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丹青刀法已是爐火純青,鐵炙心的劍法更是已入化境,這一刻刀劍合璧向著呂淵席卷而去,這樣的畫面讓在場所有人都想到了才不久,常亭流與洛思淚刀劍合璧對陣鐵炙心,剛剛還閑庭信步振振有詞的鐵炙心,此刻也不得不竭盡全力與人合力對敵,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天道好輪回!
諸葛丹青提刀向著呂淵的頭頂猛烈斬去,刀風(fēng)如龍卷向著呂淵包裹而去,而鐵炙心由于金劍被呂淵粉碎此刻也只得化指為劍,冷冽的劍氣劃破長空與諸葛丹青的龍卷合二為一,刀劍和鳴,風(fēng)卷殘云,兩人合力的威力恐怖如斯!
而在這旋風(fēng)籠罩范圍內(nèi)的呂淵此刻卻毫無慌張之態(tài),只是單手一招,洛思淚手中刀此刻已落入了呂淵手中,呂淵得刀氣勢瞬間暴漲一倍,磅礴如虹的刀氣直插云霄,只這刀氣竟然就讓諸葛丹青與鐵炙心的合力一擊停滯了一瞬,而呂淵也恰恰抓住了這一瞬的功夫,單手抬刀一揮,一道百丈刀芒夾帶著冰寒的殺氣直逼諸葛丹青與鐵炙心。
諸葛丹青由于與洛思淚一戰(zhàn)受了不輕的傷,此刻面對呂淵這樣可怕的刀芒也有些承受不住,而鐵炙心也因為與洛思淚及常亭流大戰(zhàn)了一番,元氣消耗不少,面對呂淵這樣可怕的一擊,鐵炙心心中也是叫苦不迭,若早知道會殺出這么一個可怕的人物,鐵炙心絕不會輕易帶人來到這是非之地。
諸葛丹青與鐵炙心雖然心中各有鬼胎,但此刻也不得不全力出手相互協(xié)作,諸葛丹青與鐵炙心幾乎同時望了對方一眼,心領(lǐng)神會之下,刀氣與劍氣更加旺盛,刀劍和鳴下的大龍卷旋轉(zhuǎn)愈發(fā)快速,罡風(fēng)幾乎毀去了迎客來這座大客棧。
諸葛丹青與鐵炙心聯(lián)手的大龍卷終于與呂淵的刀芒相撞,只是瞬間,大龍卷便被呂淵的刀芒劈散,而呂淵的刀芒也同時炸碎,只是炸碎的刀芒卻又如碎玻璃一般紛紛向著諸葛丹青與鐵炙心濺射而去,諸葛丹青與鐵炙心見此心中大呼不妙,雖然這些碎裂的刀芒已脫離了呂淵的刀沒有了呂淵的氣機牽引威力小了不少,但是若被這些碎玻璃似的刀芒插滿全身也絕不是好受的。
諸葛丹青與鐵炙心不愧為當(dāng)今武林有數(shù)的高手,只是頃刻間便做出了反應(yīng),諸葛丹青手中刀上下紛飛形成一片刀幕將那無數(shù)碎裂的刀芒紛紛擋了下來,而鐵炙心也是劍氣外放,無數(shù)由氣化成的小劍紛紛飛射而出擊打在那無數(shù)碎裂的刀芒之上,碎裂刀芒與劍氣小劍不斷碰撞消散如滿天花雨美麗卻暗藏萬分兇險。
就在諸葛丹青與鐵炙心擋下了所有碎裂刀芒剛要緩口氣之時,牧王之子呂淵卻并不想給他們緩一口氣的機會,一刀再次揮出,老人的攻擊永遠是那么的簡單,每次都只是揮出一刀,一刀便是一道百丈刀芒,一刀便是萬千殺機,一刀便是絕無退路一擊!
