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抱著令狐沖進入那間廂房不久,便孤身一人再次離開了房門。警惕的四下看了一周后,見無異樣,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笑,足尖輕輕一點,便翻過群玉院的圍墻,消失不見了。
見曲非煙嬌小的身軀逐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岳不群握了握手中的長劍,而后身軀微微一晃,便穿過了窗戶,朝著令狐沖所在的那間廂房而去。
咯吱……
岳不群緩緩推開了房門,頓時看見了躺在錦被之上滿身血污的令狐沖!
“沖兒先是同田伯光斗智斗勇了一番,本已身受重傷,后來又在雁回樓一番坐斗,更是傷上加傷,如今他已經(jīng)受了極重的傷勢,若不是曲非煙的一番救治,再加上自己內(nèi)功初成,只怕早已命赴黃泉了!”看著眼前重傷垂死的令狐沖,岳不群心中暗道。
走到床邊,岳不群伸手緩緩握住令狐沖垂在床邊的一只手,而后默運內(nèi)功,中正平和的全真內(nèi)功從岳不群體內(nèi)涌出,緩緩注入了令狐沖體內(nèi)。
隨著全鎮(zhèn)內(nèi)功綿綿不斷的流入令狐沖體內(nèi),頓時令狐沖那紊亂的呼吸逐漸變得平和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頰也開始恢復了一絲血色。
“嗯……”伴隨著一聲痛哼,令狐沖終于蘇醒了過來,他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只見一個頭戴黑色斗笠的神秘人正站在他的旁邊,頓時大驚!
“沖兒莫慌!”岳不群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頓時一個熟悉至極的容顏映入眼中!
“師傅!”令狐沖大喜,掙扎著想要起身行禮,岳不群衣袖一揮,頓時令狐沖陡覺一陣清風拂來,便動彈不得了。
“沖兒你如今身受重傷,不必多禮?!痹啦蝗汉粗矍暗拇蟮茏訙睾偷男Φ?,“沖兒,你此次下山歷練,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大漲我華山聲威。而且經(jīng)此一劫后,你的內(nèi)功修為也更近了一層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原本下山之前,令狐沖十二正經(jīng)之中的第七條經(jīng)脈剛剛修習圓滿,他此次下山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尋找機緣,希望能夠貫通第八條經(jīng)脈,一旦第八條經(jīng)脈打通,那么憑借著令狐沖的天資,已經(jīng)能夠算得上準一流的高手了。如此實力,堪稱五岳劍派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了!
“那也是師傅、師娘教導有方!”令狐沖目露孺慕之色的看著岳不群,恭敬的說道。
岳不群點了點頭,見令狐沖再次露出了精力不濟之色,于是開口溫聲道,“沖兒,你如今身受重傷,先好好養(yǎng)傷。為師傳你一段口訣,憑借此口訣,你的內(nèi)傷很快就會痊愈的?!?p> 說罷,岳不群眼中精光微微一閃,雙唇微微一動,卻無半點聲音傳出,卻是動用了傳音入密的上層功夫!
過了約莫盞茶功夫,岳不群輕輕的涂了一口濁氣,看著令狐沖開口問道,“沖兒,你可記住了?”
令狐沖雙目微閉后,很快又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了不加掩飾的興奮之色,“徒兒記住了!”岳不群所傳授的法門同他所修的混元功一脈相承,但是不知道要比混元功高明了多少,憑借此功,他貫通第八條經(jīng)脈的把握無形中又多了幾層!
岳不群點了點頭,正色道,“沖兒,為師傳授給你的口訣乃我華山不傳之秘,你萬萬不可輕易泄漏出去!”
見令狐沖凜然點頭,岳不群又接著說道,“可有不懂之處?”
令狐沖當即將那口訣之中的幾處不明之處請教了起來。
師徒二人一問一答,令狐沖天資聰穎,而岳不群又學識淵博,很快,令狐沖便將這口訣之中的各處奧妙了然于胸。
令狐沖本以身受重傷,如今又耗費精力學了這一段口訣后,只覺得再難以支撐,眼前朦朦朧朧只欲昏厥,就在他即將昏迷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兩個妙齡少女的交談之聲,而那其中一個聲音更是甚為熟悉。
他剛要想那個聲音是誰的?岳不群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與此同時耳邊傳來師傅的聲音,“沖兒,你只管養(yǎng)傷,一切有為師?!?p> 這個聲音傳入耳中,令狐沖頓時覺得心中猛的一陣放松,徹底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了眼沉睡之中的令狐沖,岳不群再次將斗笠戴了起來,斗笠剛一戴好,那廂房的門咯吱一聲,再次打開了。
“你是誰?”陡然見令狐沖的房間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人,曲非煙頓時大驚,她剛要有所動作,可是又如何是岳不群的對手,岳不群哈哈大笑一聲,衣袖一揮,曲非煙和儀琳便身不由己的跌到了一變,眼睜睜的看著岳不群揚長而去!
