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站在旁邊觀望著,這樣的慕容澤對于她而言是陌生的,是的,他變了,他從麒麟山回來過后就變了,只是她之前都不愿相信,她眼中掠過一絲暗淡,繼而又淡然的站在一旁觀望著。
洛銘瓔搖頭道,“沒了,只是這黑衣人就這么死了,那我們還查的到他的身份嗎?”洛銘瓔此時此刻一心撲在這個來路不明的黑衣人身上,并沒有注意到慕容澤的變化,不過就算是注意到了,她也不會多想什么。
洛銘懷將黑衣人里里外外搜了個遍,嘆氣道,“什么線索都沒有。”
就在大伙兒接連嘆氣時,準備再次吃下這個啞巴虧時,一個毫無溫度可言的聲音忽然冒出來,“不用查了,他是來殺我的?!?p> 從黑衣人與洛銘瓔打斗的那幾個招式來看,慕容澤便認出了黑衣人的身份,這也是他沒有留活口的原因。
眾人皆望向慕容澤,只聽他說道,“最近家里有點不太平,我得回去處理一下家務事,你們還是按原計劃行動,這個方法是可行的,只不過我忘記加上追我的那撥人,才讓他們鉆了空子,我先告辭了?!?p> 于是他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拂袖而去,頭都不帶回的。
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洛銘瓔望著慕容澤漸漸離開的背影喊道,“你這什么意思啊!本小姐莫名其妙的替你挨了一刀,你就這么走了?!?p> 她回過頭望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朧月,遲疑道,“他走了你怎么不走???”
朧月的目光從慕容澤那邊收了回來,緩緩道,“樓主說,讓我先跟著你們,他過些天自會找上我們的。”
蒙萊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洛銘瓔說慕容澤不是什么好人,這種坑人坑的理直氣壯的人,她還真的是第一次遇上,換做是她,氣都要氣死了。
“你們當我們是去西蒙踏青的是嗎?”洛銘瓔也是被他這無理的要求氣到?jīng)]脾氣。
洛銘懷見此,連忙打著圓場,“慕容樓主既然有事,那我們就先出發(fā)嘛!留朧月姑娘一個人也不安全,就一起走嘛!”
洛銘瓔細細想來,也是,這荒郊野外的。雖然她和朧月已經(jīng)斷了情義,但人家畢竟也是個小姑娘,即使是她不義在先,但她也不能不仁啊!不管他們想干什么,總不能將她丟在這兒不管吧!
不知不覺中,前往西蒙的行程已經(jīng)過半,洛銘瓔雖然知道西蒙離大周遠,但走起來才體會到這個遠字,跑了二十多天才走完一半的路程,洛銘懷見大家這段日子接連趕路,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于是讓大軍扎營休息兩日。
洛銘瓔正扛著日頭坐在河邊洗腳,“蒙萊,我告訴你,等慕容澤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边@句話洛銘瓔已經(jīng)說了不下十遍了,她還一直惦記著那一刀之仇,她每次一想到都覺得自己是個冤大頭,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醒過來被人砍了一刀呢?
可惜的是,慕容澤遲遲沒有回來,她原本想去朧月那打聽打聽的,但一想到朧月曾欺騙她,設計她,她就不想與朧月過多的接觸,她怕有一天她會真的被朧月騙了。
“行行行,到時我一定會幫著你教訓他。”蒙萊坐在洛銘瓔的身旁自如的應付著,這話她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阿鶯,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嗎?”朧月一路尋著她們到了這兒。
洛銘懷回頭望去,見朧月,略微有些詫異,“我們還有什么好聊的嗎?”
蒙萊坐在一旁,雖不知她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能依稀感覺到她倆以前的關系應該還挺好的,于是她便識趣的將腳擦拭干凈,對洛銘瓔說道,“那我先回去了?!?p> 洛銘瓔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她不緩不快的擦拭著腳上的水,“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朧月見蒙萊已經(jīng)離開,便望著洛銘瓔說道,“那夜的事情,是我騙了你,對不起。”
這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道歉,她也為此內(nèi)疚了許久,因為她曾經(jīng)確實是把她當作朋友的,只不過那個人叫阿鶯,而她卻是洛銘瓔,是洛蔚的女兒。
洛銘瓔將鞋子穿上,起身看著朧月,冷言道,“就這些嗎?”
朧月躲避著洛銘瓔的眼神,輕聲說道,“還有酒樓那次?!?p> 洛銘瓔哼笑一聲,“如果你只是想對我說這些,那你還是回去吧!你何必把我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再提出來說一遍呢?是想來告訴我你是怎樣一步步騙到我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睎V月辯解道,“我是覺得我確實要和你道個歉?!?p> 洛銘瓔望著她,她想看看這八面玲瓏的棲月樓頭牌朧月心里到底是這么想的,她不屑的笑道,“你如果真的想道歉,就告訴我你們此次去西蒙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說,接近我們的目的是什么?!?p> 朧月眼見這光靠自己來說服洛銘瓔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便轉(zhuǎn)念一想,笑道,“我們的目的你哥哥知道?!?p> 洛銘瓔大驚道,“我哥知道?”她怕朧月又在騙她,“你逗我玩呢你?!?p> 朧月知道洛銘瓔只是在嘴硬,便繼續(xù)說道,“我沒騙你,少將軍真的知道,否則他也不會再三收留我,更不會聽樓主的意見?!?p> 洛銘瓔張了張嘴,想反駁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她也有懷疑過慕容澤是不是和洛銘懷私底下達成了什么約定,因為洛銘懷的性子她是了解的,比她還多疑,所以照常理來說,洛銘懷斷不可能將來路不明的人放在身邊的,更何況慕容澤還傷過她。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生跟著我們,老老實實的等你們樓主回來,不要去打一些歪主意?!甭邈懎嫷慕鋫湫牟]有因為朧月的說辭松懈下來,反倒更加警惕了,她隱隱擔憂著,他們究竟想要做什么?洛銘懷究竟想要做什么?
朧月淡笑一聲,眼中的瞬間泛著淡淡的淚光,“我們之間只能這般說話了嗎?”
洛銘瓔瞅著朧月這副令人生憐的面容,“從你打算設計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你我之間已然沒有情義可言,現(xiàn)在又何須做出這副楚楚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