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屋門忽然開了。
燭藍推開門,沒想到有這么一群人等著自己。她瞬時愣住了。
在下人們看來,那個兇猛的女子,一只腳踏出門檻,卻懸在半空,盯著他們久久不說話。
于是,燭藍與他們面面相覷,尷尬的沉默了。
“怎么了?”
小姤走到燭藍身后,卻發(fā)現(xiàn)她一動不動。他的一句話,打破了幾人的尷尬。
“沒事。”
燭藍也反應(yīng)過來,咳了兩聲,就要向外走。
“公子,姑娘,我家小姐有請。”說完,就做出一副請君入甕的樣子。
“干嘛?”燭藍看著他們趾高氣昂地,有些來氣。
“大事。”一個小丫鬟很更沒好氣的插嘴。
燭藍一下子就怒了:活了兩千年,還從沒人敢這樣跟自己講話,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她上前一把揪住了小丫鬟的衣領(lǐng),一雙鳳眸中寒光畢現(xiàn)。
“給我好好說話?!?p> 那下人們平日也就在云府出入,老爺、小姐對他們都很好,怎經(jīng)歷過這種待遇?說話間,小丫鬟的淚就順著臉龐,哆哆嗦嗦地流了下來。
燭藍見此,心一軟,立即放開了她的衣領(lǐng)。
“讓你好好說話就是了,哭什么?!?p> 那小丫鬟還在抽抽嗒嗒,燭藍的聲音愈發(fā)沒有底氣。
“別哭了?!?p> 燭藍聽的心里煩躁,看著那豆大的淚珠,燭藍抬起手想要把淚拂去。結(jié)果,沒碰到丫鬟的臉,自己的手就被人打開。
小姤本在燭藍身后,有滋有味地瞧她囂張,哪成想,看那丫鬟哭了,燭藍竟立即慫了。
心頭一陣酸意涌動,讓他煩悶地很??礌T藍要摸到丫鬟的臉了,更是惡向膽邊生,直接干脆地打開了她的手。
“你干嘛?”燭藍不知小姤的心理活動,有些慍怒。
當(dāng)著這么多人拂了自己的面子,真是反了他了!
小丫鬟這時也停止抽泣,抬起頭來與其他下人一起看這兇婆娘的笑話:被姑爺嫌棄了吧?叫你兇!
小姤只是款款走到燭藍身邊:“不嫌臟?”
小丫鬟頓是瞪大了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隨著淚水傾瀉而出。
燭藍沒想到小姤會這么說,她的怒氣一掃而光,哂笑道:“別這么說,小姑娘還在這兒呢?!?p> 周圍的下人正要與他倆理論,一道聲音傳來:
“姑爺,夫人,小姐有請。”
薇兒雖然年歲不大,但很有氣勢,即便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的,也能管住下人。
聞此,下人們再不敢多嘴,紛紛為他們讓出一條路。
“去不去?”
燭藍心心念念那道突然出現(xiàn)的戾氣,不想在云府多做糾纏。
“隨你。”
小姤說的隨意,表情也很隨意。反正,自己肯定跟著燭藍走。
燭藍暗道:就知道你靠不住。
她在心里盤算了一會兒,戾氣還是云府。好一頓思忖,她道:
“煩請姑娘帶路?!?p> 想來想去,對她來說,還是云府的財物更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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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藏有些焦慮,一大早,她就聽說,昨夜里又死了一個姑娘,與從前一樣,她的父母全都失蹤了。
看起來,與公子的婚事該早些結(jié)束了。
她正愁眉不展,這時,聽到下人的通報:“姑娘,他們來了。”
云藏忙站起來起身相迎。
“姐姐,夫君?!?p> 話一說完,小姤忽然道:“別叫我夫君。”
聞言,云藏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燭藍見她眼底藏不住的失望,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他這人不太會說話,別見怪?!?p> “姐姐放心,我沒放在心上,”云藏迅速轉(zhuǎn)過身去,拿起茶壺倒了兩小盅花茶,“姐姐,夫……公子,請。”
燭藍拽著小姤連忙坐下,舉起手中的茶小嘬了一口:“好茶。”
“姐姐喜歡就好。”
“你大清早找我們有何事?”燭藍一邊品著茶,一邊問道。
“我……我想三日內(nèi)與公子完婚?!?p> “噗。”燭藍聞言,一口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
“胡鬧?!毙ヒ贿吥贸雠磷訛樗米欤贿吅掼F不成鋼地訓(xùn)斥。
燭藍忍耐著他的動作:她不想自己擦,怕水漬會污了她的手。
她完全沒注意到身旁云藏眼中的凄涼。
小姤終于擦完了,燭藍趕緊轉(zhuǎn)向云藏:“這么快?是出了什么事?”
“沒有沒有,”云藏連聲否認,“只是這幾天都是婚喪嫁娶的吉日,我怕耽誤了時辰,再……”
“你就直說吧?!毙ズ鋈焕淅浯驍嗔怂脑?。
“什……什么?”
云藏瞪圓了眼睛,看起來一臉無辜。
“云藏,別遮掩了,我們都知道,你也不是真心想嫁,還是直說吧?!睜T藍也不想裝下去了。
“噓?!痹撇睾鋈蛔隽艘粋€噤聲的姿勢,又向薇兒示意把房門關(guān)上。
“怎么了?”燭藍很是不解,她好奇地不得了。
“姐姐不知,我們縉云城不能提那件事,否則會丟了性命?!痹撇貕旱土寺曇?。
看云藏謹小慎微的樣子,燭藍更覺新奇。
云藏搖搖頭:“姐姐,你們是好人,我不能害了你們。只要完婚了……”
燭藍不想聽她扯東扯西,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縉云城有什么邪魔?”
“姐姐,你怎么知道?”云藏瞪大了眼睛。
看樣子自己猜對了,再想套話恐不容易,該怎么辦?燭藍忽然心生一計。
“云姑娘,我們也不隱瞞你了。其實,我與這位公子是云游四方的道友,聽說縉云有難,特前來相助?!?p> “怎……怎么會?”云藏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怎么還會有道友前來相助,爹爹聘的道友可是全都橫死了呀!
“云藏,你不用害怕,據(jù)實以告,我們倆自會為你消災(zāi)解難,是吧,小姤道友?”說完,燭藍瞥了一眼小姤。
小姤收到信號,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
“可姐姐,你不是有孕在身?”
“你看我像嗎?借口罷了?!?p> 云藏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很感激燭藍他們的仗義相助,但是,自己如何也不能把他們拖下縉云城這一潭死水。
念及此,她垂下了眼眸,絕望搖頭:“沒用的,以往也不是沒有道友來過,可他們的下場皆是一個橫死?!?p> 聞言,燭藍瞬時來了興趣。
“無妨,我們修仙的,本就是為民解難,這條命不值錢?!?p> “可姐姐,你們修行不易,還是速速離去吧,那物邪得很?!?p> 見云藏還是不想說,燭藍有點著急了,她的燭花印瞬時在額間搖曳起來。
“姐姐,你……”云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燭藍不知自己怎么了,求助的眼神望向小姤。
“小九,你的額間。”
她瞬間明白,同時,也想到了一個點子:“云藏,你勿怕。這是我的升仙印記,其實我早已得到成仙,此番來人界,不過是為了這個道友的修煉?!闭f完,又瞥向了小姤。
“是。”小姤知道,自己就是燭藍的工具,因而很是自覺地點點頭。
“難道我們真的有救了?”云藏聞言,激動地面紅耳赤,淚珠也難以自控地從她眼里涌出。
擔(dān)驚受怕了十年,終于要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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琋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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