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他身手去觸碰卻只碰到了空氣,似乎青蛇處于另一個空間之上。
看到他伸出手來,青蛇似乎親近的繞于張敬軒的手臂,隨后又回到肩膀之上。
詭異的是,他并不能觸碰到青蛇,而青蛇卻可以自然的觸碰它,偏偏什么感覺都沒有!
張敬軒看了青蛇半晌,忍不住問道:“你就是我的天龍護法嗎?剛剛分明是金龍呀,怎么是條青蛇,哎,你的古書呢。”
張敬軒看著青蛇的眼睛和它挺立起上半身盤旋而坐的姿勢,心中便自然感受到了它想表達的情緒:“你就是金龍?居然還不會說話?”
青蛇很人性化的點點頭,同時吐出了一個和指甲蓋大小的本本,想來那厚度便沒有幾頁。
看著這。。。姑且稱之為書吧,和剛剛親眼所見的金光四溢,威力巨大的古書相比,那距離就好像自己與那自稱艾薩克的古魔侯爵的道行差距一般。
青蛇護法與張敬軒心意相通,第一句話便是:“只要你不濫殺無辜,不破殺戒,夢境中的金龍護法便是修為已經(jīng)入神達到十層修為境界的我!”
張敬軒不禁驚訝道:“那你現(xiàn)在道行是下境嗎?”
與青蛇護法經(jīng)過溝通,張敬軒已然明了。
護法神的境界共有十層,并沒有和修士一樣分下境、中境、上境和至境。
用青蛇護法的話說,可以伴隨著自己的修為提高而一起進階!護法神達到十層便意味著修士同等修為達到了至境!
一想起夢境中金龍護法誅滅侯爵之威,張敬軒一時心中充滿期待!
在張敬軒的心底,有著一個很大的夢想,那便是自己能夠獨當(dāng)一面誅殺古魔侯爵!
如今,在道法第六重天呆滯已久的張敬軒終于看到了希望曙光!
甚至,自己將來能夠到達的更高!
張敬軒不禁在心里盼望道:“青蛇護法快點變龍啊。。?!?p> ***************************************************************************
“徐輝,你糊涂!”
余有輝總管府,剛剛完工不久的后堂里,那地板還散發(fā)著松木特有的油脂清香,這是余有輝最喜歡的家鄉(xiāng)的味道。
那是阿靈曾經(jīng)最喜歡的味道。
可是此刻,此府的主人右手微顫,一臉怒氣沖沖的瞪著捂著左臉,目光躲閃的徐輝。
兩人相對而立,從面目上來說,余有輝的面目線條剛硬,年近五十的他依然腰挺背直。而徐輝則是稍胖的臉,眉目清秀,身材稍顯矮小,只可惜嘴角總是陰冷的笑容與躲躲閃閃的目光破壞了這張看起來溫和的臉。
如若細(xì)看,兩人的眉目卻是有幾分相似的。
顯然,盛傳有著叔侄血緣關(guān)系的兩人,剛剛發(fā)生了一點不愉快。
“說,你都干了什么?”余有輝喝問道。
“阿叔,我這是為了你好?。〉痉N對經(jīng)世派來說就是禁臠。但凡不是個廢物坐在掌門位置上,絕不會姑息的。而被盜的那晚,多寶閣正是張敬軒的好兄弟李洛峰當(dāng)值!我已偷偷安排人將其幾粒撒入李洛峰的外衣口袋里便可讓其在被我“無意”發(fā)現(xiàn)時無法抵賴!
他在廣陵散的幾位相好可都是受過我的恩惠的,只要叔父您幫忙在經(jīng)世派審問李洛峰之時,稍用手段便是鏟除他們的好時機!李洛峰那臭脾氣肯定是堅決不認(rèn)的,可是到了我們手里不認(rèn)也得認(rèn)!不認(rèn)反而對我們更有利,阿叔,您那把尺子不是還有丈量生命,轉(zhuǎn)移壽元之法么?你還能再增壽十年呢,到了那時,奉仙城就是我們的了!”徐輝壯著膽子,目露兇光的道,貪婪之色溢于言表。
哪怕面對自己最怕的叔父,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統(tǒng)領(lǐng)職位,也要拼一拼。
“陰險小人!轉(zhuǎn)移壽元是誰告訴你的?你當(dāng)城主洛英與天下高人都是傻瓜?就憑兩袋稻種你想把他們兄弟二人至于死地?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對付張敬軒的好主意?屈打成招有功之人,以后何人還會來效死殺敵?大丈夫的胸襟,如此不能容人,如此急功近利嘛!”余有輝連番喝問,聽完心已涼了半截,雖早有恨鐵不成鋼之意,此刻真是心灰意冷了。
稍稍一激,這不爭氣的徐輝便和盤托出了??墒堑彩顷幹\詭計,總是見不得光的。處事向來自詡公正的余有輝非常不喜歡這套,更何況其中之錯漏百出,更兼想法幼稚。
仙家高人,如此好欺?
