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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聲,刀聲

第二十二章 坐牢

風(fēng)聲,刀聲 南方如故 3006 2019-09-22 21:11:09

  紅光搖曳的山洞內(nèi),三人沒有就此離開,那怕南宮煌知道誰有能力盜走九龍卷書。

  如果紅衣女子沒有出現(xiàn),如果沒有來到這里,李南音一定直奔那個有能力的人,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如果這兩個字,在李南音眼中是一種假設(shè)性的意思,不是那種如果我沒做這件事,結(jié)果會變好的愚蠢假設(shè),那種假設(shè)下的如果,毫無意義。

  人,不可能回到過去,只能活在現(xiàn)在,展望將來。

  走到了這個石室,李南音便不可能就此離開,若真的如此簡單往回走,固然能直奔目標(biāo),但這就不是他了。柳隨云與南宮煌說不好還得拔刀相向,懷疑他是假的,非得拼出一個你死我活。

  李南音最聞名的是什么?

  是刀,是人,是好奇心!

  是他的惹事能力!

  江湖中,要找一個人生最精彩的人,只要去問一些老江湖,甚至初出道的人都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

  除了那些躲在深山老林,非得修練到所謂神功大成才趟江湖的人外,所有人都不會有第二個答案。

  能被別人這么肯定的人有誰?不多,江湖上就只有一個人。

  李南音!

  江湖,廟堂,都絕不可能有人比他的人生更精彩。

  江湖,有人都熱衷于名利,在金錢間來回打滾,亦有像道家佛家之人一心修禪修道修出世,所以江湖人又怎么有空去探險。

  廟堂,文官忙著治理天下,名臣忙著出謀劃策,武官守疆衛(wèi)土,擴展國界,馳騁沙場,都恨不得把自己掰開兩塊,一人算作二人用,當(dāng)然亦不可能去探險什么的。

  李南音不一樣,無親無故的他不熱衷名利,不熱衷權(quán)勢,肩上扛起橫刀,一頭長髪風(fēng)里飛揚,踏遍了千山萬水。

  有錢,他可以一宿千金。

  沒錢,他可以睡在荒山孤墳旁。

  更重要的是,他好奇,什么都好奇。

  捉過鬼,殺過山精妖怪,獵過森林王者,在雪山中瑟瑟發(fā)抖得差點命喪黃泉,跑過邊疆抵御外族。

  這樣的人生難道不精彩嗎?

  精彩!

  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有多少人會有?

  沒多少!

  所以他是江湖上活得最精彩的人,最有名的閑人。

  今天,硬是要闖一闖那道暗門的他又經(jīng)歷了一件新鮮事,最少對他來說,這件事相當(dāng)有趣。

  南宮煌和柳隨云雖然不愿意,不過不愿意也沒用,他們無法選擇。

  什么是李浪子沒經(jīng)歷過的新鮮事?沒做之前,他還真不想到,來了,他便覺得“喔,原來這個地方自己還沒去過?!?p>  什么事會讓柳隨云和南宮煌二人握住刀槍都沒有用,只能一臉嫌棄地罵認識李南音就是一個錯誤,不知上輩子得做多少壞事,才能如此倒楣的話,然后認命?

  這件事,這個地方,就是大牢!

  他們?nèi)硕急谎喝氪罄瘟?,還是那種霉味極重,到處都亂臟臟,有屎有尿的地牢!

  這樣的事不說含著金鎖鑰出生的兩人,便是連李南音自己也沒試過。

  燈火搖曳的黑暗中,一陣陣霉味,屎尿味傳來,薰得人難受至極,半坐在干中帶濕的亂草上,柳隨云不停搖著手中紙扇罵道:“呸,你個倒楣鬼,老子就說不要,現(xiàn)在坐牢了,傳出去我柳三的名聲還要不要?”

  李南音除了剛開始的不適,現(xiàn)在已經(jīng)絲毫不覺有什么問題,正所謂芝蘭之室,久不聞其香,鮑魚之肆,久不聞其臭。

  李浪子的適應(yīng)能力,在這一刻完全顯現(xiàn)出來,他已經(jīng)不覺有多臭了。

  躺在發(fā)霉的草堆上,瞄了眼喋喋不休的兩人,李南音一臉鄙視:“有一位將軍陪你們坐牢還不滿意?有多少人想要有這樣的待遇啊?!?p>  柳隨云:“......。”

  南宮煌:“......?!?p>  柳隨云和南宮煌看了眼不遠處閉目養(yǎng)神的人,又瞪了眼李南音,一臉無話可說。坐牢坐到他們這種排場,有沒有后來者不好說,前無古人倒是真。

  牢房外,坐在椅子上的儒雅書生張開雙眼笑道:“委屈了三位,陳某自當(dāng)陪伴一旁,不過公務(wù)繁忙,天亮之后就不能奉陪了,還請恕罪?!?p>  李南音哈哈笑道:“沒什么,陳將軍明理,我們自不能以武犯禁,說不過去,說不過去?!?p>  柳隨云瞪眼道:“陳績陳大將軍,反正我們不會逃,換間廂房如何?”

