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日,因大雪取消了傍晚的操練。于是,教頭們商議決定,要讓他們在晨練時補上,所以他們今日要比平時早起兩個時辰。
“咚咚咚~起床了啊~”
洛銘瓔皺著眉頭不情不愿的穿著衣服。
打開門,天上的黑與地上的白呈鮮明的對比。
她一路哀嚎著,“這么深的雪,怎么練嘛!”
一個極寒入骨的上午就這么被她挨過去了,洛銘瓔回想起昨夜李輕玄的話。
二話不說,拉著阿韶就往洛銘懷的營帳里跑。
阿韶跟著,問著,“小姐,我們回去干嘛??!”
洛銘瓔快速走著,“沒什么,趁著午休,回去洗個澡。”
“哦~確實該洗洗了?!卑⑸刭澩?。
洛銘瓔來到洛銘懷的營帳前,門前的士兵看了她一眼,糾結(jié)著,到底要不要進去通報。
之前小姐都是直接闖進去的,不需要去通報??涩F(xiàn)在,洛將軍下了命令,小姐進軍營要與眾將士一視同仁,他百般糾結(jié)下,竟選擇了一個最蠢的法子,當做沒看見。
洛銘瓔拉著阿韶,站在士兵面前晃悠兩下,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眼睛直直的目視著遠方。
她看向阿韶,問道,“他這是中邪了嗎?”
阿韶望著士兵呆頭呆腦的樣子,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洛銘瓔撩開營帳門前的簾子,邁進去,她不得不感嘆,這當官的就是不一樣,屋子都比她那暖和多了。
阿韶見洛銘懷,連忙抱拳行禮,“少將軍?!币姲⒄挂苍?,輕聲道,“哥哥?!?p> 阿展望了望裝腔作勢的洛銘懷,淺笑著,沖阿韶點點頭。
洛銘瓔見阿韶行禮,也裝模做樣的抱拳道,“少將軍?!?p> 半響,她見洛銘懷一聲不吭,便自覺地將手放下,順道還把阿韶的手扯了下來。
阿韶和阿展相互對視,無奈一笑。
她望著正目不斜視,批閱著文件的洛銘懷?;叵肫?,之前她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的事兒。果然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連忙跑到洛銘懷的案臺前,用盡畢生的演技,擠出了個無比甜美的笑容,柔聲道,“哥哥?!?p> 洛銘懷霎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他還是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洛銘瓔見洛銘懷無視她,立馬收起了那副完美的笑容。直截了當?shù)恼f道,“哥,我要回去?!?p> 她見他還是沒有要理她的意思,便繼續(xù)說道,“我告訴你,我不是來征求你的同意的,我只是來通知你的。”
洛銘懷眼中微微波動,她確實干得出這種事。緩緩道,“怎么,才來了十來日,就堅持不下去了?!彼詾槁邈懎嬍谴舨幌氯チ?,想回家過日子去。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趁吃飯休息的時間,回去洗個澡。”洛銘瓔見洛銘懷小看她,小脾氣又上來了。
洛銘懷看向她,看來,他還真低估了他的妹妹,這么大的雪都沒能逼走她。他望著她被凍的發(fā)紅的手指,嘆氣道,“去吧去吧!最好是別回來了,煩人精一個?!?p> 洛銘瓔聽此,對洛銘懷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就走。
回到洛府,洛銘瓔百感交集,明明才離開半個月不到,怎么搞的像似十幾年沒回來過一樣。
“阿韶,你先去洗吧!洗完自己去找些吃的,我找爹爹有事兒。”她說完便往洛蔚的書房跑去。
“好~”阿韶回應著。
洛銘瓔跑到書房,見洛蔚不在,便隨手攔住了個小廝,問道,“我爹呢?”
小廝仔細辨認了許久,才認出洛銘瓔來,“回小姐,將軍在臥房看書呢!”
“哦~好,你忙你的去吧!”洛銘瓔疑惑著,我爹什么時候有了去臥房看書的習慣??!
她來到洛蔚的臥房,敲了敲門。
里面的人聞聲,用那渾厚的嗓音問道,“誰??!”
洛銘瓔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禁的眼中一酸,但她很快的調(diào)整好情緒,笑道,“是我,瓔兒?!?p> 洛蔚大喜,他天天勾著手指頭盼著,想洛銘瓔何時會回來。
他上次差點一沖動,準備去軍營里看她,但仔細想了想,她既然是想去軍營中鍛煉自己,那他這個做爹爹的又怎么能拖女兒的后腿呢!
洛蔚連忙打開門,一陣寒氣直往屋內(nèi)鉆,他悉心將洛銘瓔攬進屋內(nèi),“來來來,快進來,傻孩子,被凍壞了吧!”
洛銘瓔傻笑著,“沒有啦,我好著呢!”
洛蔚看洛銘瓔耳朵凍的通紅,手也凍的通紅,止不住的心疼著。趕緊將手中的湯婆子塞到她的手上,拉著她到火爐邊,“快坐下烤烤。”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洛銘瓔的身邊,細細地瞧著她。
洛銘瓔暖著手,問道,“爹爹,您怎么跑到臥房來看書了?!?p> 洛蔚笑了笑,“爹爹年紀大了?。砍睗耜幚?,現(xiàn)在又下了那么大的雪,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受不住啊!”
洛銘瓔忽然回想起李輕玄的話,戰(zhàn)神也會有老了的一天。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想讓洛蔚看出自己的情緒。
她笑了笑,打趣著,“哦~所以爹爹就偷偷躲在房中烤火?!?p> 洛蔚笑著,用火鉗翻動著火爐,忽然想起,“瓔兒,你怎么突然回來了?!?p> 洛銘瓔回想起正事,“爹爹,我回來是想問問,皇上會是個好皇上嗎?”
洛蔚手中一頓,有些詫異,“瓔兒,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您就別問那么多嘛!直接回答就好了,我趕時間呢!”洛銘瓔催促著。
洛蔚見她一副大人模樣,無奈的笑了笑,仔細想著措辭,“皇上,自然是個好皇上?!?p> 洛銘瓔不滿意他的回答,反駁道,“那為何他會亂殺人?!?p> 洛蔚一驚,嚴肅的看著她,“是誰和你說的?”
洛銘瓔躲避著洛蔚的眼神,“是有這事兒的,對嗎?”
洛蔚微微嘆氣,“爹爹不否認,但一代帝王的優(yōu)異,不能只靠這些東西來斷定。他既有功也會有過,而我們不能只看他的過,懂嗎?”
洛銘瓔見洛蔚說的也有道理,便微微點頭,聽他繼續(xù)說道。
“還有,這種事情,你和爹爹說說沒關(guān)系,但千萬不要在外頭說,聽到了嗎?”洛蔚囑咐著。
洛銘瓔點頭道,“我明白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