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落空
印雪松摔倒之后,臺上多了兩個人。一個是肖烈,另一個就是廖文山。廖文山在胡彪打到印雪松的一瞬間跳上了比武臺,拉開臂膀,只一拳就把胡彪的胸口打了個透明窟窿,鮮血灑滿比武臺。而肖烈則比廖文山晚了一步,他是在印雪松倒下之后上來的,翻看印雪松的身體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一處傷痕,急切的問道:“你傷哪兒了?說話啊?!?p> 印雪松看著眼前胡彪的尸體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事?!北阏玖似饋?,走到廖文山近前,一臉冷峻的問道:“廖莊主,這是為何?如果不是我剛才躲閃及時,恐怕下場和他一樣吧?”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紛紛跳上比武臺質(zhì)問廖文山。廖文山不慌不忙的彎腰從胡彪的袖口里抽出了袖鏢,拿到眾人的眼前:“實(shí)在慚愧,沒想到我的門徒居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如果我要不及時出手,恐怕印雪松的性命不保?!?p> 眾人看到袖鏢的那一刻心中暗道:“哎呀,這廖文山即便是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異常,也不可能出手相救啊,印雪松要是死了的話,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嗎。”眾人疑惑不解。明德禪師和顧令楓用詢問的眼光看向廖文山,他只是對著他們兩個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
駱掌門讓印雪松歸隊(duì),走向廖文山惋惜的說道:“廖莊主,即便是令徒使用這等卑劣的手段,你也不應(yīng)該治他于死地啊。”
“如此卑鄙小人出現(xiàn)在我逍遙莊上,實(shí)屬我教導(dǎo)無方,門規(guī)亦是如此,不這么做恐旁人不能吸取教訓(xùn)?!毕蛑車乃腥艘槐骸爸T位掌門,今日比武我們認(rèn)輸了,從今往后絕不再提此事。諸位掌門,既然事情定下來了,我們也就不便久留了,告辭?!闭f完拉著顧令楓、明德禪師和一眾弟子,急匆匆的離開了梨花派。
下山的路上明德禪師疑惑不解,邊走邊問:“時方才,胡彪一點(diǎn)痕跡也沒有漏出來,你怎么就能把他打死呢?現(xiàn)在又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這又是為何???”
廖文山一臉沮喪的回答:“我當(dāng)時太緊張了,沒看準(zhǔn)時間,提早就沖上去了。我人都上去了,如果不干點(diǎn)什么就太下不來臺了,所以只好這么辦了。”
旁邊的顧令楓這才聽明白,原來讓胡彪上去比武是條計策,結(jié)果還被廖文山玩砸了。氣的他是跺著腳的罵街,罵了好一會才算緩和了一點(diǎn),氣哄哄的發(fā)問:“廖大莊主,咱們還真就不在提這事了嗎?”
“怎么可能不提,但今天是沒有辦法在繼續(xù)下去了,要是把他們都惹怒了,咱們在關(guān)東道上就沒有辦法立足了。這事還要從長計議。兩位咱們就此別過,緩和一段時間后,咱們再做打算。”說完,領(lǐng)著門徒朝著逍遙莊的方向走了。剩下的二人也無計可施,只能把這件事暫時的放下了。
嚴(yán)正卿看了看天色,對駱掌門說道:“現(xiàn)在大事已成,也就沒有什么好商量的了,我們也不變久留,駱掌門今后還要靠您老多多照顧了,回到醒獅莊我馬上挑選弟子,隨后就送往肖烈麾下,您大可放心,那在下也就告辭了?!币妵?yán)正卿要走,其余的門派也紛紛拜別駱飛英,本來還是人山人海的比武場,轉(zhuǎn)眼間只剩下梨花派本派之人和肖烈一眾人等。鎮(zhèn)休本來也要走,讓印雪松拉?。骸版?zhèn)休大師,你可不能走,我還有好多事打算問你呢?!辨?zhèn)休這才沒有離開梨花派。
吃過了晚飯,與駱掌門閑談了一陣,眾人便聚在了印雪松的房間。印雪松對著鎮(zhèn)休說道:“鎮(zhèn)休大師,你今天可真是惜字如金啊,白天在大殿之上楞是什么話都沒說,讓我們幾個人心里沒底,完全不知道你們伏虎寺的態(tài)度啊?!?p> 鎮(zhèn)休一臉歉意:“抱歉,白天爭執(zhí)激烈,如果我要在參與其中,事情的變化可能就不會是這樣了,為了和睦起見,我才什么都沒有說。咱們之間不用那套俗禮,你們也應(yīng)該知道伏虎寺對此是不會有什么意見的。來的時候,師父讓我轉(zhuǎn)達(dá)給各位,我伏虎寺上下一千五百名武僧,悉數(shù)歸屬鎮(zhèn)遼都衛(wèi),但不受官職,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定不推辭?!?p> 肖烈拍了拍印雪松:“我就說吧,冰城伏虎寺,絕對不可能跟那幾個老雜毛一樣,他們明顯是圖謀不軌,鎮(zhèn)休大師絕對不可能會同流合污的。別忘了,咱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沒有比這更加堅(jiān)不可摧的友誼拉?!庇洲D(zhuǎn)到了邱菲絮的身旁:“這回好了,他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派弟子加入我們了,這下可以說是兵強(qiáng)馬壯了。而且,還有邱姑娘這支寶貝隊(duì)伍,以后的日子可謂是絢麗多彩啊?!?p> 邱菲絮站起身冷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無恥?!庇謱ζ渌苏f道:“幾位慢聊,我跟歡馨師妹就先回房休息了,你們不要聊的太晚,也早些休息?!毙鞖g馨對著肖烈做了個鬼臉,跟著邱菲絮走出了房門。
