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洞穴里,墻上的流水澆灌著整個冷冷清清的青霞圣地,照顧著所有生物在此的寂寞。
那只怪物在草上不安分的移動著黏糊糊的身體,似乎在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薛靈蕓拿著劍鞘輕輕挑逗著這可愛的大家伙,只見這大怪物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并沒有理薛靈蕓,看來這片草坪是他的領(lǐng)地。
可是每當(dāng)吳涯想要摘取怪物背上的將離花時,那怪物卻又變得兇狠無比,即使它不知道自己的背上長了些什么東西。
薛靈蕓在這家伙身邊轉(zhuǎn)了一圈,忽覺的這家伙倒是有點可疑,鯰魚怪物一直配合著薛靈蕓在轉(zhuǎn)著圈,而那尾巴卻是在不停的擺動著,似乎在宣誓著什么東西。
薛靈蕓追著這怪物的尾巴,終于看出來蹊蹺,只見這怪物的尾巴處流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血,磨了一陣之后,這血口便被越擦越大,血也流的越來越多,看來這家伙也是來這草地治療傷口的。
吳涯兄弟蹲在了這家伙面前與那怪物四目相對,那怪物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吳涯,嘴巴一張一合,看來也是累了。
薛靈蕓趁機走到了怪物的尾巴處,看著這怪物的傷勢。
薛靈蕓拔下幾顆草,在一旁的石頭上敲打出綠色的汁液來,薛靈蕓扯下一塊袖子來將汁液融進了袖中,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向那怪物的尾巴。
薛靈蕓與吳涯四目相對,吳涯努力的穩(wěn)著這怪物,目不轉(zhuǎn)睛,忽的這怪物的尾巴感受到了從未出現(xiàn)過的觸覺。
瞬息之間,怪物一轉(zhuǎn)身,一尾巴甩在了吳涯的臉上,一道鮮紅的口子印襯著這微弱的光亮。
薛靈蕓一驚,一滴冷汗悄悄滴落了下來,只見那怪物爬上前來,靠著薛靈蕓的纖細小手仔細的嗅了嗅這袖子,一股草藥的氣息彌漫在了空中。
怪物抬起扁平的頭看了看薛靈蕓便乖乖的轉(zhuǎn)過身去,將尾巴對著薛靈蕓,也不擺動了。
薛靈蕓吁了一口氣,看著紅臉的吳涯,看來他真是抗揍來的。
薛靈蕓小心翼翼的抬起這黏糊糊的尾巴,將這袖口包在了那道鮮紅的血口子上,打結(jié)固定輕輕放下,那怪物轉(zhuǎn)過頭搖搖尾巴看了看身后便爬下了草壇,沿著一路的溪水爬進了不知深處。
吳涯也趁機在一旁拔下了怪物背上的將離花,薛靈蕓拔下了幾根這神奇的草,帶回去也許會有用。
二人聽著外面偌大的雨聲,各自在這洞里又尋了一遍,除了一些朽木并未再發(fā)現(xiàn)其他東西便又聚集在了那棟樓下。
上面透不出一絲光亮,該是那焦黑的木炭堵住了那洞口,只有些許雨水?dāng)鄶嗬m(xù)續(xù)的流了下來。
“有人嗎!?”
吳涯在底下大喊著,一時無人回答。
吳涯島上的雨勢怒不可遏,天仙嶺上的沙石如泥石流一般流下了山,已然全身濕透的吳三金還在歇斯里底的喊著吳涯。
義影衛(wèi)稀稀落落的聲音也在山中各處呼喚著薛靈蕓的名字。
洞下寂靜,薛靈蕓靈敏的聽力似乎聽到了雨聲中的呼喊,薛靈蕓便使出全身的勁頭與吳涯一起呼喊著。
吳三金兄弟和義影衛(wèi)幾乎一齊聽見了花房下的呼喊,雨中的眾人紛紛跑了過去。
義影衛(wèi)開始翻著那些黑炭木,只見這里有個被壓塌半邊的石板,眾人一頓怒拉之下,這石板便被拿了開。
眾人看見了下面的二人,不一會兒義影衛(wèi)便拿來了繩子將二人拉了上來。
雨中的薛靈蕓看著被燒的精光的扶桑樹和滿地的灰燼,這里一切的見證都沒有了,內(nèi)心不斷懂了幾分感慨。
眾人下的山去,滿身濕透的眾人沖進了大堂,只見三大長老守護在蕭潛身旁念著長生之語,眾人皆沉默在吳涯總殿里。
三大長老聽見稀稀落落的聲音,看看吳涯歸來,眾人便都站了起來迎著薛靈蕓二人。
三大長老接過吳涯手中的將離花陷入了沉思。
站在一旁的柳崖看著這三朵將離花,眼神微微一擰,嘆了一口氣,柳崖以及輸了蕭潛三輪內(nèi)力了,要不是蕭潛有著魔罡護體,換作平常人輪流接受各門各派雜亂的內(nèi)力,早就已經(jīng)暴斃身亡了。
蕭潛一直在流著冷汗,臉色青黃,似乎如一個冰人一般沒有熱氣,好在島上有幾個會醫(yī)術(shù)的大夫,不至于讓蕭潛活活凍死。
三大長老看著這將離花,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
柳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三大長老,若是他們說了一個不字,蕭潛的小命必然會交代在這里,這島上除了柳崖和何道明已然沒有人在給蕭潛多余的內(nèi)力了。
而何道明的意決劍氣與蕭潛相沖,斷不可輸送內(nèi)力,柳崖最多只能再撐三輪。
“柳旗使有所不知,這將離花雖是花衣姑娘的神藥,但是沒有世間上等的藥引子,可是入不了蕭大俠的身子?!?p> 三大長老面露難色,只是語重心長的看著吳涯和薛靈蕓,
“吳涯,這花衣姑娘怎么不予你藥引子呢?”
吳涯二人嘆了一口氣,便將花房遭遇說與眾人,眾人大失所料,情況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藥引子?”
薛靈蕓摸著下巴,左一步右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
眾人談?wù)f之間,只見薛靈蕓拿過霞的包裹拿出了一瓶白玉藥罐子來,倒出了幾顆武途閣的還神丹,她曾見過霞拿這藥丸。
“武途閣的還神丹!”
三大長老忽的驚喜了起來,便各自點頭表滿意。
眾人各自退了開,按照之前三大長老所說擺開了陣型,還神丹已入蕭潛的身子,柳崖將蕭潛推起,一股純剛內(nèi)力將那將離花送至蕭潛胸前,眾高手相應(yīng)而至,各自的熱血內(nèi)力逼著蕭潛身上的寒毒。
只一朵將離花的枯落,柳崖便感覺到一股早先的內(nèi)力原救打入了蕭潛的心脈,蕭潛的心脈早就在各自的內(nèi)力下緩緩愈合,看來只能是天下獨一的回天玉露手了。
一股股的寒氣飄散在空中,柳崖收起了內(nèi)力,眾人相應(yīng)褪去,只見蕭潛躺了下來,面色逐漸開始好轉(zhuǎn)。
手上緊握著的純玉皇天珠正染上了蕭潛手心的汗珠。
一陣雨后,眾人推開了殿門,正如推開了這世界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