面對呂淵的再次揮刀諸葛丹青與鐵炙心也只得勉強相迎,二人雖然知道此刻的自己絕不是呂淵的對手,但是依舊得硬著頭皮迎擊這可怕的老人,因為他倆知道,即使現(xiàn)在他倆放棄抵抗,也絕逃不了一個死字。
諸葛丹青與鐵炙心此刻幾乎已是耗著折損生命的代價使出了體內(nèi)最大的潛能,刀光劍影不斷交錯,一道集合了諸葛丹青與鐵炙心幾乎所有氣機的光影化作一枚尖刺直射呂淵的刀芒。
呂淵初見這枚尖刺便不禁嘴臉微翹,他知道這是諸葛丹青與鐵炙心的搏命一擊,這用命換來的一擊似乎也只有用命才能抵擋,呂淵卻毫不在意,若換作普通的一介武林草莽使出這換命的一擊呂淵大可以隨手一擊滅了去,只是諸葛丹青與鐵炙心又豈是普通人,他倆用折損性命的代價換來的潛力一擊又豈是普通一刀就可以毀去?若呂淵年輕個二十年,耗盡體內(nèi)的刀氣必然可以斬滅這一擊,刀氣以后慢慢練功補充便是,這本是不會折損性命的只不過如今身體老邁,若是瞬間掏空體內(nèi)氣機,必然折損元氣,年邁的呂淵此刻還能折騰的起?
但呂淵此刻還會在乎這些么?大仇當(dāng)前,國仇家恨今日便可一并解決,這是呂淵一生所望,面對這樣的大好機會,呂淵又怎會怕死?
但聽呂淵爽朗大笑道:“長刀龍吟向天去,天斷云折無人敵,我輩若有刀在手,神仙鬼差有何懼???”聲宏如雷,震人發(fā)聵,而隨著這攝人心魄的詩句,一刀隨之揮出,而隨著這一刀的揮出,呂淵手中的刀也寸寸碎裂,刀身碎裂,刀魂卻隨之祭出,和大刀同形的刀魂瞬間化作萬丈斬擊而下!
這一刀一出,天上瞬間雷聲大作,一道霹靂晴轟然而下,只是這霹靂卻只在瞬間便被這萬丈刀芒斬碎,再也不敢有何聲響,刀芒萬丈,破蒼穹,懾鬼神,一刀出,萬敵滅!
刀芒與尖刺瞬間碰撞在了一起,尖刺不出意料瞬間消散泯滅,而那萬丈刀芒瞬間便籠罩了諸葛丹青與鐵炙心。
刀芒落地,全世界都已變得一片安靜,時空如靜止,在場無論是武林盟的人,還是黑樓的人亦或者是鑄劍盟的人都已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一擊哪里還是人可以發(fā)出的一擊,這一擊又何曾是殺人的一擊,這分明就是斬仙的一擊!
而發(fā)出這一擊的人呢?呂淵此刻已不再是人,此刻的呂淵已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guān),只是似乎強行隔離了死氣來到了洛思淚的身邊。
“義父,你……”看著呂淵向自己走來洛思淚忍不住上前攙扶住呂淵。
“義父還能走的,就不用攙扶了,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為了鍛煉你,便讓你從小就吃盡了苦頭,義父愧疚的很?!眳螠Y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身前小姑娘的頭微笑道:“時間真的好快呀,想想當(dāng)年抱你回來的時候你才那么點大,如今也變得亭亭玉立了。”
“義父別說了,我?guī)湍惘焸贝丝搪逅紲I的聲音已變得哽咽,她是呂淵從小養(yǎng)大的,呂淵是她的義父,也是她的恩師,更是她的救命恩人,這樣的恩情是她一輩子也還不完的,別說吃苦就是送命,洛思淚又有何懼?