肖烈一臉的茫然,惹得眾人譏笑練練,刑昊捂著肚子對肖烈說:“就你剛才那番話,要是放在從前,二師姐一定會賞你一個大耳刮子,估計現(xiàn)在念你是堂堂的三品大員才給你留了面子,你說你沒事招惹她干什么?!?p> 趙海全湊到肖烈的身邊坐下,抻著腦袋陰著一張臉看著肖烈:“你是不是對人家邱姑娘有意思???要是真有意思,我和南宮大哥可以替你跟駱掌門去說,我們倆這年齡剛好可以給你提親?!闭f完后便手舞足蹈的大笑起來。
肖烈被說的不好意思了,對著印雪松求救:“印師兄,你也不管管,他們都要給你師妹提親了,你也不說攔著點(diǎn),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到是無所謂,可邱姑娘的面子往哪里放???”
印雪松嚴(yán)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的有道理,她的面子沒地方放的話,就放到你那里吧?!?p> “去去去,看你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怎么也跟他們一樣,油腔滑調(diào)的。我跟你們說啊,我可沒有那個意思,你們可不許瞎說,要是讓邱姑娘知道了,鐵定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要真那樣了,我繞不了你們?!?p> “呦~呦~呦~你還害羞了,你這么一張厚臉皮,還會害羞???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毙剃淮蛉さ?。
“誰害羞了,我只是就事論事,我一個糙老爺們,在這事上讓別人說沒關(guān)系,可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你說你們讓人家多難為情?!?p> 印雪松繼續(xù)假裝嚴(yán)肅的說:“沒害羞?沒害羞的話,你臉紅什么嗎?”一咧嘴,與眾人笑作一團(tuán)。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拿我開心了,咱們還是研究研究正事吧。這南宮大哥的婚期可不能再拖了,從姜家堡定好的日子算起來,可是沒有幾天了,咱們還什么都沒準(zhǔn)備呢,別到時候讓嫂夫人挑了理,那以后咱們南宮大哥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肖烈忙岔開話題,替自己解圍。
“你不說我自己都忘了,離初九之日也沒有幾天了。不過好在一點(diǎn),小魚她沒什么要求,我就跟她在軍營里成親,隨便準(zhǔn)備些紅燭紅綢,在擺上幾桌酒席,就可以了。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她不會說什么的,這點(diǎn)自信我還是有的。”
肖烈從椅子上跳起來說道:“那怎么行,這可是咱們結(jié)交以后的第一件喜事,不辦的熱熱鬧鬧的可不行。這輩子也就這么一回,如果不隆重的操辦一下,也太失體面了,再說了,萬一南宮大哥在討一房小的,現(xiàn)在嫂夫人不挑理,不代表以后見了小的不挑理。”
“瞎說什么,誰要討小老婆了。我南宮俊哲可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好啦好啦,我也就那么一說,你別當(dāng)真啊。我們都知道你與嫂夫人感情交好,我只是想要辦的熱鬧一點(diǎn)?!?p> “我在前朝做過官,知道一點(diǎn)朝堂之術(shù),咱們可是剛剛上任。如果這時候就熱熱鬧鬧、大張旗鼓的辦喜事,恐怕會有把柄落在奸佞之臣的手中,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蹦蠈m俊哲擺了擺手說道。
“朝廷的規(guī)矩可真多?!毙ち覑瀽灢粯返淖诹说首由?。
刑昊站起來走到門口,背身對大家說:“那就按南宮大哥的意思辦吧,等什么時候肖烈成親了,咱們在辦的隆重一點(diǎn)?!睔g笑一聲回房間去了。
“這怎么說著說著又扯到我身上了。”肖烈指著刑昊的背影喊到。
趙海全站起身來對大家說道:“好啦,時辰也不早了,咱們也都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咱們就返回鶴城。今日之后恐怕不會有什么安生的日子過啦,回去之后咱們也好早做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