  作為鎮(zhèn)守寧國邊界的將軍,陳績在將軍府中抓到這三人,實在不敢大意,那怕三人他都認識,都沒什么動手意圖。

  陳績笑著搖頭:“陳某也想好酒好菜招待三位,再喝兩壺好酒聊聊天等待消息,奈何不敢啊,一位江湖第一浪子,一位柳家三公子,一位南宮家下任家主,柳公子告訴陳某誰能放心?”

  南宮煌撇嘴道:“我們又不跑,怕什么。算了,讓人拿些酒肉來總行了吧?”

  “當(dāng)然,已經(jīng)讓人準(zhǔn)備了,餓誰都不能餓你南宮煌,這點陳某還是清楚的?!标惪凕c了點頭,話鋒一轉(zhuǎn)道:“三位一同跑來幽州已算罕見,更罕見是竟然出現(xiàn)在陳某的書房,而我卻不知道自己的書房竟有一條暗道,不知道誰可以解釋解釋?”

  李南音雙手抱頭,枕在草堆上苦笑道:“我說是被人誘來的,你可信?”

  “信,李浪子從不屑說謊,但這理由不足夠?!标惪冋J識李南音,他沒調(diào)到冀州前,守的是玉門關(guān),而在他鎮(zhèn)守期間,軍中出現(xiàn)了一位不要功勞的怪人。

  柳隨云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令,拋給陳績道:“加上定國候的玉令都不足夠?”

  接下那塊溫潤玉令,陳績在手中撫摸了好一會,搖頭道:“玉令是真的,但除非定國候親臨或陛下御旨,否則一塊玉令不足以讓陳某放人?!?p>  春天降臨,意味戰(zhàn)爭不遠,這時候小部隊的游戈探敵,后方謀臣的廟算都一一在進行,秋收前關(guān)外胡人定會發(fā)動攻勢,否則下一個嚴(yán)冬,他們又只能殘酷無情的拋棄老人,留下青壯小孩去延續(xù)火焰。

  陳績作為黃河沿岸的第二把手,書房里的機密又怎么會少,若不是看在李南音從秘道一出來便舉手投降,他絕對沒這么好說話。刺探軍機的罪名,說大不大,說小可也小不到那里去,全看怎么操作。

  當(dāng)然,陳績也明白自己能坐在牢房外閑聊,是李南音三人都沒有動手,否則就算加上門外兩名守衛(wèi),三人同上都不夠一位李南音殺,更何況還有柳隨云與南宮煌。

  兩個時辰前。

  紅光搖曳的山洞,柳隨云與南宮煌都說不過李南音,最后還是順了他的意思,打開了那道暗門。

  不過說到底,兩人同樣好奇門后會有什么?倘若他們真不愿意,李南音亦無可奈何。

  暗門之后,是一條漆黑而長而彎曲的秘道,一路上沒有什么危險,連半點兒陷阱痕跡都沒有,看起來像是建造時留下的退路。

  順風(fēng)順?biāo)叩揭粭l向上的階梯,李南音三人看著盡頭處的厚重石門,良久后低聲開口:“走吧?!?p>  被黑暗秘道繞暈了頭的三人,早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自然也就分不出方向,也猜不出自己所在的大約方位。

  他們都以為石門后便是目的地,又或者是另一個探險的開始,從來沒有想過門后等待他們?nèi)说模怯螒虻臅簳r終結(jié)。

  “準(zhǔn)備好,我要開門了?!?p>  黑暗中,南宮煌摸清石門的機關(guān),左手銀槍斜指地面。

  “開吧。”

  李南音與柳隨云相視一眼,兩只右手都放在刀柄上,做出猛虎撲食之態(tài),只要門后有敵人,他們的刀便會一前一后飛斬而出。

  轟隆轟隆的聲音帶著一絲又一絲的光漸漸驅(qū)散黑暗,站在最前方的李南音左手姆指一推,手中那把制式長刀便欲斬出,斬向他眼中的青影。

  但刀鋒推到一半,便嘎然而止。

  他看清了青影是誰,所以刀推不出去。

  他輸了,輸了這場捉迷藏游戲,輸?shù)靡凰俊?p>  然后,然后李南音哈哈大笑走出暗門,雙手高高舉起,第一句話就讓南宮煌呆在原地。

  “哈哈哈...是陳大將軍啊,投降,在下投降?!?p>  李南音刀還沒出鞘便投降?這是怎么回事?陳大將軍又是誰?廟堂之上的人?但廟堂之上又有誰能讓李南音一看到就舉手投降?他可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廟堂的威嚇力遠沒有那么高。

  緊接著,更讓南宮煌驚訝的是,柳隨云也放下了雙手,一臉鐵青的嘆了口氣,他和李南音兩人都被戲弄了,像猴子般。

  “是誰?”南宮煌看著臉色鐵青的柳隨云,低聲問了一句。

  他是奇兵。

  躲在門后,南宮煌完全看不到外方情況,他很好奇是誰能讓這兩人變作如此模樣,而且陳大將軍這稱呼...是冀州的守將?

  柳隨云抬步往前,輕嘆道:“出來吧,出來你就知道了,這位很好認?!?p>  南宮煌依言從黑暗中轉(zhuǎn)出身子,還沒走出暗門,通過光線,看著正前方那位右手握住長槍的儒雅中年,一臉灰敗表情。

  “呃...陳績...威遠大將軍陳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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