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館對面,簡愛咖啡館二樓。
臨街的窗口處。
張揚和陸心瑤坐在一邊,杜宇和溫婉坐在另一邊。
張揚點了一杯英式紅茶。
陸心瑤喝著濃濃的拿鐵,杜宇面前擺著一杯卡布奇諾。
而溫婉,則端著一杯純正的美式咖啡,抿著小口將杯中的苦澀一點點飲入喉間。
大概心里苦的人,喝東西時也更喜歡苦一些。
即使她的嘴角,依舊帶著飛揚的笑容。
小酌片刻。
溫婉輕輕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調(diào)侃道:“心瑤,要不然你把張揚分給我一半,你做大我做???”
噗——
杜宇坐在溫婉身邊,他忍不住將自己嘴里的卡布奇諾噴了張揚一臉。
張揚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把自己臉上的咖啡擦干。
他的表情異常淡定。
陸心瑤滿臉通紅,桌子下的手死死地擰著張揚的大腿。
張揚淡定的表情開始抽筋。
“嘻嘻嘻,看著你們倆可真有意思,就像、就像......”
溫婉看著張揚略帶一絲無奈的表情,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她邊笑邊說,可聲音卻越來越小。
笑容也漸漸收斂,一絲憂愁涌上眉梢。
但最終也被她藏了起來。
“就像什么啊?”
溫婉的話只說了一半,陸心瑤的好奇心直接被調(diào)動起來。
溫婉身邊,杜宇扭頭看向窗外,靜靜地俯視著街上的行人。
他知道溫婉的經(jīng)歷,所以心疼。
溫婉沖著陸心瑤甜甜一笑。
只聽她道:“就像老地主和地主婆!地主婆,我做小的行不行?。俊?p> 這話像是在調(diào)侃陸心瑤,但溫婉的眼睛卻看著張揚。
張揚能感覺到,此時的溫婉是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畢生所求卻無望而歸的人。
張揚忽然莫名覺得自己心里有些煩悶。
他想大吼兩聲,卻不知道該吼給誰聽,吼給誰看。
陸心瑤也感受到了溫婉的情緒變化。
她擔心地看著溫婉,卻被溫婉調(diào)戲道:“放心吧地主婆,我不會跟你搶老地主的~”
陸心瑤滿臉通紅:“我知道,我是想說,張揚出來之前說今天十點他有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九點四十五了......”
張揚這才回過神來。
他無奈地沖著陸心瑤笑了笑:“完了完了,小媳婦兒,你這一句話,你家的老地主就要被人家給搶走了?!?p> 溫婉直接沖著他拋了個媚眼:“死鬼~等下好好陪人家~”
陸心瑤當場炸毛。
她悄悄把自己罪惡的小手,伸向了張揚腰間的軟肉。
張揚立刻投降。
他慌忙解釋道:“別介別介,其實我是田氏武館的Vip教練,溫婉姐是我現(xiàn)在的學員,我現(xiàn)在是要帶她一起上課去?!?p> 陸心瑤聽的一愣。
張揚跟天寧市的上流社會脫節(jié)多年,不知道田氏武館的厲害。
但陸心瑤跟在自己爸媽身邊,卻多次聽說過這家武館。
田氏武館的Vip會員,是天寧市許多富豪求之不得的殊榮。
甚至有很多富豪堅信,能拿到田氏武館的Vip資格,才配稱之為天寧市名流!
張揚居然是田氏武館的Vip教練?
老媽要是知道張揚還有這個身份,就肯定不會再逼自己離開張揚了!
想到這里,陸心瑤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但她卻又看見,溫婉很親昵地抱住了張揚的手臂,拉著張揚往樓下走去。
陸心瑤頓時郁悶。
她氣鼓鼓地把嘴給撅了起來。
溫婉見狀笑得花枝亂顫,起哄道:“哦~醋瓶子倒嘍~”
張揚異常無奈地看著溫婉。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
......
田氏武館一樓前廳。
大師兄任泉煞氣騰騰地坐在迎賓用的沙發(fā)上。
在他身邊,一個身材瘦削、膚色白皙的男子靜靜地坐著。
“任泉,你說的高手還要多久才能來?我時間很緊,不能等太久?!?p> 看了一眼前廳接待臺后的電子表,男子微微皺眉。
他的聲音自帶一股憂郁的氣息,一張口就吸引了接待臺后雙胞胎姐妹的注意力。
正在這時,武館的自動門打開。
張揚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沒事,你有事就先去忙吧,等下午我再給你補課。”
溫婉有事要先離開,張揚跟她打了個招呼。
打完招呼,張揚帶著一臉輕松愉快的笑容走到接待臺前。
雙胞胎姐妹同時沖著他甜甜一笑。
這對雙胞胎里的姐姐名叫田嬌,生來比較外向。
用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張揚,田嬌道:“高手~~~你來得很準時啊,還差三分鐘就到十點了呢?!?p> 張揚眉毛一挑,這小妮子看著還挺可愛的。
他調(diào)侃道:“三分鐘夠不夠泡你啊?要是夠的話,我就再晚點上樓?!?p> “討厭~”
田嬌沒好氣地白了張揚一眼,臉上表情帶著說不出的嬌羞。
正在這時,任泉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揚!老子今天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立刻給我跪下求饒,要不然我今天就讓你嘗嘗厲害!”
聽到任泉得意洋洋的口氣,跟著任泉一起來的年輕男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自己身為從京城回來的貴族,跟著任家這紈绔子弟在一起混,實在是有些掉價。
但為了任泉那個漂亮的表妹,唉!忍了!
想到任泉表妹鮮嫩多汁的身體,年輕男子忍不住又一次挑了挑眉毛。
這天寧市雖然是窮鄉(xiāng)僻壤,但美女卻很多。
自己上次釣的那個妞也很正點,只可惜不如任泉的表妹開放。
要不然,自己還真是舍不得跟她分手......
年輕男子正想著,就聽任泉道:“浩然哥,昨天就是這小子欺負我,你小心點,千萬別翻車了?!?p> “放心,除非田老親自出手,否則在這天寧市的武術(shù)界,沒人是我對手?!?p> 張浩然微微一笑,從容站起身來。
他的臉上帶著禮貌性的微笑,嘴里的話卻很不客氣:“朋友,聽說你叫張揚,很能打?”
張揚咧嘴一笑:“一般,恰好跟田老相差不多。”
這是實話。
張揚跟田老在江濱公園交手,二人對拼一招,半斤八兩。
可這話落到張浩然的耳朵里,意思就截然不同了。
合著我剛說完除了田老沒有對手,你就說自己跟田老五五開?
你這是根本不把我張浩然放在眼里??!
臉色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張浩然左腿往前虛探,右腿牢牢地扎在地上,左手伸平略微下壓,右手護在心口前。
這是他的家傳武功。
靠這門武功,張浩然在全國散打錦標賽上,奪得青年組冠軍的名次。
平時跟人動手,張浩然從不動用這門功夫。
因為這功夫以快打慢,出招詭異莫測,往往會讓交手的敵人非死即殘。
任泉看到張浩然擺出這架勢,頓時露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很顯然,張浩然徹底被張揚惹怒了。
這下看那張揚,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任泉恨恨地想著。
一樓門口處,張揚冷冷地瞥了王浩然一眼。
他沒理王浩然,直接往電梯方向走去。
走進電梯,張揚的聲音冷淡,遙遙傳來。
“這是一樓,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別在這打。咱們?nèi)ニ臉撬訄?,今天打不服你,我跟你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