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在路上勻速行駛,我偷瞟旁邊的張獻馳,心里默默祈禱著,希望司機師傅慢一些,再慢一些……
“曉曉,明天見!”
鮑魚塞給我三張票,沖我揮手再見。
三張票?
我愣在原地,看著手里的票陷入沉思。
“傻子!”
張獻馳從我手里抽出兩張票,并用票輕輕打了一下我的頭。
我不禁微微皺眉。
對于“傻子”這兩個字,我現(xiàn)在有莫名的抵觸心理,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想起初中的英語老師,然后就會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的高中英語老師。
“她是給余歌留的票!”
張獻馳見我一直愁眉不展,就主動說出了答案。
……
我果然是有一丟丟的笨,但隱藏好了就不會被人察覺了吧?
“嗯,我當然知道,只是我在想她怎么不直接給他!”
我故意伸長脖子看向他,以示他不要提出質(zhì)疑。
他一臉無語的看向我,慵懶的點了點頭。
好吧,偽裝失敗……
我們和鮑魚離的不遠,她下車沒幾分鐘,我和張獻馳也下車了,但是我們沒有一起進小區(qū)。
他直接騎著車子去余歌家了。名義上說是去送票,但實際上是玩了五六把英雄聯(lián)盟。
不要問我怎么知道的。我從下午三點打開英雄聯(lián)盟,一直等到六點,愣是沒邀到張獻馳。
我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干。頭腦一熱地給張獻馳打了一個電話,對面?zhèn)鱽淼摹皝喭锌怂共唤o力??!”讓我瞬間心涼了。
那聲音是余歌的,“亞托克斯”是一名戰(zhàn)士,一名屬于英雄聯(lián)盟的戰(zhàn)士。
……
“你有事嗎?沒事就掛了!”
我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張獻馳的自問自答式的語言邏輯擊敗了,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是如此的清晰,凄涼……
雪上加霜的悲慘我沒體會過,但是傷口上撒鹽的悲痛我嘗到了。
爸爸媽媽從超市回來了,按照往常慣例,我會熱情的迎接他們,從他們手里結(jié)果沉甸甸的零食,美滋滋的坐在沙發(fā)上打開塑料袋。
可是今天有所不同,大包小包里的全是嬰兒用品。
“曉曉,你給弟弟起個名字唄!”
爸爸媽媽沒有察覺出我的心理變化,一個勁地說著肚子里的寶寶,告訴我他有多么不乖,還有多少天出生。
我的愛是被擠沒了嗎?大家半個月沒見了,不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我嗎?
越想越委屈,我就沒有回答媽媽的問題。只是低著頭,趿拉著拖鞋,默默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我喜歡弟弟,但并不意味著我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他的到來。
“吭吭……”
臥室的門被敲打著,門外的人有些著急,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快。
“曉曉,你開門啊!”
聽到媽媽捉急的聲音,我眼角不禁漸漸濕潤,我磨蹭了一會,緩緩打開了門。
門外,一個孕婦端著滿滿一盆櫻桃,她的暖暖笑意讓我心里一揪。
“你爸昨天剛從果農(nóng)那里買的,新鮮著呢!”
我接過那沉甸甸的碗,眼里的淚水在打轉(zhuǎn)。
“你爸在燉排骨,晚上咱好好吃一頓!”
我忍不住了,淚水噴涌而出,滴在紅艷艷的櫻桃上,落在了我心里的傷口上。
我索性將櫻桃放在一邊,噘嘴看向媽媽,摟著她的脖子撒嬌。
“我以為,你們心里只有那個小屁孩呢?”
我任性地將臉埋在媽媽的肩膀上,蹭了幾下,眼淚、鼻涕都留在了她溫暖、軟乎乎的肩膀上。
“小屁孩?你不就是個小屁孩嗎?”
媽媽隨手抽出一張紙,狠狠地擦著我的鼻涕。
“嘿!”
我破涕為笑,小跑到她的另一邊,靠在她的另一個肩膀上,繼續(xù)感受著溫暖。
我愛你,媽媽!
我一直都愛您!
鮮花豆腐
今天是兒童節(jié),祝所有的小可愛們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