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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未動

應(yīng)天守地

旗未動 打馬過三關(guān) 5131 2019-03-22 06:08:32

  “天沖地雷襲六合,風(fēng)卷水云震八方?!?p>  老頭在柴房望了好長一會兒窗戶,突然沒頭緒也沒來由的冒出這么一句,李絕情正在吃飯,今天老頭難得沒有和他搶食吃,可卻又在窗戶那傷春悲秋,李絕情不由的擔(dān)心起老頭的精神狀況來,他道:“老爺爺,您來吃啊。”老頭仍然沒有反應(yīng),李絕情走進點靠近一看,嚇壞了他:

  老頭一臉的癡笑,看著窗外,好似在偷窺美女,李絕情拍了拍他,道:“老爺爺,您干嘛呢?”老頭只是搖搖頭,笑著道:“有人要來了。”李絕情只道是他犯了心癲,卻也不忍直言,只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老頭留出一臉陶醉的表情,道:“香味?!崩罱^情也使勁擤了擤鼻子,卻什么也聞不到,他輕嘆一聲,坐了回去。心里想:“不知姬妍妹妹可好,仁叔娘她們可好?”心里這樣想著,李絕情又吃了幾口飯,接著合衣躺下了。

  好夢不久存,只一會兒功夫,只聽得馬蹄聲連綿不絕,吵醒了李絕情,李絕情連忙起身。見老頭笑著對他說:“你看,我沒騙你吧?!崩罱^情心里很是好奇,為何他會預(yù)料到這一步,可后來也沒有多想,只暗自揣測應(yīng)許是歪打正著。只聽得一陣聲音大作,又是一片寂靜,突然,柴房的門被打開了,門口站著的人是岳靖悟。

  他道:“絕情兄弟,出來說話罷?!崩罱^情剛要跟他走卻又回頭看了一看老頭,他道:“老爺爺我走了,你一個人多多保重啊?!崩项^笑嘻嘻地?fù)]揮手,道:“你去吧,不必管我?!崩罱^情和老頭相處一周之久,在這分別的當(dāng)口竟生出些許不舍來。

  岳靖悟領(lǐng)著李絕情走到庭院間:“只見兩隊人馬針鋒相對,右邊的是梁忘天和孔輕義以及祖卑榮。還有北楊派的許多弟子,看向左邊時,李絕情高興地叫道:“仁叔!你來救我了!”孟勉仁見李絕情安然無恙,更是開心地道:“絕情!快來叔叔身邊!”李絕情喏了一聲,向那邊跑去,兩對人馬中間是那口泉水。樹蔭遮下來,整個院子都是陰的。

  孟勉仁一把抱住了李絕情,他問道:“你身體可好,這些人有哪個欺負(fù)你了?”李絕情搖搖頭,哽咽道:“孟...叔,你終于來了!”再也忍耐不住思念之情,伏在他肩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卻聽得對面的孔輕義冷冷道:“親人相見的戲碼還是待會上演吧,孟勉仁,你莫不是在用這招拖延時間!”孟勉仁橫眉怒道:“無義小兒,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看招!”說罷,安頓好李絕情就要上前廝殺,卻被一個男子攔住了,孟勉仁急道:“夏大俠,這...”

  原來這隊人馬便是南柯派,孟勉仁到江湖客棧住了三天后,果然有一個南柯派弟子來問他是不是來找夏逍遙的,隨后南柯派弟子引他去見了夏逍遙,孟勉仁將情況稟報后,夏逍遙察覺出他傷勢不對,急忙給他療傷??偹闶潜W×怂奈涔?,只是孟勉仁過于擔(dān)心李絕情,傷勢未好便南柯派眾人馬不停蹄的趕到此處。

  只看南柯派眾人一襲布衣,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掌門夏逍遙和他的座下大弟子王愈,李絕情一個孩童見到王愈這般絕色美人竟也會看呆,臉不由得紅了。王愈也看見了李絕情,嫣然一笑,眾人傾倒。上次他們分別時王愈還只有一十六歲,李絕情只是嗷嗷待哺的嬰兒,現(xiàn)在卻都大不相同。

  卻見梁忘天站出來道:“南柯派眾人和我派向來無冤無仇,今日上我派臨天頂?shù)降赘缮趺?!”夏逍遙冷笑道:“你個忘恩負(fù)義的狗賊,我何必多費口舌,納命來罷!”說罷,拔出樸刀,一馬當(dāng)先向前斬去,梁忘天也急忙抽劍應(yīng)戰(zhàn),二人交鋒激烈,眾人卻都犯了嘀咕:只聽說北楊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梁忘天是天下第一絕頂高手,可這番比試中,占盡風(fēng)頭的怎么是夏逍遙?難道南柯派掌門這短短幾年間武功已更上一層樓?

