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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家有女定天下

第五章 出奔

荊家有女定天下 瀟如蘭 3262 2019-03-09 19:29:54

  易娘焦急地左顧右盼,在看見那抹素白身影出現(xiàn)在院墻外時的時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迎了上去:“小姐去了哪里,叫我好一陣擔心?!?p>  荊盈盈笑著坐到桌前梳理頭發(fā):“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絕不會反悔。”

  易娘語氣也松快上了幾分,拿起篦子為她綰發(fā):“小姐說的是,倒是我又瞎操心了。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和主子也越來越像了,都是一樣的討人喜歡!”

  “主子?”她奇怪地看著鏡子里的易娘。

  易娘正在綰發(fā)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我是說夫人?!?p>  “像嗎?”荊盈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不覺得呢?”

  院子里,翠翠正和巧兒一塊打掃院子。翠翠神神秘秘地湊到巧兒身旁:“哎,巧兒姐,你覺不覺得小姐今日怪怪的?!?p>  “哪里怪了,我瞧著挺好的。”巧兒不甚在意的掃著地。

  翠翠卻不依不饒:“真的嗎?可是小姐今日笑了呢,說話的口氣也溫柔了不少,不像前幾日。你說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巧兒抬起頭來瞪她一眼:“什么好事,我看你就是太閑了,信不信我告訴小姐去?!?p>  雖然話這樣說,可她還是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荊盈盈,是不一樣了。翠翠那傻丫頭看不出來,小姐似乎更豁達了,氣質(zhì)上也有些灑脫了,那模樣就好像即將飛離囚籠的小鳥,還帶著幾分歡欣、雀躍和畏懼。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忙忙低下頭去,怕被人看穿了心事。

  “這樣如何?”易娘將荊盈盈的頭發(fā)高高豎起,只系了一根不太顯眼的暗色束帶。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晃了晃腦袋:“很好,臉上要怎么弄?”

  一個時辰以后,天幕褪去白日的光彩已沉沉如墨,荊盈盈打開窗戶,靜靜地等待。遠處飛來的風帶著幾分世俗之氣,其間仿佛還夾雜著夜市上的熱鬧與農(nóng)人歸家時片刻的寧靜。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那些四散的安詳,卻被人捉住了手腕:“盈盈?!?p>  君無憂笑意盈盈地望向她:“我們走吧?!?p>  皓月當空,為山林披上一層朦朧的輕紗,樹林中的蟬還未停歇。蟬鳴之中,還夾雜著細碎的衣料摩擦之聲。灌木掩映之間,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地飛動著——正是從荊家離開的君無憂和易娘。荊盈盈此刻正縮在君無憂的懷中,睜著眼睛,觀察四周的動靜。到了后半夜,三人才到達燈火通明的錦官城,君無憂帶著二人在屋頂間穿梭,隨后從窗戶跳入一間不起眼的客棧。

  一刻鐘之后,一輛肅靜的馬車靜悄悄的從客棧院落中駛出,而后通過了錦官城的北城門,一路向東。

  君無憂在外面趕著馬車,馬車里卻坐著面面相覷的三個人。寄妍一看就明白了狀況,肯定是自家少主又把她給忘了,嘆了口氣,湊上前去和荊盈盈套近乎:“您就是荊姑娘吧,真是太感謝您了,救了我家少主一命。哎,我怎么勸她都不聽,非要沖回山莊挨打?!?p>  君無憂生氣地一撩簾子:“寄妍,你給我出去趕馬車!”

  “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君無憂不敢正眼看她,“今時不比往日,怕惹麻煩。”

  荊盈盈有些忍俊不禁:“我知道,你說夢話的時候,我全聽見了?!?p>  “???”君無憂有些不敢置信。

  “騙你的,傻瓜,”荊盈盈笑起來,“是我托易娘去打聽的?!本裏o憂醒過來的當夜,她就有些疑心了,尋常的江湖女子,絕不會有她這般的耐力。她給君無憂的藥里有著尋常人難以忍受的草藥,雖然有助于傷口愈合,但周身卻會奇癢無比,可君無憂服下之后卻毫無動靜,要么是她反應(yīng)遲鈍要么就是她耐力非常。果不其然,沒隔幾日易娘帶來的消息坐實了她的想法,君無憂是華鑒山莊的弟子,至于少主的身份,倒是她自己根據(jù)君無憂的一舉一動自己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荊盈盈倒是有幾分擔心:“你不會怪我私下打聽你吧?!?p>  君無憂將頭搖得向波浪鼓一般:“怎么會呢,都是我不好,處處瞞著你。今后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便是。”

  “好,”她現(xiàn)在跟君無憂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自然是要了解的越多越好。

  君無憂的父親是華鑒山莊的莊主,華鑒山緊連著秦嶺山脈,往下一段距離,便是巫峽,這樣算來她們二人竟如此相近。今年的年初的時候,君莊主動身前往大漠,之后便再無音信,一直到三月底才傳來死訊。彼時,君無憂正在賬房里查賬,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隨后送到她手里的便是父親的遺書,父親是死在匈奴手中的,但也可以說是他自己一心求死。君無憂自然不會相信別人的說辭,她親自帶著人去了大漠要帶回父親的骨灰。但沒想到的是,她前腳一走,父親的堂兄后腳便坐上了代理莊主之位,之后更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她逐出山莊。所以,荊盈盈才會在險峻的蜀道之上撿到渾身是傷的君無憂。彼時的天之驕女,一朝就跌在了泥坑里,還是從小跟到大的長輩所為,這實在教人難受。