“令狐沖!”曲非煙處變不驚,見神秘人已經(jīng)不可追,頓時大驚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令狐沖。
“令狐大哥?!”一旁的儀琳順著曲非煙的目光看去,頓時面色大變。多日的朝夕相處,她如何認不出令狐沖來。
“令狐大哥,你沒死?!”儀琳跌跌撞撞的跑到床邊,見令狐沖呼吸平穩(wěn),頓時大喜若狂。而一旁的曲非煙更是面露奇怪之色。此時令狐沖呼吸平穩(wěn)有力,哪里像是不久前重傷垂死的樣子。
兩女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突然屋外傳來一陣叫喊之聲,“儀琳!儀琳!”卻是儀琳的師傅,定逸師太的聲音!
陡然聽到這個聲音,儀琳頓時面色大變,一雙秒目之中露出難以掩飾的惶急之色。她剛要回應師父,卻突然被曲非煙捂住了嘴巴,“這里是什么地方?別答應?!?p> 就在儀琳兩難之際,定逸師太的怒喝之聲再次響起,“田伯光,你再不滾出來,非把你碎尸萬段不可。”
田伯光的聲音同時也在群玉院之中響起,就在田伯光和定逸師太爭吵之際,青城派掌門余滄海,衡山派劉正風等紛紛帶著自己的弟子們趕到了這群玉院之中!
余滄海剛一趕到這群玉院,就和田伯光大戰(zhàn)了起來,可是田伯光刀法精妙,一時之間,他根本難以拿下田伯光。
就在進退兩難之際,劉正風終于開口說話了。
“余觀主,田伯光這廝做惡多端,咱們要收拾他,也不急在一時。當務之急,還是先搜搜這里,找到被奸人虜來的弟子!”
說話間,劉正風一聲吩咐,頓時麾下眾弟子開始一間間的在這群玉院之中搜了起來,頓時鬧了個雞飛狗跳。
很快,這一群人便即將要搜到令狐沖所在的房間,聽到房門外傳出的動靜,儀琳惶然失措,而一向古靈精怪的曲非煙也失了主意。
就在兩人著急之際,一個清朗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定逸師太。令徒無恙,我已將她安頓妥當,請放心。”
不知何時,岳不群站在了令狐沖的房門外,沖著不遠處滿臉焦急之色的定逸師太朗聲道。
“原來是岳師兄大駕光臨!”定逸師太見到岳不群,頓時大喜,足下生風,迅速的飛奔了過來,而隨著岳不群的出現(xiàn),劉正風、余滄海等紛紛趕了過來。
“見過岳掌門!”劉正風同余滄海同時行禮道。
“劉師兄!余觀主!有禮了!”岳不群回禮。
“岳師兄,你見過我徒兒?”定逸師太對儀琳甚是關心,剛一來到岳不群身邊,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師太請放心,令徒一切安好?!痹啦蝗汉Φ目粗ㄒ輲熖?,笑著說道。
岳不群在武林之中,一向名聲極好,他既然如此說,那儀琳定然無事,想到這里,定逸頓時放下心來。
而另一邊,田伯光見正道各大高手紛紛現(xiàn)身,尤其是岳不群的出現(xiàn),頓時讓他如臨大敵。要知道,岳不群的得意大弟子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嘿嘿!憑借著老子的輕功,你們就是高手再多,又能奈我何!”想到這里,田伯光正要施展絕世輕功而去,耳邊突然傳來了岳不群的聲音!
“田伯光,你傷我弟子,辱我五岳劍派門人,就想這樣輕易離去嗎?”岳不群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晰的出現(xiàn)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好高的內(nèi)力!”余滄海心中猛的一震,他本以為自己同岳不群實力相仿,如今看來,卻是弱了一籌了。
“岳掌門,如今你們?nèi)硕鄤荼姡献幼匀灰_底抹油,若是單打獨斗,老子誰也不懼!”站在房頂之上,田伯光自信的說道。
“哦?是嗎?”岳不群說話間,足尖一點,落在了另一間房頂之上,“田伯光,你若能接我三十招,你傷我弟子,辱我五岳劍派門人的過節(jié)就此揭過如何?”月光下,岳不群緩緩抬起了手中的君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