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靈曄,就是鬧騰的福歸,拉著褚察堃的手直叫喚。
“您剛才說什么?米粥小菜?這是晚飯不是早飯,吃這么清淡做什么?”
“有煎餅?!?p> “那也不行!我要吃肉!”
“你中午吃過了!”
“我早晨還吃過煎餅了呢!”
“你吃了靈曄沒吃?!?p> 聽到這兒,福歸頓時反應(yīng)過來。
“你是出來給靈曄買煎餅的?”
“對啊,東靈曄說想吃我買的煎餅?!?p> 福歸說道:“切,沒準(zhǔn)兒靈曄就是看你閑才打發(fā)你出來,其他人都這么忙,就你適合跑腿?!?p> 褚察堃才不信呢,他又不是不了解東靈曄,東靈曄要是肯麻煩他那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就算麻煩他也樂意。
正是因為靈曄愿意辛苦褚察堃不和他見外,褚察堃心里才這么高興的。
福歸看他那甚是得意的模樣,嫌棄得很。
大男人一點兒志向都沒有,被一個女人使喚來使喚去的還樂在其中,當(dāng)真無藥可救。
或許,沒準(zhǔn)褚察堃是個抖M體質(zhì)?
哼,等你回去以后有你后悔的。
“那你只給靈曄買不就成了,為什么晚上要吃米粥小菜?!备w挺不樂意的說道。
“大家都有煎餅,我們一起吃。再說了,米粥小菜怎么了,我爺爺那時候,連白面粉都吃不上?!?p> 福歸哪兒能信他,你編,你接著編,別人家也就算了,當(dāng)他不知道你們褚家是不是。
兩人斗著嘴來到大嬸的煎餅攤,褚察堃來得早,是第一個,沒排隊就買著了。
買完煎餅,充滿怨氣的福歸拉著褚察堃一路小跑回方相氏。他得勸勸靈曄,絕對不可以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幫助殘暴不仁的褚察堃虐待他們這些老員工!
很可惜福歸沒有趕上,靈曄已經(jīng)將米下鍋了。
都咕嘟咕嘟的煮上了。
福歸纏著靈曄:不行不行,好歹你把中午的剩菜給熱上,絕對不能光吃小咸菜!
就算是添了中午的剩菜,今天方相氏的晚餐還是以米粥小菜為主。
不過靈曄手巧,即便是簡單的米粥,她也熬得濃稠香甜。配著涼拌的幾樣小菜,青筍土豆絲、豆腐胡蘿卜,還有兩樣在外面賣的醬菜。這個天氣吃著,最是爽快。
反正常伯與祁陽吃的挺開心。
福歸心不忿,中午剩下的幾塊小排牛肉他壓根沒嘗得出有什么吃頭。等晚飯結(jié)束他又拆了包肉干,坐在前館休息區(qū)狠命的嚼。
那點兒清湯寡水怎么夠他吃的!
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卻是跟他一同坐著的褚察堃不斷嫌棄,你吃了一個半煎餅,喝了整大碗粥,你說沒夠?
你到底是鎮(zhèn)墓獸還是饕餮啊?
福歸冷哼,饕餮算什么,他是窮奇!
常伯站在一旁一邊打拳,一邊聽著兩人說話,只聽著卻笑而不語。
今天方相氏晚飯吃得早,這個時候前館還沒有關(guān)門,不過卻也沒人。
關(guān)內(nèi)清蕩,笑面虎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搬夜門的東西了。
他們雖然已經(jīng)從普通鬼魂修煉至鬼體,有了實物的體態(tài),但是在人界他們還是習(xí)慣以鬼魂形態(tài)示人。
方便,而且也沒有人能看見。
正是因為看不見,這個時候館里進(jìn)來一人,他只覺館內(nèi)涼爽,認(rèn)為許是室溫調(diào)節(jié),也沒有多做他想。
這個人就是白偌暄。
他是來預(yù)約時間的,什么時間?
褚察堃問他,他不說。
“請你把東館長叫來,我要直接和她說?!?p> 誒呦,居然還賣關(guān)子?