  華鑒山莊傳承至今,已歷經(jīng)數(shù)百年來的風雨飄搖,十幾代莊主的嘔心瀝血才能有今日的輝煌與成就,放眼在整個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派,何況這是君莊主與夫人的畢生心血,君無憂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它落入旁人之手。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荊盈盈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她驚訝與君無憂的冷靜和沉著。

  君無憂安慰般的握了握她的手:“我打聽到了另一顆珠子的下落,我們先去云夢大澤瞧瞧。”

  “那珠子很重要嗎?”她有些不解,當務(wù)之急不應(yīng)該先解決華鑒山莊的內(nèi)亂嗎。

  君無憂笑了笑:“我之前也未曾聽說過,那是父親在遺書中提到的五行珠。我若想奪回家業(yè),就得先帶齊珠子去找祖師爺留下來的遺跡?!辈槐蛔鎺煚敵姓J的子孫,沒有資格登上莊主之位。她又看向荊盈盈,“你呢,就與我一道嗎?可曾有想去的地方?”

  晦暗的馬車中,只有眾人靜靜的呼吸聲,荊盈盈聽見自己的聲音有幾分顫抖:“我想沿途去打聽哥哥的下落?!?p>  易娘的眼中揚起一抹詫異的光,這是自大少爺生死不明的八年后,她再一次聽見小姐在人前提起大少爺事情:“小姐…”尋人也是講一個緣分,八年過去了,只怕…

  “好,”君無憂卻并不逼迫她吐露更多,只握住她的手到,“那我們就一道?!睍r間還長,萬事到最終總會落一個結(jié)果,或好或壞,或圓滿或遺憾。

  百里之外的荊家,巧兒在屋后的竹林中佇立了許久,眼見天光將要大亮,她默默地走到窗邊,伸手關(guān)上了虛掩的窗門。

  待到辰時翠翠推了房門去喚小姐起床時,房里只傳出她的驚叫:“巧兒姐,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見了?!?p>  韻和院里,荊渙正在大發(fā)脾氣:“孽子,早知今日會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心慈手軟留下她!”

  下人們撲啦啦地跪了一片,孟婉然也錯愕非常:“老爺,你莫要氣壞了身子,妾身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她一個姑娘家,應(yīng)該不會走得太遠才是?!?p>  “哼,”荊渙氣急敗壞地打翻了她遞來的茶盞,“找,去哪找?我看她是早就跟人串通好了!當初我就說不能留下那個易娘,母親總是婦人之仁!現(xiàn)在好了,她們簡直不知廉恥,敗壞祖德,老祖宗的臉都讓她丟光了!來人,去傳話二房三房,就說嫡小姐昨夜得急病死了!叫他們挑個女孩過繼到大夫人名下?!?p>  孟婉然把荊啟悅扯回身后:“老爺,難道就不管她了,怎么說也是您的骨血…”

  荊渙冷笑一聲:“怎么,你還真把她當自己姑娘了。西南王都已經(jīng)啟程了,不抓緊點,你還保得住你大夫人的位置嗎?”

  孟婉然嚇得變了色,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爺,妾身是真不知情,妾身要是知道怎么會有機會讓她逃跑…”

  荊渙拂開她的手,十分不耐煩:“我不想聽你廢話,我告訴你,接下來要是再有閃失,你就滾回孟家!”話閉,他起身便走,只甩給她一個狠厲的背影。

  啟悅嚇得緊緊抱住孟婉然,不停地抖動:“母親不要離開啟悅,啟悅不要母親走!”

  孟婉然將她摟進懷里:“悅悅乖,母親就在這里陪著你,哪兒也不去?!?p>  荊渙壓下滿腔的怒火,正準備去書房找人聯(lián)絡(luò)西南王,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老爺,二房的嫡小姐正在迎客堂里等您。”

  他皺了皺眉毛:“蕓丫頭,她來做什么,叫她回去?!眲倓傔~出兩步,他又折了回來,“叫荊蕓去書房等我?!?p>  “哎,老爺。”小廝得了命,又匆匆跑走了。

  “大伯父?!鼻G蕓看見荊渙走了進來,起身行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禮。

  荊渙擺擺手,示意她免禮:“你找我可有什么事?!?p>  荊蕓一身素白衣裳,卻也打扮明艷動人:“還請大伯父節(jié)哀,我聽聞了長姐的事情,實在是天有不測風云,不知大伯父現(xiàn)在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沒有,蕓兒如何?”

  “你?”荊渙抬眼打量了半晌,“可是你父親讓你來的?”

  荊蕓忙忙地行了個大禮:“這是蕓兒自己的主意,父母都不曾知曉,還請大伯父給侄女這個機會,讓侄女為荊家效力。”

  許久,荊渙將她從地上扶起,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好,荊家就是需要你這樣的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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