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與我是故知,這次能夠脫身也多虧了她?!?p> 微鱗看向熟睡的阿稚,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不知怎么,念善忽然想起那夜在南妖王寢殿所看到的畫面,心中一陣惡寒,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么不見你那侍女?”好死不死的,池安恰在此時提起了那夜另一個當事人。念善覺得那畫面愈發(fā)清晰了。
“你說蔓青?”微鱗問道,隨后又說道:“她啊,與我已是陌路了。”
微鱗云淡風輕地笑了笑,“她有她的路要走,往后再見,怕只能兵刃相見了。”
蔓青跟了她萬年,如今忽然成了敵對的兩方,說能夠無情地面對她,那也是不太可能。
“桑墨哥哥!”睡夢中的阿稚動了動,微鱗快步走到床前,為她掖了掖被子。隨后又坐在她的身邊,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她的身子。
“在呢,睡吧,阿稚?!蔽Ⅶ[柔聲道。
……
“夫君,你有沒有聽見,阿稚姑娘喊南妖王桑墨哥哥,她還應了?!蹦钌评死匕驳囊滦?,之前便覺得微鱗不對勁,如此看來,她可能真不是一個女子。
池安聽到念善這話,拍了拍她的手,他也是這么覺得的,而且他有注意到微鱗看向阿稚的眼神,那絕對不是一個女子看另一個女子的眼神,倒像是看向心愛的人的眼神。
“如今微鱗也已經來了這人間,阿稚姑娘又曾想要奪取夏元止的性命。若是再見面,不知道會有怎樣一番景象?!?p> 念善的心中有些擔憂,池安安慰道:“待阿稚姑娘醒了,我們可以試探一番?!?p> ……
阿稚實在是累極了,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轉醒。
“桑墨哥哥!”一睜眼,她便看到微鱗倚著這床睡著了。她清醒之際,剛巧微鱗也睜開了眼睛。
微鱗現在是一副女子之相,此時剛醒,睡眼惺忪,略帶著幾分媚態(tài),阿稚一時竟有些看呆了。
“怎么了?”微鱗笑道。
“沒什么,就是剛清醒,腦袋還有點懵。”阿稚是斷不會說出她心中所想的,無論微鱗現在是如何的傾國傾城,這對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微鱗揉了揉阿稚的腦袋,“醒了就起床吧,咱們去吃點東西?!?p> 微鱗與阿稚一下樓,便見池安與念善也在樓下用餐。
“你們也在?!”
“現在正是午飯的時間?!蹦钌苹氐馈?p> 阿稚偷偷往微鱗的身后躲了躲。
“阿稚姑娘,好久不見。”縱使阿稚想躲,也還是躲不掉。
之前她要殺夏元止,正是樓下這二人出手阻攔,她才沒能得手。這兩個人,也肯定不是凡人。
“好久不見?!?p> 念善招呼了一聲,微鱗與阿稚也都坐在了這張桌子旁邊。
“阿稚姑娘……”
念善正要打探打探她心中如何想的,誰知道剛開了口便被打斷了。
“阿稚,我不去找你,你居然還敢回來!”寒磬大喝一聲,他一進門便看見這個要殺他家主子的阿稚坐在這兒。
阿稚聽到寒磬這怒氣沖沖的聲音,卻拉住了微鱗。
若是沒有微鱗在這兒,她或許不會顯得這么弱,只是有人可以依靠,她覺得自己突然就什么都不行了。
微鱗見狀,將阿稚護在身后,“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我可沒有誤會!這位姑娘,這不關你的事,還請你讓開!”
微鱗仍站在阿稚的面前,阿稚仍是一副柔弱的模樣,寒磬看著她這模樣,只覺得心中來氣。
“姑娘,你可別被她給騙了,她可沒有那么柔弱,她強悍的很呢!”
“有什么話,去別處說!”念善對著寒磬言道。
這四周都是人,若是打起來,傷到了其他人可不太好。
“好?!焙嗟闪税⒅梢谎郏澳?,可敢隨我去別處?”
微鱗拉著阿稚,她想,這事早晚得說開來,她們往后還要待在人間,還是少惹事為好。
“走吧?!?p> 微鱗與阿稚隨寒磬一同離開了,念善與池安見狀,也跟著過去了。
“我可以向你保證,阿稚絕對不會在傷害你家主子。”
念善與池安到了地方,便聽見了微鱗的話。
“之前阿稚所做之事,全都是為了我,如今她已經知錯,以后斷不會傷害無辜性命?!?p> 寒磬看向阿稚,見她甚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憑什么相信你!”
憑什么?!微鱗算是看出來了,今日她就算是說破了天,那寒磬也是不會相信她的,也不會相信阿稚的。
“就憑這個!”微鱗一伸手,寒磬的身體便不受自己控制地浮了起來。他掙扎著,卻被微鱗控制得,他動彈不得。
“我們若是真有心殺了你們,你覺得你們還逃的掉嗎?!”
念善與池安知道,微鱗此舉也并無惡意,于是便站在一旁,只是看戲。
“你不是她們的對手,寒磬,微鱗她一向說話算數,你可以相信她?!蹦钌瞥鲅缘?。
微鱗松手,寒磬便摔到了地上。
“阿稚,走,咱們去吃飯吧!”微鱗不再理會摔在地上的寒磬,拉著阿稚離開了。
寒磬這摔了一下,頓時覺得自己的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于是回了自己房間。
池安與念善相顧一笑,去和微鱗與阿稚一同去了客棧樓下。
“你們看那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啊!”其他桌子上的客人說道。
念善聽了一耳朵,似乎是在說他們這桌。
“左擁右抱,周圍全是美人兒,坐享齊人之福,可真是讓人心生艷羨!”
“你看那紅衣服的姑娘,可真是漂亮,要是能跟了我就好了?!?p> “我倒是覺得那紅衣服身邊的那個穿著鵝黃衣裳的姑娘不錯,看起來便是溫柔可人的。”
“那公子身邊的那個姑娘才漂亮呢――”
“欸,你看那姑娘坐在公子身邊,那公子為她夾菜,另外兩位姑娘也不敢多說話,明顯是人家大房夫人,你可別想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念善這一桌,本來面帶笑容,然而聽到這話,一個兩個,笑容全都消失了。
“哎呦!你踢我做什么?”一個男子沖著身邊的人吼道。
“我沒有?。 蹦侨宋靥孀约恨q解。
“哎呦!”
“哎呦!”
方才說念善她們的那幫人,此時全都是此起彼伏地哀嚎聲。
微鱗聽著他們的哀嚎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正是她做的,不能隨意害人性命,只好使些小手段小懲大誡,也算是給了他們一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