了”

  “身為一個男人怎么能說不行?快起來!”

  那說話的小姑娘相貌可愛,一雙眼睛里有著星星,眉眼里有說不出的狡黠。

  又甜又糯的聲音如果不是說風(fēng)涼話,一定十分受用。小姑娘走的快,就在前面的石碑旁坐著等腳步慢的老者,用腳踢了踢石頭,忽然踢到了什么圓鼓鼓的東西,拿起來一看,不絕驚奇:

  “這是什么,這么圓,莫非是人的頭骨嗎?”

  爺爺也趕了過來,看了孫女手中的骷髏頭道:“這里叫望北鎮(zhèn),據(jù)說以前是個古戰(zhàn)場,死過不少人,看來這片區(qū)域是個亂葬場啊”

  “怪不得這里陰氣這么重,不過那里的黑云也忒地重了點吧,估計有妖邪作祟”

  念念看了看遠處的天空,隱隱有黑云翻騰,似乎有很重的邪氣,想來那望北鎮(zhèn)是個“鬼鎮(zhèn)”。

  見到慵懶的爺爺忽然走路比自己還快了幾分,念念驚訝萬分。

  “你怎么突然能走了,還這么快?”

  爺爺拍了拍孫女的頭道:“廢話,因為本天師見到妖邪了嘛,乖孫女,我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趁著那東西還沒有聞到我們的人味,快閃吧”

  念念:“那東西?是妖物嗎?”

  瞧得爺爺閉口不談的樣子,似乎談?wù)摱际俏kU,她心上鄙夷:“爺爺,告訴你一件事”

  老道士正在專心從箱子里掏出驅(qū)邪的靈符法寶,聽孫女的話,隨口一句:“乖孫女想說什么,爺爺認(rèn)真聽著呢”

  “咳咳咳”念念輕咳出聲,鄭重其事地道:“爺爺啊,你真是北邙山最無能的一代補天人了”

  爺爺:“……”

  “唉,如今的北邙山也只剩下了你我二人,和知音谷相差甚遠,想當(dāng)年你爺爺我可是……”

  似乎知道了爺爺又要吹牛,她捂住了耳朵表示不聽。

  說者有心,聽者無意。老者無奈作罷道:”往事不堪回首,說多了都是淚,不說了。唉,你慢點,等等我這個老人家!”

  望北鎮(zhèn),門樓前。

  “無恥!”

  “你們這些年輕人為虎作倀,自甘墮落欺壓百姓,收租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強搶民女!你們眼里還有沒有大華的王法?!”

  那賣糖人的老人家仗義執(zhí)言,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攙扶起來了流淚的少女。

  “孩子別哭,老朽看不慣這等奸人為非作歹!”

  老人的仗義執(zhí)言讓少女蘇九九心里喜憂參半,一方面有人為自己出氣自然高興,另一方面為何只有這個老人家出面?

  “老不死的,你給我滾!”

  一賊人手里的刀落下,眼看著就要砍在賣糖人的手臂上,忽然聽得一聲怒吼:“住手!“

  正當(dāng)這賊人要動手時,突然賊人身前閃出一個人影,越過了眾人,一下子來到了那持刀人的跟前,緊接著一拳打在了那行兇人的鼻子上,蘇橙看這突然出現(xiàn)的俠士伶俐的拳法嘆道:“好!”

  一來一去,頗有章法。

  這小頭目鼻子里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匯集齊了,鼻子里各種液體一直冒,就算用手捂住,依舊血流不止。

  “誰?誰敢在老子頭上動土?不想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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