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得意的向著克利挑了一個眉,回答道:“嗨,美麗的小姐,真是抱歉,您還記得我,我卻竟然已經(jīng)忘記了您的芳名,真是不該,不知道有幸可以……”
克利只看到面前漂亮的小姐突然變得臉色蒼白,對著車夫催促道:“快,快回去,我不要出門了,神啊,真的是他,不是說這個惡棍再也不會回來了么?教會怎么沒有把這個惡徒抓到裁判所里去,我要告訴所有人,近來千萬不要出門,凡爾登的惡棍回來了。”
克利和云起面面相覷的站在門前,云起聳了聳肩,說道:“其實,我覺得,她應該對我有點誤會,我已經(jīng)棄武從文了,畢竟接受了高等教育,我深切的感受到,和平年代,永遠不要放棄從良的希望,再說,我還是一名教會在籍的牧師呢?!?p> 克利隱晦的翻了翻白眼,心中默默吐槽道:“頭兒,你說這些話的勇氣是從哪里來的?!?p> 云起家的‘祖宅之一’就坐落在凡爾登市這片最古老的莊園聚集地,所有人都知道凡爾登最和善,最良善的云家家主云熊,卻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云起。
每日不做正事,只知道走馬熬鷹,逞兇斗狠,上至七十下至七歲的異性,他統(tǒng)統(tǒng)不會放過,簡直就是七宗罪的集合體,教會的火刑架就是為云起這種人準備的,若是有人說去狀告云起。
第一個不放過這個人的不是云家人,反而是這條街上從小到大都被云起剝削的各位小姐少爺?shù)母赣H大人,要知道,云家,可是整個凡爾登最富有,歷史最悠久的家族,整個凡爾登明面上的生意至少有一半和云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至于暗地里他們不知道的生意,云家最少占了九成。
所以說,家中出一個小小的紈绔子弟,也沒有什么影響的嘛,畢竟,每一家都是要恰飯的嘛。
按照貴族家庭的一貫發(fā)展規(guī)律,云家也該出個紈绔出來敗敗家了。
在克利到自己地盤的第一天,就發(fā)生了這種事,云起心中回憶童年的激情,暫時也消失了。
利落的把手中的油燈丟到克利的懷里,又順手用隨身裝著的匕首把門牌挖了下來,云起和克利晃晃悠悠的回到他們位于凡爾登市內(nèi)的祖宅之一。
說是祖宅,不過是糊弄不知道的人罷了,云家背地里可不是什么真正的良善人家,免不了有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招呼過來,真正的祖宅位于城外小山的內(nèi)部。
路途太遠,云起當然要帶著克利到這里駕馬車前去。
云起的身影剛剛出現(xiàn)在城內(nèi)住宅的門口,一個身影就從陰暗的角落里滑了出來,來人腳步輕快但是沒有聲音,不見他有多么急切,卻在瞬息間靠近了云起。
就在克利伸手把弩箭從隨身帶著的包裹中抽出來,對準來人的時候,云起上前一步,擋住了克利的射擊角度。
“云起少爺,你回來了,家主說你還要幾天呢?!眮砣似つw顯得有些粗糙,毛孔在海風的侵襲下顯得十分粗大,鼻梁不是很高,但是眼睛卻很是銳利,克利甚至感覺到他的脾腎都被看穿,眼神直勾勾的,極其富有侵略性。
過于瘦削的臉頰,以及薄的過分的嘴唇,還有順著額頭一路劃到耳后的傷疤,無不顯示來人是一個彪悍的在海上討生活的好漢。
“屠夫大叔,”云起熱情的張開了手臂,對著來人就是一個熊抱,“我可想死你了,尤其是您做的烤魚,那叫一個鮮美,在德涅斯特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您做的美味啊?!?p> 終于意識到這是云起家里的長輩,克利連忙把弩箭收了起來,屠夫笑呵呵的對著云起回敬了一個擁抱,臉上亙古不化的冰霜都似乎散了開來。
兩人分開,云起指著克利介紹道:“屠夫大叔,這是克利,克利·皮爾森,我的好兄弟,和您一樣,是個行走在陰影中的,您可得教他幾手,我的鐵拳會可指著他建功了。”
“聽說過,聾子幾次傳回來的消息,少爺身邊的都是好漢子,別說教幾手了,只要他有天賦,我不入流的本事,他全部學走也無妨。”屠夫邊說邊拖著云起走進了莊園,“快,準備馬車,少爺回來了,除了值夜的,剩下的今天全都到山上去?!?p> 克利緊緊跟上,在踏進莊園的那一刻,整個人似乎被鎖定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才消失掉。
左右打量一下,外面看起來只是普普通通的圍墻上,還坐落著偽裝成裝飾宅院的小型亭臺,但是仔細觀看卻是射擊孔互相交錯的箭塔。
看到固定在箭塔北面的武器,克利分明能夠分辨出來,那是用來守城用的巨型弩弓,弩箭的粗細和人的拳頭一般大,若是有不長眼的來攻擊云家這貌似祖宅的莊園,這些弩箭肯定會讓他們知道,他們挑錯了目標。
屠夫?qū)χf園角落里輕輕揮揮手,幾個機靈的下屬們就分頭行動起來,一個去幫云起準備車架,另一個則是快速的離開莊園,沿著云起的來向,沿途檢查是否有人跟蹤過來,還有一個則翻身上了一匹快馬,從后門出去,向著城外趕去,他要去通知大家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云家未來的頂梁柱云起少爺?shù)郊伊恕?p> 走到莊園的廚房旁,兩架馬車已經(jīng)停在這里,屠夫讓云起和克利稍等,進去拖了一條兩人大的大戟鯊走了出來,隨手一拋,鯊魚就被他甩到了后方的車架上。
克利看的分明,那條大戟鯊有將近兩千斤的重量,拋到車架上還不讓車架有太大的震動,屠夫的實力讓他為之咂舌。
再看一看,即使是人員冗雜的后院,也沒有放松警惕,周圍的人看似隨便的站位,卻占據(jù)了整個院子最有利的攻擊地點,若是有事發(fā)生,他們提起武器上了圍墻整個莊園就會變成一個堅不可摧的鐵桶。
克利內(nèi)心感嘆道:“不愧是頭兒的家族,一處宅院也這么森嚴,怪不得能培養(yǎng)出頭兒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