  終于,隨著夏逍遙的一聲怒喝:“去!”奮力用樸刀一斬,梁忘天急忙后退,夏逍遙見已分出勝負(fù),也撤步,回到了己方陣營。孟勉仁此時哈哈大笑,道:“還說什么“天下第一”,我看梁忘天還是早早的把武功給廢了,退隱江湖罷!哈哈哈哈!”王愈悄聲問夏逍遙:“師傅,您卻是背著我們練了什么神功?”夏逍遙眉頭一皺,道:“你別胡說,我看八成有詐。”

  祖卑榮破口罵道:“孟勉仁,今日總算是讓我見到你了,好啊,冤有頭債有主!出來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罷!”孟勉仁一見是祖卑榮,也笑道:“好?。∥颐厦闳收f出做到!”說罷,對夏逍遙說:“夏大俠,貴派弟子可有身上帶麻繩的,借一根給我?!毕腻羞b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找出一根麻繩給了他,孟勉仁拿起繩子,遞給李絕情,道:“絕情,你幫叔叔把右手綁起來?!崩罱^情吃驚道:“這樣不行的孟叔叔,你可是要去比武,生死...”“好了。”不待他說完,孟勉仁便道:“這是約定,誓人不破誓,人守一生誓。”接著又對祖卑榮喊道:“扶桑狗!我來了!”說罷左手?jǐn)y斧沖上。

  祖卑榮健康時武功本就和孟勉仁不相上下,再加上他已拜入北楊派師門,左手也已使用的爐火純青。這一交戰(zhàn),他是勝券在握了。孟勉仁又怎會不知道勝負(fù)誰主,可他前半生做過綠林大盜,后半生便恪盡忠義,是死也不懼了。

  祖卑榮拿刀一斜,一刺。這一招不是中原劍招數(shù),孟勉仁也拿斧擋下,可當(dāng)劍鋒碰撞到斧面時,孟勉仁還是暗自驚道:“想不到這扶桑狗五年不見武功已經(jīng)達到如此境界,可看那梁忘天的武力并不足以教出這樣的弟子啊?”但又按住疑惑,喝道:“扶桑狗,吃你爺爺這招!”又全身發(fā)力,擊開刀刃,掄斧砍向祖卑榮的頭。扶桑劍劍法橫卻也絕,只要一劍不中便要做好赴死準(zhǔn)備。實不如中華劍連綿不絕,有攻有守般全面。剛這一劍很大力道,孟勉仁有把握他不會格擋。

  誰知傳來了凌厲的斧斬風(fēng)聲,孟勉仁吃驚地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祖卑榮正右腳站立,左腳一轉(zhuǎn)。正是五年前江河客棧外夏逍遙使得那一招,孟勉仁又是一驚,想:“這扶桑狗現(xiàn)在又學(xué)會了幾招中原武術(shù),我要對付起來更是吃力的緊。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般運氣?!弊姹皹s躲開后,猖狂笑道:“今非昔比了孟勉仁,你好好吃了我這招罷!”說著揮刀欲刺,孟勉仁暗自叫苦,嘴上卻不吃虧,罵道:“什么今非昔比,應(yīng)該是“雞醺騎鹿”呢!”祖卑榮惱羞成怒,刀刺的更快了。

  眼看就要捅上,王愈忍耐不住,飛身應(yīng)戰(zhàn),喝道:“扶桑人,你傷害我卻和傷害我大哥是同一理由,來戰(zhàn)罷!”祖卑榮道:“那就先殺了你!”變劍砍向。王愈一邊格擋,一邊卻不知為何把目光投向梁忘天,好似在抱怨或疑惑。梁忘天看見她卻只是無動于衷。

  突然,趁著王愈分心的行當(dāng),祖卑榮找準(zhǔn)了一個破綻,掣劍重整形勢,又拔刀刺來,這次可真是又快又準(zhǔn)。王愈來不及格擋,眼看要被捅傷了。