“與我說也一樣的,說了我也好幫你告訴她。”
“你是誰,你是館長嗎?你又做不了主,趕緊去通知東館長說我要見她?!?p> 褚察堃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他好生和你說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剩下幾人也面露不悅,這人怎么這樣沒有禮貌?
褚察堃似笑非笑地說道:“常伯,勞請您去后院叫東靈曄過來?!?p> 常伯收拳點頭:“好,我去叫靈曄。”叫靈曄來主持大局安撫某人。
別呀!
笑面虎幾人欲哭無淚,也只敢用眼神挽留常伯,不過常伯并未理睬。
在他們看來,褚察堃是特意要支走常伯然后方便動手。
常伯背影消失,他們感受一下館內(nèi)的氛圍,再次同昨晚一般低下頭做事情。
不過他們已經(jīng)開始找理由了,他們肯定得向著褚察堃。
褚察堃隱約有要生氣的苗頭,若是褚察堃出手打傷了這個白偌暄,他們該用怎樣的借口包庇褚察堃?
不過褚察堃是誰,怎么可能因為這么件小事情就生氣,你不說他也知道,不就是考古隊的事情嗎?
裝什么高級機(jī)密。
褚察堃邪氣挑眉,嘴角扯起一抹輕諷,開始玩手機(jī)。
此時的氣氛微微有些奇妙,白偌暄站在那里有些尷尬,要坐下他還不敢。
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有些不妥。
白偌暄言語中帶著歉意:“不好意思,我太急了,也不太會說話,你別……別往心里去?!?p> 褚察堃笑了,笑得滲人,還不如不笑,他說道:“沒事兒,我知道你急?!?p> 只是焦急就沒有了禮貌,是否就不太合適了?
他劃拉著手機(jī),打心底里對白偌暄不喜。
見無人搭理自己,白偌暄臉上也掛不住,他又上前幾步多做解釋。
說著:他今日是事情緊急,著急要見東館長預(yù)約時間商量事情,一時間說話沒了分寸禮貌,希望多多諒解。
褚察堃依舊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呵,理解理解?!?p> 雖說著理解原諒了,但是那意思怎么看怎么別扭,白偌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畢竟說到底是他的不對。
可是……這博物館開門為參觀者服務(wù),他們的態(tài)度也得改改吧?耐心理解不也是應(yīng)該的嗎?
氣氛正僵硬著,打從屏風(fēng)后頭來了東靈曄。
她來的時候已經(jīng)聽常伯說了,是白偌暄找她。
靈曄心里的想法和褚察堃一樣,也猜到八成是因為考古隊的事情。
只不過來了前館看館內(nèi)氣氛不太正常,有那么一時的好奇。
她沒問。
見靈曄來了,白偌暄趕忙快步上前。
他激動地說道:“東館長,您來了?!闭Z氣很是期盼。
靈曄點點頭,她說道:“白同學(xué),你找我有事情?”
“是的是的,”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緊接著說道:“您不必?fù)?dān)心,我這次來不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p> 他怕東靈曄再次拒絕他。
“我這次是來預(yù)約時間的。”
靈曄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我是來幫我的老師,也就是京大楊建東教授來預(yù)約時間的,楊教授想明天上午十點的時候跟您見上一面,討論一些事情,就在這條路的桃源酒店,很近的?!?p> 靈曄唇角輕扯,褚察堃清清楚楚看明白其中的諷刺意味。
他開口說道:“呵,這到底是預(yù)約還是通知?時間地方都已經(jīng)定好了?!?p> 聽到褚察堃這么說,白偌暄面帶窘態(tài)。
“這……東館長,楊教授上了年紀(jì),若是讓他老人家來回走動實在是不太方便,還請您諒解?!?p> 靈曄面色從容,緩緩開口:“老人家年紀(jì)到了少些走動自然是應(yīng)該的,我也是想不明白老人家不顧身體原因,出京入縣甚至還要去一些危險的地方是為了什么。”
說到這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偌暄。
“如果要是在那種地方出了事,國家會追究嗎?”