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是我辜負(fù)了你的重托,連連敗了兩場?!卑吞鼓就吞貭枺倒肿约旱臒o能為力。
“巴坦木,如今沒有外人,你不必如此,喚我四哥便好?!卑吞貭柪砹死碜约旱囊屡?,隨后示意巴坦木坐下。
“是,四哥!”巴坦木也不做作,坐到了巴特爾的對面。
“怎么樣?今天出征,傷口可好?有沒有裂開?”巴特爾一臉的關(guān)心。
巴坦木雖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但無論怎樣,他們也是一個父親。也是他們兄弟之中,與他走的最近的一個。
雖然外人眼里,都說他浪蕩不羈,但其實(shí),他沒有那么糟糕,只不過是他不屑于解釋罷了。
“無事,放心吧!”巴坦木開口說到。
“那便好!”巴特爾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四哥,你怎么還笑得出來?如今連連吃了兩場敗仗,你都不急么?眼看著就要冰雪消融了,我們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到底該怎么辦?”巴坦木心浮氣躁,越發(fā)的覺得坐不住,最后干脆站起身子,來回的踱步。
“放心吧!有些事,需要的是時機(jī),我們需要的是等待!”巴特爾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沒有理會巴坦木的迷惑不解的表情。
轉(zhuǎn)觀趙毅這里,雖然贏了這場仗,可是損失卻是很是慘重。很多戰(zhàn)馬因?yàn)樗幨混`而死亡,導(dǎo)致軍中的戰(zhàn)斗力大大下降。
此處距離京城太遠(yuǎn),就算請求支援也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況且,這值得信任的人,也寥寥無幾。物資的押送至關(guān)重要,萬萬不能假手于人。
“這幾日,定要守住城門,任由蒙軍如何叫陣,我們都不能意氣用事?!壁w毅對著下屬吩咐道。
“是!”眾人異口同聲,開口說到。
永福禪寺。
孟七在藏經(jīng)閣中,心境平和的抄襲著經(jīng)文。
“還在寫!”不知何時,空文走了進(jìn)來。
如今空文代理掌管永福禪寺內(nèi)外的事物,整日里忙的焦頭爛額。
“師叔今日怎的如此閑暇?”對于空文的到來,孟七有些驚訝。
“今日難得有空,聽聞你都要宿在這藏經(jīng)閣了,便來看一看你?!?p> 時過境遷,孟七看著空文的眼角和額頭,恍然發(fā)覺,不知何時,空文已經(jīng)變得有了老態(tài)之意。
“嗯!”孟七淡淡的應(yīng)著。
“為何?”空文雖然心如明鏡,但還是問了一問。
“回去也是無事,不如在這里能夠靜心?!泵掀叻畔铝耸种械墓P,然后看著窗外的景色。
“你是在擔(dān)心他吧!”空文捻著手中的佛珠,來到了孟七的身后,一語道破。
“師叔,我害怕!”孟七轉(zhuǎn)過身對著空文說到。
眉宇之間的憂傷溢于言表,這讓空文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一切都是緣分,你要學(xué)著看淡。”空文安慰著道,不忍看著孟七黯然神傷的樣子。
孟七之于空文,就像是孩子一般,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對孟七的情感僅次于絲蘿。
“師叔,你說這次,他會沒事的對嗎?我日日抄誦經(jīng)文,就是希望佛祖保佑,讓他能夠平安歸來?!泵掀唠p手合十,望著天空,萬分的虔誠。
“小七,事事皆有因果,你便莫要再多想,該來的總會來,該發(fā)生的也終究會發(fā)生。”
空文不想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那些撫慰人心的話,如若最后成為了更加鋒利的刀刃,那便不如不說。
凡事都是一樣的,如若期望的不那么高,最后也就不會那么受傷。人往往是能夠接受步步高成,卻受不了如墜深淵。
“師叔,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哪怕一下下也好!”孟七眼中蓄著淚花,卻倔強(qiáng)地沒有任由其落下。
“阿彌陀佛!”空文念著佛號,然后閉目養(yǎng)神,捻動手中的佛珠,開始默念起經(jīng)文。
看著空文閉上了眼睛,孟七眼角的淚水滑落,然后滴到地面上,落入了塵埃之中。
三日后,皇宮之中。
“什么?戰(zhàn)馬死傷大半?”皇上難以置信的看著邊關(guān)送來的急報。
“這……”
“怎么會這樣?”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紛紛察覺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質(zhì)。
“快,速速通知下去,定要盡快籌備,立即支援前線。”皇上當(dāng)機(jī)立斷,來不及猶豫,也來不及思慮太多。
“是!”眾人異口同聲。
“不知陛下準(zhǔn)備派誰護(hù)送物資?”只見一名文官,站到了大殿中央,諫言道。
“愛卿可有何人選?”皇上看著臺中央的人,詢問著。
“這......臣不知!”這位文官一臉的窘迫。
皇上惆悵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揮了揮手,示意那位文官可以退下了。
“諸位愛卿,可有愿意前往邊關(guān),為二皇子支援的?”皇上看著臺下面面相覷的朝臣,語氣疲憊的問到。
等待了許久,依舊是鴉雀無聲,生怕自己太大聲,惹來皇上的目光,最后讓自己奔往前線。
“行了,散朝吧,朕在好好的想想。”
“退朝!”皇上身邊的內(nèi)侍總管朱林,高聲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彪S即,眾人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眾人退去后,皇上怒氣沖沖的將桌子上的茶盞摔在了地上,由于情緒太過激動,引起了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皇上,您息怒,息怒!”
大殿之上,所有的內(nèi)侍以及宮女紛紛都跪在了地面上,大氣都不敢喘,而朱林忙的走上前,為皇上撫著胸口,試圖緩解皇上的身體。
“快,還跪著作甚,還不快去請御醫(yī)。”朱林對著大殿上的幾人嚷著。
“是!”兩個頗見老成的小內(nèi)侍急忙的起身,跑了出去。
“無妨,無妨!”終于緩了過來,皇上淡淡的開口道。
“皇上,您的龍體至關(guān)重要,如今萬萬馬虎不得,您定要坐穩(wěn)了這龍椅才行!”朱林跟著皇上的時間最久,所以,有些話,朱林還是有膽量說出口的。
“我知道!只是這些奸佞之臣,朕就是氣不過。眼見著山河飄搖,亂世之中,誰又能夠明哲保身,他們都好生糊涂啊!”皇上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著幾句話都覺得累極了。
“皇上…….”朱林欲言又止。
“是我對不起祖宗,沒能守住祖宗打下的江山。是我沒能好好地守住這片基業(yè),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