  突然,“哐”的一聲,祖卑榮的刀被彈開了,兩邊人無不目瞪口呆。孔輕義站起來質(zhì)問道:“兩邊交戰(zhàn)竟然還使什么暗器,真是卑鄙!”孟勉仁直接罵道:“論暗器,還得看你白無常的袖針?。 笨纵p義喝道:“你就厲害一張嘴!”飛身參戰(zhàn)。泉水邊,刀光劍影,四人纏斗在一起。斧聲霸道,針聲偏激,劍聲鋒芒,刀聲凌厲。戰(zhàn)斗的難解難分。

  一旁觀看的岳靖悟也按耐不住了,高聲道:“南柯派大弟子果然武功高強,北楊派岳靖悟請賜教!”說罷,也加入戰(zhàn)斗。兩兩相對一下變成了五人決斗。只不過兩邊人卻都看得仔細(xì),除孟勉仁外,南柯派弟子均是一襲布衣。北楊派弟子卻都是各不相同,有的看似是長衫鴻儒,有的是短衣白丁,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百人百面。

  南柯派這邊孤掌難鳴,孟勉仁王愈漸落下風(fēng),夏逍遙咬咬牙,始終不肯出手,見二人逐漸招架不住,便對身邊的一個弟子耳語幾句。弟子聽后,抱拳道:“是!”然后加入戰(zhàn)斗。本來漸漸明朗的形勢再次變得混沌起來。

  只見王愈劍時急時緩,和那弟子二人合作無間,這劍陣正是“摘花問葉”。是南柯派當(dāng)家劍法??纵p義早已觀察入微,他發(fā)現(xiàn)這二人南柯派劍法猛而不精,只是徒求氣勢兇猛而已,想到這,孔輕義突然撤了幾步,接著雙袖飛出二根飛針,目標(biāo)直向王愈和那弟子,目的就是破掉他們的南柯劍陣,此時南柯三人正在打得酣暢,沒有看到暗器。

  眼看飛針就要碰上,突然又是“哐”的一聲,另一弟子當(dāng)場斃命,王愈卻安然無恙,孔輕義怒道:“退下!”聽到他這一吼,眾人卻都不自覺的倒退幾步,孔輕義怒道:“夏逍遙,你身為一派掌門,接二連三的干涉比武,真是羞恥!”夏逍遙也怒道:“我敬你是孟大哥的朋友,你若再繼續(xù)信口開河,我先拿刀砍了你的舌頭!”孔輕義現(xiàn)在有梁忘天撐腰,可不再會像當(dāng)年那樣點頭哈腰了,他冷笑道:“既然不是你,那為何我發(fā)兩根針卻只死一個人?”

  夏逍遙怒道:“你北楊派暗器最為有名,你現(xiàn)在賊喊捉賊起來了?”孔輕義也繼續(xù)道:“真是可笑,難道我自己打自己的暗器?卻道是只要天下有人死于暗器,便一定是北楊派所為?”夏逍遙忍不住了,道:“真是豈有此理了,我死了一個弟子,你反而在這教訓(xùn)我?南柯派掌門夏逍遙請賜教罷!”說著一個箭步上前和孔輕義打了起來。

  岳靖悟祖卑榮見孔輕義抵擋不住也紛紛喝道:“守地,北楊派弟子前來領(lǐng)教!”三人打一也只能是平分秋色。見久久僵持不下,孔輕義又飛出一根飛針,夏逍遙刀光一閃,將針斬為兩半,卻沒有顧得上身后的祖卑榮,祖卑榮獰笑道:“西內(nèi)!”(西內(nèi)在日語里為“去死”的意思,作者力求真實情景)說罷,拔刀便捅向夏逍遙,夏逍遙急忙躲開,這邊卻又被岳靖悟兩掌打中。原本不分高下的局面一下便把局勢傾向了北楊三人。

  王愈見夏逍遙漸漸不敵,她便急道:“師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李絕情奇道:“為什么這個姊姊要管夏叔叔叫師哥啊,他不是...”李絕情還沒有說出下一句,就被孟勉仁捂住了嘴巴。孟勉仁低聲道:“絕情,暫且不要和說話?!崩罱^情點點頭,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

  南柯派劍法真是變化莫測,只一人參戰(zhàn)便已扭轉(zhuǎn)了局勢,又是“摘花問葉”。只不過這套劍陣在夏逍遙的劍下威力更是大增,頃刻之間,北楊三子就已經(jīng)是吃力的緊了??纵p義一急,欲故技重施,又是一個后撤,雙袖一揮,卻見夏逍遙怒吼道:“小小賊子,還要這般猖狂?”持刀斬下孔輕義的衣袖,孔輕義大驚失色,夏逍遙喝道:“跪下!”孔輕義只覺得這情景熟悉萬分??蛇@一次,他已不愿做白無常,而是要做孔輕義。他也回道:“你殺便是!你還嫌侮辱的我不夠嗎!”夏逍遙冷笑,道:“那我便成全你了!”

