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士,你給國防部做過項目?”看來Tom是做了功課,大家都在國防部工作過,拉個近乎,同一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嘛。
秦凱剛開始入教職時,通過和老教授迪曼合作,從安全局找到課題研究及經費,還加速解決了身份問題。
“是安全局?!鼻貏P提了一句。
“那更好了,”Tom點點頭,“肯定通過了背景調查,安全審查的最高級別?!?p> 秦凱揚了揚眉頭,“Mr. Blanco布蘭科先生,你的合同是需要clearance安全審查?”
“叫我Tom就可以啦?!辈继m科馬上搖頭,“現(xiàn)在還沒有國防部的合同,不過你這個主意好,可以朝那個方向努力。”
“Tom,”秦凱沉吟片刻,現(xiàn)在的情況雙方都已經了解,公司需要Tom這樣的人和他帶來的服務合同來繼續(xù)維持下去。而Tom則需要秦凱和范斯汀這樣的技術人員才能執(zhí)行合同。
今天這個初次面試,Tom通過了秦凱這一關,同時秦凱自認也得到了布蘭科的認可,這是個雙贏的機會,“Tom,那么你加入團隊的條件是什么?”
“貴公司還沒有CBO,Chief Business Development Officer首席商務官,那就由我來擔當吧?!盩om毫不客氣地把自己和秦凱范斯汀放到了同級,并且要五十萬的工資。
秦凱看了一眼小范,“我們認為你很適合這個職位,報酬么,我提議傭金制,你帶進合同,提成百分之二十,任何超出合同的額外收入另提成百分之五,六十萬封頂。如果一年簽訂合同總額超過一千萬,獎金二十萬,也就是說,一年最高可達八十萬。”
Tom答應可以考慮,約定下次面談到公司辦公室,他會帶著合同,進一步深談。
范斯汀搓著雙手,開始畫大餅,“咱們可以有兩個部門,一個服務,一個研發(fā),互相支持?!?p> 秦凱更腳踏實地一些,“我呢,終于可以開始我的學術休假了,用一年的時間,全力投入公司運營,首先把服務部門建立起來,在合同執(zhí)行過程中,看看有沒有技術問題有待研發(fā)和提高?!?p> 兩人合伙創(chuàng)建的公司,目前秦凱是CEO,一個非全職的位置,畢竟秦教授的事業(yè)重點還是在伯克利大學的教職。小范是COO,監(jiān)管整個公司的運營。
秦凱未說出口的計劃是一年后,甭管與布蘭科合作的結果如何,他依舊重回教職,CEO的位置則交給小范,他自己做個技術規(guī)劃總監(jiān)architect比較合適,這樣可以不用參與公司日常事務。
目前公司規(guī)模小,主要是在研發(fā)階段,他這位CEO執(zhí)行總監(jiān)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將來有湯姆布蘭科加入,開始做項目,CEO可是個24x7的全職工作。
“老婆,跟你商量個事?!?p> 蔚倩聽秦凱說要商量事,心跳加速了幾下,兩人的對話從這句開始的話,大多是比較大的事情,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前兩天不是面試了一個人嗎?”秦凱表情嚴肅,蔚倩又緊張起來,“然后呢?”
“還不錯,雙方都非常滿意?!?p> 蔚倩出了口氣,“那好啊?!?p> “更好的是,他是帶著項目來的,這樣公司馬上就有收益?!?p> “這不是更好啦?!蔽蒂恍南胗惺裁匆退塘康??她從來沒有插手過秦凱公司的任何事情。
“我也希望是好事。這樣的話,公司要轉型,需要我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我想呢,馬上申請學術休假,爭取這個學期結束后就開始?!?p> “哦,”蔚倩松了口氣,這是好事呢,“你下個學期的課程不是都已經安排了嗎?”
大學的規(guī)劃是長期的,至少提前一個學年,教課是這樣,秦凱帶研究生的,也不能耽誤學生的畢業(yè)呀。
“所以現(xiàn)在就要和學校提出來,好做改變,研究生應該是畢業(yè)了,博士生么,”秦凱在心里把幾個研究生博士生點了點,“可以繼續(xù)他們的研究課題,論文指導不一定要面對面,嗯,應該行的通?!?p> “那就好?!蔽蒂幌共傩模貏P不會想不到的。
“噢,我想和你商量的是,”秦凱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以前一直說休假是去新加坡一段時間,然后去歐洲,這樣咱倆可以在當地深度游玩,看來只是美好的愿望了。”
秦凱最不愿意做的就是為錢而犧牲游歷見世面的機會,而現(xiàn)在決定轉型雇傭布蘭科完全是為了錢。“完全墮落了。”
蔚倩笑著拍了拍秦凱的臉頰,她喜歡這樣的他,帶著一點點憨憨的學究氣?!耙院笸鏅C會肯定會有的。布蘭科這樣找上門來的,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p> 秦凱聳了聳肩,“誰知道是好是壞呢。”
他心里其實有些打鼓,公司轉型為康福倫做服務是他不熟悉的領域,技術上他不擔心,顧慮的是人,是管理人。湯姆布蘭科可不是小范,也不是他的博士生研究生,凡事都是他這個教授說了算,將來他是要和成年人打交道了。
。。。。。。
靄青完成了麗的三年預算,把IncomeStatement損益表和BalanceSheet資產負債表給麗送了出去,很有成就感的滿足。停工了近兩年,天天除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就是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們的吃穿住行健康游樂,孩子們的玩伴兒,玩伴們的家長,孩子們的醫(yī)生護士保姆,她幾乎忘了工作是什么樣子了。
兩三天過去了,也沒聽到麗的回信,甚至連個“收到,謝謝”都沒有。
靄青看了看記錄,郵件送出了,也送達了麗的郵箱,又看了看報表,覺得很不錯,當然不是完美,但絕沒有爛到朋友都躲著的地步。
雖然只是幫忙,靄青還是非常的認真負責的完成了,沒有任何回音對她的自信多多少少有些打擊。
難道停工兩年,她已經爛到自己都沒有察覺了嗎?
靄青沒有后悔離職,這兩年,全心全意投入到孩子身上,享受著和他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只不過偶爾靜下來的時候,靄青想到的還是工作時情形,同事之間有合作有矛盾,和客戶和供應商的交流,各種各樣的問題和挑戰(zhàn),干的漂亮的事情,和有些錯誤的判斷和處理,一切都和現(xiàn)在的生活不一樣,仿佛用的不是同一部位的大腦。
生活中不需要什么邏輯沒什么道理可循,和三歲的女兒有什么道理可講,雖然每次妮娜都有一大堆話等著她。和杰杰更沒有交流,靄青試著鼓勵杰杰說話,每次的結果都是導致杰杰煩躁的大哭。反倒是娜娜喋喋不休的在哥哥身邊嘮叨,沒有引起什么反感,靄青就學著女兒嘮叨,給杰杰讀書,讀兒童故事書,讀數學書,也讀世界名著。
書倒是讀了不少,可靄青覺得生活中缺了點什么。這次給麗做報表發(fā)現(xiàn)她自己還是很喜歡工作時的那個狀態(tài),那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是不是要考慮重回職場,半工也行吧?時隔兩年,她還能勝任嗎?麗,你別打擊我的自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