若心無光明,修的是什么行呢?
或許,把徐輝接到繁華的奉仙城,就是個錯誤。
什么時候這孩子的心性染成了這個樣子?
余有輝不安的在后堂踱著步,這是他快速思考的習(xí)慣。
終于腳步一頓道:
“這件事我不同意,張敬軒雖屬青城派之徒,可是對奉仙城付出良多,其與李洛峰已成奉仙城之支柱。一個擅長遠攻,一個擅長近戰(zhàn),配合起來我也忌憚三分。況且這兩位皆是有勇有謀之輩。
在我的偏愛下,你壓一壓李洛峰也就罷了,可是張敬軒是什么人?城主更是對其贊譽有加,曾經(jīng)以命祭之法救過他!徐輝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做一城衛(wèi)隊長已是位高于才了!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想都別想,我不會幫你的!
快告訴我稻種你藏在哪里了?容叔父想個對策,將之歸還給嗜學(xué)長老吧,那三千斤稻米本來就是給他交好經(jīng)世派的,如此可以讓其先幫忙代為溝通下,我和他之間多有情誼,屆時你也隨我上門道歉!”余有輝皺著眉頭道。
“什么?讓我去經(jīng)世派?我是城衛(wèi)隊長,我不去,我不能去。。。稻種我們不會給你的!”徐輝已經(jīng)被嚇到語無倫次的拒絕道。
不禁腳下一軟,坐在了木質(zhì)地板上。
“你們?說,到底是誰慫恿的你?你身后還有誰?”余有輝敏銳的抓到了重點,開口喝問道。
余有輝的心又活泛起來了,只要不是主謀便好,這個孩子還有的救。
想來也是,自己看著徐輝從孩童成長至今,他可能有這份心機,卻沒那么大的膽子!
“呵呵。。。哈哈,叔父,從小到大,你只會罵我,兇我!讓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什么君子朝惕若,歷無咎。每當(dāng)我背誦一段文章后到了你這里又全都是錯!釋意都能找出錯漏!除了找盡借口教訓(xùn)我,你捫心自問你都教了我什么?
而你的道法神通一點都不傳我!我要讀那些文章做什么?我要的是實實在在馬上就能用的道法神通!可是你呢,只是忙著城務(wù),城務(wù)!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嗎?道觀的姑娘我最喜歡哪位?這些你都知道嗎?可是他不一樣,他全都知道!他的勢力超乎你的想象!”徐輝騰的站了起來,歇斯底里的喊道。
余有輝面部表情一僵,張開的嘴又閉上了,只是用一種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徐輝。
不知覺間孩子便長大了,可能是自己對其要求過高,太期望他能有所成就了。一直以嚴(yán)格冷峻對這孩子,難道自己做錯了?
越不成器,便越嚴(yán)格。
道法修為,根基最為重要。根基便如參天古樹之根,越扎實再修行便越快!
道行當(dāng)然可以從書中來,自己選給徐輝看的書皆大有深意。自己便是讀尋常的典籍時而有心得,因此與量天尺的心法融匯貫通而闖出一片天地。后來當(dāng)自己與嗜學(xué)長老談天論道時,他曾不無炫耀的講了重?zé)钭鎺煹拿貍鞣ㄔE之玄理,其中有些話他居然記得自己真切看過。
原來署名為金竹先生便是當(dāng)年經(jīng)世派的祖師重?zé)畲髱煟?dāng)時苦無門派背景的余有輝如獲至寶。
此書實為仙家隱傳,只是不為人知。
可是又該如何對孩子說呢。
黑芝麻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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