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瑂剛回到書房里,徐亮跟在后面道“殿下,清早的時候枕霞院的雪竹姑娘送來了糖水,見殿下不再,奴婢就讓她把東西放在桌上了。”
商瑂瞧見了桌上的食盒,打開了之后,端起碗一飲而盡。
徐亮見著商瑂的神情舒展,連忙給商瑂添上了茶。
商瑂見著徐亮說道“徐亮,替我備轎,本王現(xiàn)在要進宮一趟?!薄霸侔烟K錦川給我叫來?!?p> “是,殿下?!毙炝邻s緊出了門。
不過一會,蘇錦川走了進來,見著商瑂道“微臣恭喜殿下再得美人?!?p> 商瑂拿著扇子道“不過一個丫頭,會伺候人罷了?!?p> 錦川笑道“那殿下就不怕側妃吃醋嗎?”
商瑂看著錦川道“本王叫你來不是跟你說這些沒用的事的?!?p> 錦川正色道“殿下此時進宮,是想知道那件事?”
商瑂說道“昨日聽得消息,讓本王去查一查十九年前端淑貴妃的事情。我想了一夜,總覺著這件事跟皇后有脫不開關系?!?p> 錦川道“端淑貴妃在十九年前生平王之際難產(chǎn)而亡,殿下的意思是說,端淑貴妃的事是皇后做的?”
商瑂說道“這事還要問問母妃了解一下,當年平王的生母寵冠后宮,免不得遭人嫉恨。”
錦川道“殿下確定要查這件事?事情久遠,恐非殿下之力能夠化解?!?p> 商瑂冷眼道“既然她鐵了心的想查,那本王便如她所愿,更何況此事確實蹊蹺。”
商瑂不是一時的沖動想查當年的事情。從他剛開始有記憶開始,端淑貴妃一直都是陛下心里最珍視的人,這種珍視,是皇后,淑妃,賢妃乃至自己的母親從未得到過的。
他其實也想得到這樣的一份愛,但他卻知道,這份愛對于自己來說是最奢侈的東西。
沿著皇宮里的路走的每一步,包括照耀在他此時此刻身上的陽光都讓商瑂覺得發(fā)冷。
與皇上請安過后,商瑂去往了德妃所在的宜蘭宮。
德妃見著兒子進宮,心里郁結的氣也都散了,寒暄了幾句過后。
商瑂開口道“母妃,兒臣今日來見母妃是有事想問母妃?!?p> 德妃見狀,屏退了左右宮女。
“瑂兒今日來見本宮,可是出了什么事?!?p> 商瑂試探的問道“母妃可知十九年前端淑貴妃因何而逝?”
德妃有些恍惚,片刻說道“瑂兒可是聽到了什么聲音?”
商瑂搖搖頭說道“兒臣去太醫(yī)署查過當年的檔案,端淑貴妃生育華茵公主的時候,還身體康健,怎么隔年在有身孕之后,便是百般不適了呢?”
德妃嘆了一口氣道“其實,當年貴妃的身體一向不錯,生育華茵公主的時候,淑妃還未入宮。那時候貴妃是盛寵專寵。連皇后娘娘也無法比及,華茵公主一降生,陛下就賜予了封號,將公主與上將軍鄭由的兒子定了姻親。之后貴妃很快就再有了身孕。也不知是怎么了,貴妃懷孕之后,便與從前大不相同。不管吃多少滋補的東西,貴妃都病懨懨的沒有精神。到了七個多月的時候,貴妃便早產(chǎn)生下了平王。不過一個時辰貴妃就血崩而死。本宮去羅華宮見貴妃的時候,貴妃娘娘已經(jīng)氣若游絲,無力回天了?!?p> 商瑂看著德妃道“平王一直都是養(yǎng)在母妃身邊的,母妃可知道當年照顧貴妃的人現(xiàn)在何處?”
德妃見著商瑂的臉,驚恐的說道“我的瑂兒,你萬萬不可招惹事端?!?p> 商瑂看向母親道“母妃如此慌張,可知也對當年的事情抱有懷疑。平王剛出生就沒了自己的母親。這十九年來,母親每每見到平王心下該是和感受?”
德妃眼淚終是流了出來。
商瑂繼續(xù)道“這么多年以來母妃早就心有答案。”
德妃拉著商瑂的手道“萬萬不可啊,本宮只希望你和珸兒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這一輩子,本宮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陷于內宮的爭斗之中。本宮知道,瑂兒自小就懂事,知道你為了母妃討你父皇開心。可這件事本宮不希望你能牽扯進來?!?p> 商瑂將手附在德妃的手上道“母妃不必隱憂,兒臣只不過是想還平王一個公道而已?!?p> 德妃見狀,將手松開了說道“當年的事情,陛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貴妃去世之后。伺候貴妃身邊宮女殉葬貴妃,伺候貴妃的太醫(yī)被陛下流放嶺南。接生的產(chǎn)婆被亂棍打死。貴妃身邊的人,只有平王的乳母馮氏活了下來。平王進學之后,馮氏便回到原籍之后就杳無音訊了。”
商瑂問道“母妃可知道那馮氏原籍是哪?”
德妃思緒道“好像是定州人士,只是不知現(xiàn)在人是否還在?!?p> “那好,兒臣這就派人去定州,好好將此事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