  岳靖悟見孔輕義性命不保,急忙大喊:“掌門!出手罷!”夏逍遙一聽這句話也連忙揮刀格擋,誰知片刻后,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掌門大戰(zhàn),眾人皆皆向梁忘天處看去,卻發(fā)現(xiàn)梁忘天頭垂手低,鼾聲如雷,竟在這兩派決戰(zhàn)的時刻,睡著了。

  這一下原本緊張的氣氛卻變得滑稽起來,無論是南柯還是北楊,兩邊弟子都有低下頭偷笑的,夏逍遙怒喝道:“梁忘天,多年不見,你是又在使什么詐?”岳靖悟也悄悄走過去,道:“教主,咱們擱這兒打仗呢,您能不能嚴(yán)肅一點?!绷和毂辉谰肝蜻@一叫,也醒了過來,睡眼惺忪,還打了一個哈欠。

  王愈見到梁忘天這樣,卻也是嗤笑一聲,聲音好似風(fēng)鈴一般。李絕情又拉拉孟勉仁的衣袖,道:“那個姊姊好像和那個梁忘天有什么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啊。”王愈一聽俏臉微紅,孟勉仁怒道:“你這娃娃信口雌黃,你王姊姊和夏大俠兩情相悅。”王愈卻目光黯然,道:“我夏師哥都有孩子了。”孟勉仁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怎么會?夏...”不待他說完,夏逍遙就怒道:“這節(jié)骨眼上了,就別說什么風(fēng)涼話了!”王愈一聽這句話,羞愧的低下了頭。

  夏逍遙高聲道:“梁忘天,你今天裝神弄鬼,究竟是打還是不打?如若要打,卻又何必這么拖泥帶水,如若不是,又為甚么把李絕情抓上臨天頂?”

  梁忘天冷笑一聲,道:“我為甚么與你有何干系?出招罷!孔輕義、竹下、岳靖悟,你們?nèi)齻€和我一起上!”三人紛紛響應(yīng),四人向夏逍遙沖去,夏逍遙也道:“王愈,孟兄弟,你們過來助我一臂之力!”孟勉仁應(yīng)了一聲,對李絕情說:“叔叔先去和壞人們比武去,你在這好好呆著。”李絕情點點頭,孟勉仁抄起斧頭,喝道:“孔輕義,今天和你做個決斷!妹子,咱們上罷!”二人一起向前,做夏逍遙的左膀右臂。這次情況不同,所有人都覺得北楊派會完勝,畢竟只梁忘天一人,就夠?qū)Ω哆@三人了,現(xiàn)在加上北楊三子??煞Q銳不可當(dāng)。

  誰知當(dāng)開打后,南柯三人簡直所向披靡,予取予求,北楊四人節(jié)節(jié)敗退,梁忘天更是笑料百出:先是被夏逍遙砍下胡須,又是被王愈刺中左肩。幾回合下來身上便已掛了彩。取勝無望,三人急忙擁著梁忘天退回到原地。孟勉仁大笑嘲諷,道:梁忘天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稱自己是第一高手,別讓人取笑了!”梁忘天也只是捂著傷口,恨恨的看著三人。

  夏逍遙卻只是向前一步,道:“梁忘天,你又在使什么狡猾奸計?!”岳靖悟也高聲道:“聽聞夏掌門素來行俠仗義,今日卻緊緊相逼,又是何苦?”夏逍遙冷笑道:“我和他的事,用不著你管!”二人唇槍舌劍,激烈對峙時,祖卑榮抄起刀便向王愈刺去,王愈正在觀夏岳二人對罵,沒有注意祖卑榮的動靜,李絕情大叫道:“王姊姊小心!”王愈一聽到這句話也是轉(zhuǎn)移視線,卻發(fā)現(xiàn)祖卑榮的刀離自己近在咫尺。此時要格擋顯然是不行的了。

  突然,又是“哐”的一聲,祖卑榮直接被擊退數(shù)步,他知道夏逍遙和岳靖悟罵得正酣。是無暇顧及自己的。他氣極了,罵道:“究竟是誰!”

  卻只聽得哐啷一聲,柴房的門被打開了,所有人不由得停止了正在做的事,齊齊向柴房望去。

  李絕情開心地道:“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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