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很熱,又很冷。
身子很輕,又很重。
腦中轟鳴不斷,炸響在耳畔。
花容暈乎乎的覺得自己仿佛飄在半空,卻又不能動,手臂稍一動便有嘩啦啦的鎖鏈響?;ㄈ荼犻_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束在了半空。
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自己被鎖在這里?
花容不知道。
“對不起?!?p> 一道聲音悠悠飄來,花容聞聲望過去,看到一個人背對著她,立于浮空。
“對不起?!彼f。
那人背著光,滿頭紅發(fā)飛揚,似一朵嬌艷的花。
“你是誰?為什么要說對不起?”花容問,那人不答,只一遍遍重復著,“對不起?!?p> 和著是個傻子,花容不再搭理他,轉(zhuǎn)頭試圖自己掙開去,手臂剛剛晃動鎖鏈,卻見那人手掌一翻,一道罡印結(jié)出,朝她祭出。
轟隆一聲,罡印重重打在她身上將她推進萬丈深淵。
“對不起~”那人仍在喃喃。
殺人之前先說對不起,這是什么禮貌怪癖?
花容如斷了線的風箏向后傾倒,倒下瞬間驀的看清了那人的臉。
“冷亦非!”
花容喊出他的名字,霍然睜開眼,卻看到了一雙漩著渦的眼——扶央。
“怎么是你?”
“醒了。”扶央還是那副優(yōu)雅的樣子,淡淡道了句,起身從爐火上把藥端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這是哪?”花容看著古香古色的房梁,脫口而問。
“我家。”
“你家?”
這里是鐘粹宮?
花容大眼珠子滾了滾,鐘粹宮是她親親夫君冷亦非的家,什么時候變成他家了,好一個鳩占鵲巢不要臉的大帥哥哦呸!
“冷亦非在那兒?”
花容問道,掙扎著便要起身,然而身子剛一動,一陣撕裂疼痛傳來,花容驀的倒吸一口涼氣,“嘶哈~”
“別動?!狈鲅脒B忙扶住她。
花容艱難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厚厚的繃帶讓自己壯了好一大圈。
“我……受傷了?”花容詫異的看向冷亦非。
“傷的有些重?!?p> 花容腦子漸漸回暖,記憶也漸漸憶了起來,是哦,自己送和顏離開后,被一支不知道從哪飛出來的箭射中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回去得和四哥好好說說,不許族人胡亂打獵,會誤傷人。
“是你救了我?”花容看向扶央,試探的問。
扶央點了點頭,抬手為她墊了墊枕頭。
“謝啦。”得到肯定答復,花容綻了個和煦的笑,“放心吧,等我下次見到冷亦非再為你說幾句好話,許你個仙官做做,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花容煞有其事的朝扶央拱了拱手。
扶央笑了笑,沒有搭話,“傷處感覺怎么樣?”
“疼?!狈鲅脒@么一問,花容皺皺眉,答道。
“我是問你有沒有灼痛肺腑之感?!?p> “哦?!被ㄈ菖读艘宦暎惺芰藭?,然后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狈鲅胛⑿Γ岩慌悦爸鵁釟獾乃幫攵肆诉^來,“喝了?!?p> 碗里黑糊糊的藥汁聞著就一陣苦澀,花容噤了噤鼻子,眼睛一骨碌岔了個話題,“我昏迷了多久?”
“整十八日?!?p> “十八日!”
花容眼睛一瞪,那豈不是離和冷亦非約定的兩月之期已經(jīng)過了十日!
花容二話不說掀了被子便要下地,卻被一雙大手牢牢按在了床上。
“沒了你,太陽照樣升起,六界依然繼續(xù),傷口痊愈之前你老老實實在這歇著,哪兒也不許去?!?p> “可是……”
“把藥喝了?!?p> “你個小仙侍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為所欲為的,我告訴你我可是會打人的!”花容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