“哈哈哈,你這娃哭啥,此刻你應(yīng)該為義父感到高興才是,義父這一生的心愿終于達成還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呂淵抬了抬手阻止了洛思淚到嘴邊的話又繼續(xù)說道:“這諸葛家在朝廷的幾個人雪迎春已帶人暗殺完畢,而這躲藏于武林中的最大仇敵也被我親手殺死,諸葛家已被義父完全毀滅,義父即使下去也能給義父的父王一個交代了,義父是死而無憾呀?!?p> “義父,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洛思淚此刻已落淚。
“哈哈,傻孩子,這世上何人能不死,有的人年紀輕輕就得死,更何況義父我這古稀之年的老頭,醉西樓是我安插在黑樓的人,此刻他應(yīng)該帶著山外樓的人趕來,這些黑樓與鑄劍盟的余孽切莫放過,否則日后再尋你們的仇也是麻煩的很,而醉西樓這些人日后就交給你安排了,若是可以,義父希望你們都能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江湖太累,太累了?!闭f著呂淵緩緩盤膝而坐:“確實太累了,義父要睡了?!痹捳Z落,呂淵便再也不說話,也再也不能說話。
洛思淚滿臉淚水,緩緩抱住了老人,失去至親是最悲痛之事,常亭流緩緩走到洛思淚身后但卻并未出聲安慰,此刻的洛思淚需要哭泣,需要相思淚,而常亭流只需要默默守護,以防黑樓與鑄劍盟殘黨反撲,只是這一切都是常亭流多慮了,隨著黑樓與鑄劍盟的領(lǐng)頭人諸葛丹青與鐵炙心的死,黑樓與鑄劍盟的殘黨都已紛紛失去了斗志,個個都慌忙逃竄,只是此刻武林盟士氣大漲,加上醉西樓帶人前來討殺,黑樓與鑄劍盟殘黨很快覆滅。
這一日武林中再也沒有了黑樓,而鑄劍盟前來孤煙鎮(zhèn)的高手全數(shù)覆滅,鑄劍盟內(nèi)部深受打擊,而且鑄劍盟此次得罪了這么多江湖門派,日后于江湖中必然喪失武林地位。
三個月后的清晨,一襲白衣的男子與一襲青衣的女子坐于桌前賞花飲茶,山上的花很美,山上的人更美,一襲白衣的常亭流風(fēng)流倜儻,一襲青衣的洛思淚溫婉美麗,在這茶香四溢,花香滿園的山外樓仿佛江湖中的打打殺殺再也與他們無關(guān),此刻的他們更享受與彼此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哈哈哈,你倆倒是你儂我儂的,兄弟我可是累壞了?!彪S著一聲大笑一葉舟緩步走進了小院中,此刻的一葉舟身穿麻衣,步子健康,臉色紅潤,這哪里還是當(dāng)初嚇尿褲子的一葉舟,常亭流此刻心中不禁感嘆著一葉舟的演技之佳。
“聽說了么,鑄劍盟在這三個月里已然被江湖各大門派孤立,鑄劍盟內(nèi)部也是分崩離析,連鐵炙心的兒子都已被殺死,江湖真是變幻無常啊……”一葉舟一進小院便吧噠吧噠說了一通話,就像十輩子沒說過話,今天非講個痛快不可。
“可惜沒酒啊,要是有酒,今天就一定是愉快的一天?!闭f著一葉舟便聳動了下自己的鼻子。
“就知道你是狗鼻子,肯定是聞見了我的酒香故意說給我聽的。”話音剛落醉西樓便提著兩壇酒緩緩步入了小院。
“哈哈,老子我可是想你的酒想了好多天了,現(xiàn)在日子太平,當(dāng)然要多喝酒多吃肉,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币蝗~舟說著搶過一壇酒便要抱著壇子飲酒。
“你這一喝,我們還怎么喝,有碗!”醉西樓笑罵一句就像變戲法一樣手中多了四只碗。
“哈哈,忘了,忘了,一見你的酒我就啥都忘了。”說著一葉舟接過四只小碗為沒人倒了一碗酒。
“雪迎春那家伙沒有回來?”一葉舟喝了口酒問道。
“那家伙演戲演入迷了,對那鬼府有了感情,此刻估計正與無憂谷的人忙著整頓鬼府,掃清黑樓的舊部呢。”醉西樓無奈道。
“哈哈,這小子天生忙碌命,誰讓他有一個聰明的腦袋瓜子,活該忙死他,哈哈哈,喝酒,喝酒?!币蝗~舟說到喝酒不禁又大笑起來。
“來,喝酒!”四人同時碰碗,笑聲朗朗。
酒真是好東西,悲傷的時候可以喝酒解千愁,歡快的時候可以喝酒助興增樂,但酒喝多了也會傷身體,也有可能要你的命,就像江湖,可能給你帶來榮譽與財富,也有可能給你帶來厄運要了你的命,這些個曾經(jīng)憧憬江湖的人,此刻已選擇退隱于江湖,也許在他們眼里與親朋至愛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